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臉色通紅,把貍奴的大腦袋使勁兒推開。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被一只大老虎的話搞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說什么呢?!我們只是睡覺,沒有干其他的事兒!”
“嗷嗚!”
[你身上都是大兄die的味兒!都快變成大兄die了!]
[難道你成了我大兄die的媳婦兒?!]
在貍奴心中,只要睡在一起了就是一對兒,所以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蘇晚臉紅了。
她惱羞成怒拍了拍大白虎的腦袋:“哼,虧我還給你帶了不少好吃的!你就只關心這個!”
“你還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貍奴果真停下了動作,成功被轉移了話題。
“嗷嗚嗷嗚!”
[你給虎帶了好吃的?!]
[有燒雞嗎?!虎愛吃!]
蘇晚“哼”了一聲。
“你躺著讓我摸摸肚子,我就給你。”
貍奴坐在她面前,想了想。
在蘇晚的視角,它還歪著頭看了又看,小眼神不斷的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做著什么心理斗爭。
到最后,它自己和自己妥協了。
貍奴十分乖順的倒在地上,粗粗的尾巴在身后甩來甩去,沖著她“嗷”了一聲。
[既然你都是我大兄die的媳婦了,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摸摸沒什么大不了的!]
蘇晚心中一喜。
在白虎的注視下,兩只手都放在了它肚子上,任由白色的絨毛沒過指縫,摸得渾身都舒坦了。
蘇晚吸虎吸了個夠。
吸得貍奴都有些心不在焉昏昏欲睡。
它吧嗒了下大嘴巴,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虎的燒雞,虎要吃燒雞,虎好餓]
蘇晚也摸夠了,拍了拍白虎毛絨絨的背:“等著姐姐給你拿好吃的!”
話說完才回想起來,自己昨天買的東西好像都讓蕭景逸身邊的暗衛收著了?
她想了想,試探性的沖著半空說到:“暗衛小哥?暗衛小哥?”
“把昨天我買的東西送過來好嗎?”
眼前一陣黑影閃過。
一個肩寬腿長的暗衛單膝跪在她面前,面前放了兩個巨大的包裹。
“娘娘,東西全都在這里了。”
蘇晚驚了一瞬。
她只是試探性的吼了吼,沒想到真的有用。
“謝謝?”
她往后退了一步,這話一出口,跪著的暗衛在她眼前像是一陣風,迅速的消失了。
蘇晚愣了愣神。
雖然知道暗衛武功高強,但每當看見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還是有些羨慕。
可惜年紀大了根本不能學。
“嗷嗚!”
[快點快點!虎餓了!虎聞到了燒雞的味道!]
這饞虎,已經忍不住了。
蘇晚笑著打開包裹,從里面拿出被荷葉一只只包好的燒雞。
解開一個便扔給白虎一個。
貍奴覺得幸福慘了,吃著香噴噴的燒雞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思考。
有這個女人當它大兄die的老婆,可真是不錯。
彷佛源源不斷的燒雞在沖它招手。
喂完虎,蘇晚又無所事事起來。
她蹲在白虎旁邊想著昨天花燈的事情。
聽蕭景逸說,女方還會回男方一個花燈,有點像是定情信物一般的禮尚往來。
她想了想,這個世界的男朋友雖然有些過于殘暴,脾氣有些不太好的感覺,但是經過她的試探后還是對她很好的。
他這個人猜忌心重,老是覺得她想要出宮跟人跑了,不如就做一個小花燈哄哄?
哄好了以后想要出宮玩兒那不是挺手到擒來嗎?
再說了,哄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算什么。
但是這花燈怎么做倒是個問題,她可沒有學過。
蘇晚想著想著,目光便落在了放在桌上的貢桔上。
這桔子圓溜溜的,又大又水靈,顏色也暖烘烘的十分好看。
以前好像課本上學過《小桔燈》來著?
用這貢桔做燈,好像也挺可愛的?
關鍵是制作方法簡單,也不費什么事兒,蘇晚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不要太棒了。
暗搓搓的,還挺期待蕭景逸看到后會是什么反應。
他要是嫌棄,以后就再也不給做了。
蘇晚拍拍手,擼了一把吃飽了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的貍奴,站起來后往旁邊看了過去。
“元寶?”
