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
沈暄應約而來。
費曼帶著他從現實世界來到了血族的異世界。
他剛出現,梵佧爾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沈暄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梵佧爾先生,好久不見。”
梵佧爾穿著那件黑色西裝禮服。
也淡淡彎下腰去,回禮:“沈先生,很開心你能來。”
沈暄的視線在梵佧爾的身上打量。
梵佧爾那套高定禮服,很合他的身。還有臉上洋溢著柔情,一眼便瞧得出他很幸福。
每一點細節,都讓沈暄無比艷羨。
他彎唇說:“是我該感謝您,邀請我參加這次婚宴。”
梵佧爾同樣紳士:“不用客氣。”
“對了,阿衍現在應該在樓上…我讓管家帶你過去。”
“…”沈暄的心狠狠顫著,他如何不想看到穿著禮服的阿衍。
可他不能出現。
打擾他的生活。
遠遠的就夠了。
“不用,”沈暄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來異世界,不如…帶我參觀參觀吧。”
他能感覺到梵佧爾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他只能回應一個很淡的笑。
梵佧爾說:“好,費曼,你帶他去吧。”
費曼點頭,伸手說:“沈先生,您請隨我來。”
走出了房間后,沈暄看到了不少血族的貴族從宴會廳外走進。
他腳步頓了頓,和費曼提議:“費先生,可以用異能暫時隱藏我原本的面容嗎?”
費曼說可以。
隨后使用異能將沈暄的臉改變了一下,成了張完完全全陌生的臉。
他們在一樓繞了一圈。
費曼先生那說是要去迎接王族君主,便小小的走開了一會兒。
費曼剛走開,便有位血族找到了他。
“裁縫師送了衣服過來,剛剛見到您和費曼大人走在一起,想來您也是古堡的侍者。”
“這禮服交給您,記得給洛爾殿下送去!”
多么美妙的誤會啊。
竟然讓他去送屬于阿衍的婚禮禮服。
他看著手里用防塵袋收放好的精致禮服,手輕輕撫了撫。
離開了會兒的費曼已經走了回來。
“沈先生…您手上這是?”
沈暄彎了彎唇:“阿衍的禮服,可能他們將我當做了這里的侍者。”
“那可真是個美妙的誤會。”費曼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么您隨我一起吧,將禮服送去洛爾殿下那里。”
沈暄輕吸了一口氣,又聽到費曼說:“您現在不是沈暄,不用擔心別的。”
他動搖了:“好。”
他跟著費曼,走向二樓。
費曼敲響了門:“洛爾殿下,您的禮服到了。”
很快,門打開了。
走出來的楚衍,笑著說:“還以為是伊斯來了呢,我都有些餓了。”
費曼鞠了一躬:“我過會兒就喊伊斯管家來。”
“嗯…其實也不用,一會兒就開始晚宴了。”
楚衍看到一張陌生面孔,手里拿著禮服,他說:“禮服給我吧,謝謝。”
沈暄嗯了一聲,將禮服遞給楚衍。
那一瞬間,那張臉就在他的眼前,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張臉也不一樣了,和回憶里常常出現的少年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紅潤的肌膚,整張臉是慘白的。
唇瓣又紅又鮮艷。
那雙漆黑的眼睛,也變得赤紅一片。
屬于血族的特征…再也不熟悉了。
他們之間那道鴻溝越來越深。
可嘴里的話,怎么就說不出來呢。
他喉結滾動,在楚衍要轉身的時候,終于說了那句話:“…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阿衍。他在心里默念。
楚衍停下,回應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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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
花瓣憑空而現,像是落雨般溫柔又浪漫的灑下。
他看到阿衍穿著一身精致的白色禮服,頭上戴著幾米拖尾的珍珠頭紗。
沈暄見證著,他的少年走向了屬于他的幸福。
他們相擁在一起。
吻得甜蜜。
他嘴角上揚,這是發自內心的祝福。
他無聲張口:再見,我的少年。
他離席,背影是那樣落寞,眼淚也漫上了眼眶。
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一個人戴著耳機聽歌,走到了他們小時候的家。
楚衍和家里人出國后,這間別墅輾轉了好幾位主人,最后被他高價買了下來。
暗戀,是一個人的慌亂,是一個人悲喜。
同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償所愿。
有些人,這輩子遇見了,是花光了運氣換來的。
有些人,這輩子遇見了,只為了錯過的。
不遺憾,哪里是青春呢?
耳機里,恰巧放著的《晚楓歌》唱到了那一句——
遺憾成遺憾。
那時楓開得正酣,心如火煎。
歌詞唱到最后一句,音樂旋律淡出。
正如他洶涌的愛意,漸漸落幕。
這輩子,遇到這樣驚艷的少年,足夠了。
從那天以后,他把自己的時間緊緊地擠在一起,把自己充實的透不過氣。
沈暄一連幾個月長時間的高度工作,讓他身體每況愈下,甚至心臟衰竭。
沈暄,直到死去,直到生命永遠定格于三十五歲。
也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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