墨暄話音落下,主位上的淮硯便站起身來,緩慢走出了大殿。
見狀,神君們整齊站在一側,俯身朝淮硯行禮:“恭送尊神。”
淮硯離開后,天機神君站定他們身前道:“尊神之意,望四位守護神君,護好九霄境。”
九霄境是天族生活之地,天族由天君掌管,隸屬于清虛境。
而四大守護神君,便是四位上古神:青龍位的孟章神君,朱雀位的陵光神君,玄武位的執明神君以及白虎位的監兵神君。
陵光神君聞言道:“此乃我等分內之事。”
天機神君點頭,揮了揮手示意:“那便都散了吧。”
他說完后,墨暄戰神是第一個轉身離開的,隨后四大守護神君相繼離開。
此時大殿中只剩下藥仙還未離去。
若是楚衍此時在這,一定會發現…這些神君之中,有三位的長相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之人:
戰神墨暄,正是他歷經位面之時,遇到的沈暄以及天族太子墨暄。
藥仙的長相和修仙界的神醫元栩師叔一模一樣。
而主神身側的天機神君便是和毒圣前輩赫連璟的長相別無二般。
天機神君見藥仙還未離去,看著他道:“藥仙大人,你逗留于此,是有何事?”
藥仙元栩嘖了一聲,“我說赫連璟,我非得有什么事才能找你?留下同你聊聊天不成?”
赫連璟看了看他:“藥仙大人無事做,不代表旁人都無事做。”
元栩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見赫連璟轉過了身子,便走到他面前說:“行了,我不過是在天君那做事,一時間忙忘了...和你約定的事了嗎?你至于如此小肚雞腸嗎?天天同我鬧別扭?!!”
赫連璟移開眼不去看他,語氣故作平淡道:“還有事嗎?無事的話我便要回太清宮了。”
元栩還未回答他,赫連璟直接轉身就走。
元栩見狀,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赫連璟!你到底有什么不爽的?直接同我說不行?你這性子何至于如此扭捏?”
赫連璟見他扯住自己的手腕,轉過頭來看著他喋喋不休的,眼眸微沉。
不知怎的,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竟然伸手將他抵在墻柱上,低頭索吻。
元栩被他的主動震驚地忘了反應,眨眼間赫連璟便離開了他的唇。
他聽到赫連栩音色喑啞道:“我那日見到你和九殿下...抱在一起,還以為....”
元栩噗嗤一下笑出聲,不知是在笑赫連栩太過實誠還是在笑他太過單純。
“怎么,天機神君還不允許我同九殿下走的近些?”他挑了挑赫連栩的下巴。
而赫連栩像是懲罰一般,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不許。”
元栩被他逗笑,收回手說:“其實吧,我和九殿下——”
“這是你的私事,不必同我解釋。”話未說完,赫連栩便轉身走出大殿。
元栩跟上他的步子,道:“唉!赫連璟!你就屈尊聽聽唄~”
“不聽。”
“哎呀,你就聽聽嘛~”
聲音漸離漸遠。
大殿又恢復成往日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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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眾生劫降臨。
大殿中,留下了藥仙和天機神君......還有個熟悉的面孔,寒月。
天機神君見寒月也坐在大殿,疑惑道:“寒月?你怎么沒....”
寒月乃是主神佩劍的劍靈。
今日主神帶著寒月劍前往,怎么寒月卻在大殿中?
寒月吃著盤子里的葡萄:“尊神之令,讓我在此等候。”
天機神君點了點頭,又看向寒月身邊的藥仙:“你又為何來此?”
元栩伸手拿了一顆盤中的葡萄,說:“我好奇那眾生劫是何物,神君是不歡迎吾?”
天機無奈搖頭,隨即坐到他們對面的椅子上。
見狀,元栩吃下一顆葡萄后,又伸手去夠。
寒月拍開他的手說,“喂,制丹藥的,你那不也有嗎?你拿我的做甚?”