自從她搬到了棲梧宮,元寶這個圓臉宮女便主動跟著她來了這里。
元寶是個地地道道的膽小古代人,在聽說蘇晚已經成為貴妃,雖然還沒有正式冊封,但也早就以宮女自居,平日里更是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的事兒,就連蘇晚讓她休息一會兒,坐一坐都不肯。
聽到她的話,元寶顛顛兒的跑了過來,一臉笑容:“娘娘!有什么吩咐?”
大概是沒有在泰和殿面對暴君,這姑娘整天都笑瞇瞇的,高興的很。
“幫我找針線過來,匕首,然后再找一只細細的桿子,比筷子長一點?”
“再弄一個小燭臺過來。”
蘇晚想了想記憶中的小桔燈,吩咐道。
“好的娘娘!元寶這就給你去找!”
說罷,她高高興興的走遠了,根本就沒問蘇晚需要這些東西用來干什么。
元寶準備東西有些快。
但是蘇晚看到東西后,有些疑惑。
她指著那只細細的長桿:“這是從哪里拿來的?”
這桿子通體都是白玉,上面還雕了些暗紋,有些好看。
“奴婢找李福公公拿的,這是白玉筷,吃古董羹的時候用的,所以桿子比較細長一點。”
奢侈,簡直是太奢侈了。
古董羹蘇晚知道,就是古代版火鍋。
但專門為了吃火鍋特質玉質長筷子,是她孤陋寡聞了。
反正拿都拿來了,這筷子看著也精巧,用來做燈籠桿倒也挺合適。
雖然有點奢侈,但是送給暴君好像也還可以。
就是顯得她那桔子燈有點寒磣了。
好在這貢桔又大又漂亮,表皮彷佛漆了一層清漆,油光瓦亮的。
為了體現自己的鄭重,蘇晚在送上來的貢桔中精挑細選了一個最大最好看的桔子,開始著手小桔燈制作。
忙活半天,她看著自己的成品,有些滿意的收了起來。
蘇晚玩兒得高興,但朝堂上的人便覺得痛苦了。
蕭景逸再次提出了要冊封蘇晚為妃的念頭,因著頭天處理了一個大臣派過來想要爬床的宮女,并一次性清理了不少宮中的暗茬子,導致今日的朝堂竟有些平靜。
照常出來了兩個大臣持反對態度,但很快的,站在皇家這邊的官員開始回擊。
但整體反對的人已經不似昨日的光景。
蕭景逸端坐在龍椅上,看到下面爭吵出了結果,這才抬了抬眼皮。
“既如此,便按照孤的意思,賜封號為‘宸’。”蕭景逸道。
站在下方聽得認真的秦雷聽到這個封號,不由得挑了挑眉。
宸妃,可比貴妃尊貴。
宸”這個字的意思為帝位/帝王/帝宮/北極星/帝王之星/紫微星……雖然地位不及皇后,但僅次于她。
這個字,也代表了皇帝對其的無限寵愛。
現陛下后宮皇后之位虛懸,陛下封其為“宸妃”未必沒有想更近一步的意思。
當然,這樣做也必定讓不少人算盤落空。
本來覺得皇帝封貴妃便已經是逾越了,沒想到皇帝的打算竟然是封那個小小宮女為宸妃。
此話一出,滿朝皆驚。
“陛下!不可!這不可啊!”
“陛下請收回成名!一躍便是宸妃,于禮不合啊!”
“陛下請三思!”
本來平靜的朝堂又開始沸沸揚揚的。
蕭景逸看得心煩,為什么這些人就是不明白,除了那個小宮女之外,他并不待見別的女人。
被說是宸妃,便是皇后,也只能是她。
他冷眸落到一個自從上朝開始便滿頭大汗的大臣身上。
“左侍郎,孤見你似乎有話要說,這件事你怎么看?”
左侍郎昨天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好端端的,他的愛子王茍被人砍了腦袋扔到了院中,他原本想要替愛子報仇,沒想到卻發現送尸體來的人竟然是皇帝的人!
