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硯說完便要離開。
同時楚衍忽然瞥到掉落在地上的黑裙子，還有兩個不可名狀的墊子。
還有黑色絲襪。
他又喊住裴淮硯：“裴醫......裴淮硯。”
裴淮硯走出了幾步又走了回來。
楚衍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說：“我...沒穿的衣服，總不能穿這個回局里吧？”
見裴淮硯較為隨意的靠在門框邊。
楚衍繼續說：“我是想問，你家在哪個位置？如果遠的話我就來不及了回去換衣服，或許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柜嗎？”
裴淮硯說：“這里是碧園,七棟401，如果你想穿我的衣服，我也不介意。”
“哦哦.....嗯？”楚衍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瞬間睜大了眼睛：“你說七棟401？碧園？是華安區的碧園？”
裴淮硯疑惑地點了點頭，不大明白楚衍為什么那么激動。
楚衍忽然就笑了笑，看向裴淮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住你隔壁。”
裴淮硯說：“蠻巧的，我也是剛搬進來不久。”
楚衍點頭：“之前隔壁沒人住。我這幾天工作忙，都住在局里的宿舍，沒想到你成了我鄰居。”
說著，楚衍揮了揮手：“那沒什么事了，我回家一趟就行。”
裴淮硯嗯一聲，轉身離開。
楚衍掀開被子，總不能就穿一條內褲出去吧？
他穿上拖鞋，繃緊著身體挪了挪地，撿起那條黑裙子，套在身上。
拿起手機，走路稍別扭的從臥室出去。
楚衍走出去時，裴淮硯正在廚房，背對著他。
聽到動靜后，裴淮硯轉過頭看向楚衍，叫住了他。
“楚衍。”
楚衍：“嗯？”
“你，后背的拉鏈....還沒拉上，需要我幫你嗎？”
楚衍：“不用，我馬上就去換。”
話音落下，楚衍就朝著露臺走去。
這里的戶型是鄰里兩間房連通共用一個大露臺，所以楚衍只要從露臺繞過去就能回去。
兩分鐘都不到，楚衍悻悻然走了回來。
裴淮硯正在客廳的餐桌邊站著倒牛奶，他見到楚衍走回來還穿著黑裙子時，問道：“沒換？”
楚衍聳了聳肩：“鑰匙忘局里了。”
“那穿我的吧。”
楚衍嗯一聲，走回臥室在裴淮硯的衣柜里挑了一件白T和黑色西裝褲。
很簡約，又不失氣質。
換完衣服，他走進洗手間，洗漱臺上干干凈凈擺放著牙膏和牙刷牙杯。
醫生應該挺潔癖的吧？那他還是不用裴淮硯的了。
他扯過一張濕紙巾。
才注意到鏡子里的自己。
黑色的睫毛膏稍微暈染，至于怎么暈染的——大概是淚痣和汗漬混雜起來的。
再看向嘴唇。
鮮紅的唇色已經淡去，嘴角邊還有抹開的印痕。
楚衍又看到鎖骨邊上的草莓印，腦海中輪番播放著昨晚那些事。
咳咳，還有點回味是怎么個事兒。
楚衍不再多想，趕緊抹上牙膏再用漱口水。暫時將就一下，等下班了再刷一次。
洗漱完，他走出去時見到正好走進臥室的裴淮硯。
裴淮硯聲音不咸不淡：“早餐弄好了，可以吃了。”
說完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夸贊道：“這一身，挺適合你。”
楚衍笑著說：“你是變相的夸自己的衣品好么？”
裴淮硯道：“是夸你形象好。”
楚衍笑笑沒說話，和裴淮硯一起走出臥室，坐在餐桌上。
早餐是三明治配牛奶。
裴淮硯親自做的。
他吃的稍快卻依舊優雅，他喝下牛奶，當一聲，放在桌上。
“楚....”裴淮硯開口一個字后，又說：“以后我叫你阿衍吧。”
楚衍點頭，“那我叫你阿硯？”
“嗯。”裴淮硯低低應著，隨后說，“現在去警局嗎？我送你吧。”
楚衍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四十了，你先去上班吧，我可以打車過去，時間還早呢。”
裴淮硯稍蹙眉：“我......”
楚衍打斷：“我還不想那么早去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欸。”
裴淮硯：“那好，我先走了。”
楚衍見他起身，伸手拉住他的手腕，“阿硯，合格的男朋友在出門之前得留個kiss。”
“知道了。”裴淮硯的視線落在楚衍的臉上，彎下腰去，一只手托著楚衍的后脖頸。
在他的額頭落了一吻，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
楚衍耳尖一紅，輕點頭，“嗯。”
－－－
楚衍出門前，穿的是裴淮硯的襪子和鞋子。
他走下樓，滴滴車已經在指定地方等著了。
車子行駛十五分鐘，楚衍在警局外下車。
手上還提著一大袋東西。
他走去警務室，里頭的警員見到他就朝他打招呼：“楚隊，早啊。”
楚衍抬手揮了揮：“早，叔，我問一下蕭蕭來沒？”
警員搖頭：“還沒呢，那丫頭啥時候不是踩點來的？”
楚衍哦一聲。
“行，那個叔啊，我這有包東西是給她的，到時候您見著她了幫我轉交一下。”
說罷，楚衍將東西從窗口遞進去，沒走幾步聽到有人喊他。
“阿衍。”
沈暄開著車駛過，見到是楚衍時，速度減緩下來同他打了個招呼。
楚衍側頭，“阿暄。”
他今天的穿著有點眼熟，不過沈暄一下子也沒能想這么多。
再者，他今天的面色不錯，滿面春風的。
沈暄問：“阿衍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呃....”楚衍撓了撓頭，“昨天咱們的行動成功了算不算？”
沈暄笑笑，“當然，這還是靠著阿衍你犧牲色相才換來的成功。”
楚衍抿唇：“說的哪的話，這活換誰來都行。”
沈暄又說：“他們嘴蠻嚴實，一個都不肯說實話，還得你出馬審問。”
楚衍揚了揚下巴：“沒問題。”
兩個人在門口閑聊幾句后，沈暄開著停在車位上，楚衍在后頭走。
沈暄停完車，站在車旁等著楚衍，和他一起走上階梯，走進大樓。
“阿衍，其實我覺得希望不大，這幾個可能也只是其中一環的棋子而已，我隱隱覺得這條線后牽扯出來的....無法想象。”
沈暄說的也是楚衍的顧慮。
楚衍收了收情緒，換成一副嚴肅的神情，“先試試吧，但愿不是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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