元栩擠了擠眉,朝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什么制藥的,沒點禮數!老子是藥仙!”
寒月把桌子上的葡萄全拿走,朝元栩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元栩懶得搭理他,起身坐到赫連璟的身邊去,指了指他身側桌上擺著的果盤,“我要吃那個。”
赫連璟未作聲,卻伸手把果盤遞給了他。
元栩:“嘿嘿...還是你好啊,阿璟,”他意有所指的嘟囔著,“不像某個小屁孩,一點沒禮數!”
“你說誰呢!說誰小屁孩!”
“誰搭理我,我說誰!”
“你才小屁孩!”
“你才是!”
“你才!!!”
......
清虛境的兩位神仙正在拌嘴,而遠在云荒之地的淮硯二人,還在尋找此行的目標。
云荒是荒涼之地,萬萬年來無人居住,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荒野和怪石。
墨暄走在淮硯的身側,望向遠處若隱若現地隱藏在迷霧中的神都天牢,問道:“尊神,此地并無異樣氣息,那眾生劫真會降臨于此嗎?”
淮硯:“預言不會錯。”
墨暄道:“若是降臨此地,莫非...它是吸食怨念而生?”
淮硯并未回答。
他伸手掐指算著,大拇指最后落在大兇之處時,他的眼神凝滯一瞬,隨后抬頭看向某個方位道:
“降至東方。”
淮硯說罷,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原地,墨暄也不多逗留,立即跟上他。
東方位是天降神罰之地。
那里有一座刑臺,罪大惡極的仙或神便會在此處以雷刑。
他們繞過刑臺,目標乃是刑臺后的那一座山。
剛行至山底,只聽得轟隆隆一道雷聲在天空中打響,幾息之后,雷云翻滾,劈下一道又一道的紫色閃電。
墨暄與淮硯對視一眼。
墨暄忙道:“尊神,眾生劫落,天象異變,是它已現世?”
淮硯頷首,直接消失在原地,進入山洞之中。
他一進山洞,視線便被一團浮在天空的黑氣吸引而去。
他稍一揮袖,一道靈氣從他手中打出,頃刻間就把這團黑氣打散。
黑氣散去,那被黑氣包裹的‘東西’露出了樣貌,竟是一株泛著藍光的幽靈花。
幽靈花有死亡之花一稱,渾身晶瑩剔透,還會在夜間散發藍色的光澤。
幽靈花極其罕見,可幽靈花之上竟然趴著一只幼崽。
墨暄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番場景。
“狐貍?”墨暄擰眉道:“自妖祖九尾禍亂蒼生被您斬于劍下后,狐族便消亡了,不過它生于怨念,應與妖祖無關。”
說話間,狐貍幼崽睜開了眼。
眼瞳呈紅色,卻異常清透,不含一絲兇惡氣息。
倒還透著幾分純真之意。
墨暄見狀,手中提起佩劍,要刺向這只幼崽,卻被淮硯攔下。
墨暄不解:“尊神,您為何攔我?”
淮硯道:“它如今未曾開啟靈智,或許可教化之。”
神愛世人,愛天下蒼生,也愛萬物。
墨暄知道尊神悲憫眾生,可他還是要辯駁一句:“可、此乃預言中所提的眾生劫,若它日后為禍蒼生....尊神,到時候您......”
“萬物皆有靈性,”淮硯抬手打斷墨暄的話:“吾會親自教化。”
墨暄無法反駁淮硯的決定,只好收回劍道:“是。”
淮硯走向幽靈花,嘴角微淺地彎了些弧度,語氣清列,將萬物眾生視為平等。
“可愿隨吾離開?”
狐貍幼崽輕輕地嚶叫了一聲。
淮硯見狀,抬手撫了撫幼崽的腦袋:“你且記住,吾名淮硯,從今往后,你便跟著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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