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八點。
楚衍是被一聲刺耳的尖叫驚醒的。
眼睛猛地睜開,渾身顫了顫。
嘶,呃——
疼疼疼疼疼。
招惹誰不行,怎么非要招惹一只變異的喪尸王?
那體力,真不是開玩笑的。
完全不帶累的。
不過有一點是極好的。
那就是只要楚衍一哭,阿硯就會心疼。
硯雖然對情愛比較遲鈍,但疼老婆這一項是放在第一位。
楚衍扶著腰,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從尖叫聲判斷,應該是那個露露。
沒等楚衍細想,痛覺牽扯著他的每一處神經,叫囂著不讓他亂動。
咔一聲,很輕,房間的門被打開。
楚衍側過頭,往門的方向看去。
走進來的是阿硯。
硯今天穿著一件干凈清爽的白色襯衫,下半身一條利落的西裝褲。
這回妥妥的是霸道喪尸既視感了。
他盯著硯的臉蛋,視線凝住,擰起了眉。
貌似...忘了自己想要問什么了。
也沒等楚衍想起來,阿硯先一步道:“吵醒你了?我已經讓她閉嘴了。”
楚衍大概是睡懵了。
“啊?”他下意識道:“你,你把露露給?”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硯不由得笑笑:“阿衍,你想什么呢?我是怕她吵著你,堵住她的嘴了。”
楚衍淡淡點頭:“哦——哦?”
他好似想起來要問什么了,“外面,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阿硯看向楚衍,點頭:“嗯。他們已經在清理了。”
“清理?”楚衍喃喃重復了一遍,看向窗戶的方向,“外面全是尸體?”
阿硯輕聲:“嗯。”
臥槽?楚衍想動,又動不了。
略羞赧地咳了一聲,抬了抬手指向窗戶的方向,“硯叔叔,我想....我就是咳.....”
阿硯愣住:“什么意思?”
非得讓我說的那么清楚嗎?虎狼之詞!
楚衍收回手,抓了抓脖頸,稍低了低頭,又說:“......能抱我去窗戶那看看嗎?”
阿硯訥訥地應聲,說了個‘好’,走過去掀開被子。
彎身將楚衍抱了起來。
果然對待硯這樣的只能打直球。楚衍摟過硯的脖子,被硯抱著走向窗。
湊近窗,楚衍拍了拍他的肩:“放我下來吧。”
硯按他的做。
輕輕放楚衍下來。
楚衍的雙腿一落地,還有點顫顫巍巍。
他咳了一聲,抬手掀開了窗簾。
窗簾是防曬的布料材質,原先遮起來的時候陽光是透不進來的。
一掀開,強烈的紫外線光束照進,透過玻璃反射在楚衍的眼前。
那一瞬間,尤其刺目。
楚衍微瞇起眼,透過日光看到外頭的景象都扭曲了起來。
窗戶還關著,只是開了一點窗簾。那光束投來,他的手像是被熱氣灼燒了一般,猛地縮回,“嘶。”
“怎么這么熱?”楚衍擰著眉,看向硯,“現在幾點?”
阿硯說:“八點多。”
“八點?怎么可能?”
早上的八點也不至于熱成這樣吧?像盛夏的正午烈陽。
貌似還要更熱。
灼燙至極。
阿硯說:“在末世,極端天氣,并不奇怪。”
楚衍說:“現在外面有幾度?”
說著,他撩開一小縫隙,看向窗外。
他目光觸及庭院內,再看向外頭的水泥路上。
該怎么形容他眼前的一切。
總結起來四個字:橫尸遍野。
而此時硯也回答說:“四十三度。”
四十三度,那地面都能把鞋底烤穿。
楚衍愣了神,看向自家的墻頭里外。
那些喪尸不知道是順著人氣味兒還是什么動靜,摸索到了這。
想要翻墻而入,要不是被圍墻上的電網電擊灼燒,要不就是掙扎著越過墻體。
被鐵絲裂開了四肢。
甚至有頭身分離的。
一半的身體掛在墻壁上,另一半掉落在院前的空地上。
染了一地的青黑色血跡。
如果楚衍開了窗,他還能聞到令人直惡心到想吐的惡臭味道。
就算聞不到,看著這遍地肢、體碎塊,楚衍也反胃至極。
怪不得剛剛露露叫的那么大聲。
這景象,換誰不嚇一跳。
他合上窗簾,原本還想吃點東西,現在根本沒了興致。
楚衍看著阿硯:“硯叔叔,我還想睡會兒。”
硯點頭,抱著他回到床上,問:“不吃點東西嗎?”
楚衍搖頭:“實在沒胃口。”
楚衍坐在床上向下躺,移動間扯到了腰腹和臀部。
“呃——嘶。”
硯盯著他,見他眉頭緊鎖:“阿衍,怎么了?”
楚衍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心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假的不知道?還不是都拜你所賜!!
楚衍抿唇說:“我....咳嗯里疼。”
“嗯?”硯歪了歪腦袋。
“懶得和你說。”楚衍無奈撇嘴,“我睡了。”
他蒙頭仰躺。
躺著的姿勢不安逸。
他又微微側身,也不舒服。
最后是趴著睡的。
阿硯見著楚衍拿著被子蒙上頭,他也沒離開。
站在床側守候著他。
他微低著頭,似是在想楚衍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他站了好久,聽到楚衍平緩的呼吸聲傳來后,他才腳步放輕地離開。
他走下樓。
老高和露露還有那幾個保鏢都被外頭的景象嚇到。
露露的臉色慘白,已經吐過了好幾回,手里拿著一個水杯,邊喝邊喃喃:“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老高坐在一旁,吃著碗里的飯,也同樣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硯在客廳看了看,姜氏兄弟不在。
一個在前院收拾遍地的污穢。
一個在后院種地。
硯想了想,走去前院。
硯倒是不懼怕太陽光線,但姜燦是個變異的喪尸,他不怕是因為根本感覺不到疼。
但他的手臂已經被曬得通紅。
“姜燦,”硯把手里的衣服扔給他,“穿上。”
姜燦接過手,穿上外套。
硯走向他。
在一地的尸體爛泥里,硯和姜燦顯得極干凈。
姜燦說:“硯哥,你怎么來了。”
阿硯頓了頓說,“我有事問你。”
姜燦嗯了一聲:“你問吧。”
阿硯說:“我和阿衍同房后......”
姜燦聞聲,看了眼硯,心想,要不,哥,你還是閉嘴吧。
但他哪敢有意見,聽完后,說:“你的意思是,主人身體不舒服?”
阿硯點頭。
姜燦還有些不好意思:“硯哥,你是不是太賣力了?”
阿硯:“嗯.....有點。”
他回答的倒是一本正經。
姜燦咳了一聲,說:“那應該是......受刺激了。”
阿硯沉默幾秒,“怎么辦?”
姜燦說:“藥箱里有消炎的藥膏嗎?可以抹一點。”
硯哦了一聲,“謝謝。”
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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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碰他。
冰涼的手感碰到他時,他甚至覺得有些涼快。
畢竟外頭溫度已經高達49℃。
盡管開了冷氣,還是架不住地會透進一點熱氣。
進而,他被這動靜吵醒。
猛地一瞬間,他睜大了眼睛。
這這這?
他側過頭看向身后。
阿硯戴著一雙醫用手套,手里攥著一只藥膏,另一只手里拿著棉簽。
“阿衍,我吵醒你了?”
楚衍根本顧不得阿硯說得什么話,連忙道:“你,你在干嘛?”
硯說:“阿衍,涂了藥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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