想到王茍平日在皇城中做的那些好事,他悲痛之余便只剩下害怕。
陛下砍了兒子的腦袋,是不是暗示他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警告他的同時變相的讓他站隊?亦或者就是想要處理他,先給他一個下馬威……
左侍郎怕得當場就倒在了地上。
但當天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宮中來拿人的消息,心中又緩緩松了一口氣。
以至于一整晚都睡不著覺,今日上朝時也不敢有任何言語,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陛下把他當個屁放了。
突然被cue,他強裝鎮定,冷汗都已經浸透了衣背,哪里還敢反對陛下的提議。
別說現在陛下只是讓那個小宮女當宸妃,就算是讓她當皇后,他都不敢反對。
“臣以為,陛下所言極是,僅僅只是一個封號而已,貴妃也好,宸妃也罷,橫豎現在陛下后宮只有這么一個人,若是一個都沒有,作為臣子的難道不應該更加為難嗎?”
左侍郎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這樣說可以了嗎?
蕭景逸冷眸落到左侍郎身上,被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他整個人都感覺如墜冰窖。
陛下的眼神太冷了,好像看透了一切。
“左侍郎所言極是,若你為官也這般聰明,孤便不用憂心了。”
蕭景逸半點面子給沒有給左侍郎留,繼續道:“昨日孤出宮,左侍郎的兒子公然欺男霸女,孤便親手殺了他,以儆效尤。”
“左侍郎會怪孤嗎?”
左侍郎屁都不敢放一個,聽見陛下提及此事,臉色煞白一片,“砰”地一聲跪到了地上。
其他大臣沒想到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又是害怕又是忌憚,站在左侍郎周圍人瞬間退了好幾步,讓他更加完美的暴露在了蕭景逸眼中。
“陛下殺了那孽子也是為民除害,是臣沒有教好兒子,才讓他長成現在這般模樣,他死了也好,臣家里便再無拖累了。”
“陛下是做了好事兒,臣又怎會怪罪陛下。”
左侍郎冷汗津津,只怕自己一家子命都保不住,不由得暗恨家妻太過寵溺王茍,讓他落得這番下場不說,現在還要拖整家人下水。
“你能明白這一點,孤很欣慰。”
蕭景逸眼眸一一劃過朝中大臣的臉:“但有很多人就是不明白,總是要吃點苦頭才能老老實實聽話。”
心懷鬼胎的大臣意識到這是蕭景逸在敲打他們。
若是不能順了他的意,定會吃不少苦頭。
其實與皇帝鬧到這里,他們也不是不明白皇帝話中的意思,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皇后之位若是被自家得了,帶來的好處可謂是巨大的,若是皇后再生下一個小皇子……
“孤不想再多費口舌,若還有反對的,自己來書房遞折子。”
“孤好好聽聽各位有什么高見。”
“退朝。”
蕭景逸甩袖離去。
左侍郎見他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是手腳具軟。
身旁的人看著他的反應,心中也越發不敢去觸蕭景逸的霉頭。
蕭景逸腳步聲風,到了書房便開始處理堆積的各地奏折。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然到了需要掌燈的時分。
期間李福倒是有心想讓陛下休息一陣,但剛開了個口便被陛下回絕了。
他心下有些擔憂陛下的身體,但又害怕多管閑事被陛下收拾,只能站在門外唉聲嘆氣。
“李公公,娘娘讓我來問問,陛下今日有去棲梧宮用膳的打算嗎?”
元寶憨憨傻傻的走到李福跟前問道。
李福一看來人,頓時雙眸放光,迅速道:“陛下今日還未曾用膳,許是擠壓的奏折太多了,天色漸晚,不若讓娘娘來催催?”
元寶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馬上去告訴娘娘!”
說完這句話,直接轉頭開始小跑起來。
李福本想繼續交代,眼見著這微胖小宮女一溜煙就跑沒了。
這么憨直的樣子,若不是跟了宸妃,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蘇晚聽說此時,放下筷子,看了看桌面上的菜,讓元寶通知御膳房新做了些蕭景逸愛吃的,用食盒裝上,換了身月白的清淺衣衫,便讓元寶提著食盒往御書房走去。
她手上提著的,正是下午時親自做的小桔燈。
天色已晚,暖黃的燈光透過桔皮,像一顆小小的太陽。
好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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