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忠信眼神在顧子幀身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越發覺得顧子幀不簡單,這個男人從剛剛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氣勢不俗,現在看他的衣著,也不是個普通人。
他眼神在隱隱護著蘇晚的顧念身上看了一眼。
傳聞顧子幀有個弟弟,看來這個顧念就是了。
他想到剛剛在陳老師口中透露出來的內容……看來他這個女兒竟然和顧念關系不俗?
這樣的話……
他這個女兒還算有些作用。
沈校長和高秘書已經走了進來。
高秘書一眼就看見坐在辦公室活像他才是主人的顧子幀,立馬帶著笑迎上去,順便還跟身旁的沈校長介紹:“沈校長,這就是顧總。”
他向來是個有眼色的,略微在周圍人身上看了一眼心中就馬上有了判斷。
“顧總,這、這是怎么回事?是和老師鬧了些不愉快嗎?”高秘書滿臉擔憂。
顧子幀見到沈校長,這才從椅子上起身,沖著他微微頷首示意,隨后目光落在臉色發白的陳民強上,輕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沈校長,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沈校長剛一進門便察覺到了仿若劍拔弩張的幾人。
他也是個人精,立馬十分上道的拉著顧子幀又落了座,親切道:“顧總不必有所顧慮,直說便是,沈某洗耳恭聽。”
沈校長人到中年,長相頗為儒雅,為人處事頗有些圓滑。
而顧子幀這個人,骨子里和顧念如出一轍的烈,這體現在許多方面。
比如說聽見蘇忠信罵了自己的弟弟就可以完全不給這兩人臉色,又比如,對待這種和氣生財的管理者,他又立馬會變得文質彬彬。
他臉上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半點在蘇忠信、陳民強面前的強勢也無,只隱隱有些壓迫感。
沖著沈校長說:“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校長來之前我已經聽了這位小同學的陳述,若說是打架斗毆這些事便算了,我弟弟確實桀驁不馴了點,但根據小同學的說法,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冤枉他了。”
“沈校長,我弟的為人我也清楚,若不是有人故意挑釁,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就懟人。”
“這點……我想你也應該清楚,畢竟我弟雖然愛打架了些,但和本校學生發生沖突的事情很少,有也是別人挑釁在先。”
沈校長哪里不知道顧念的為人。
這樣重要的學生,他打從開學起就有些關注,顧念確實是喜歡打架斗毆,但跟顧子幀說的一樣,他打架斗毆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校外的同學有些紛爭,就算是本校的,也往往是對方故意針對。
他眼神落在眼神躲閃、臉色發白的陳民強身上,微微皺了皺眉。
“陳老師,上次你就因為一些小事體罰學生,家長來鬧好不同意才平息下去,這次又是怎么了?”
陳民強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
他要是知道顧念的哥哥來頭這么大!他用得著這么罵他嗎?!
現在連校長都來了,這讓他怎么說?!
陳民強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編造借口,便聽見一直站在他那邊的蘇忠信一臉痛心疾首的說:“沈校長,不用問陳老師了,我剛剛也順帶聽了聽我女兒的說法。”
“她今天被陳老師抽中上去答題,答對了陳老師卻說她答錯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罵了她,說的那些話想想就很難聽,她還是個女孩子,陳老師的做法實在是欠妥當,”說著說著,他沖著顧子幀諂媚一笑,繼續道,“顧總的弟弟顧念,覺得陳老師說得太過分了,便替小女解釋了幾句,結果陳老師就逮住不放,私下教訓了不說,還把我們叫到了辦公室。”
“隨后編造謊言說我女兒和顧同學關系不單純,還說要讓我們把孩子帶回去教訓,我聽了很是痛心。”
“孩子明明學習有進步了,陳老師卻還是戴著以前的有色眼鏡針對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教育她,要是我女兒曾受不了這樣批評,抑郁癥了我向誰哭去?”
沈校長聽到這里也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抬眸看著陳民強,臉色不禁冷了下去:“陳老師,你確實做了這種事嗎?”
陳民強只想把蘇晚的爸爸給攆出去!剛剛都還站在他這邊,一看見顧總和沈校長就倒戈了!
這會兒還倒打一耙!活像剛剛不問事實就罵自己女兒的不是他似的!
“沈校長,我就是……就是稍微訓誡了一下他們倆,”陳民強白著臉解釋,身上隱約的高高在上蕩然無存,只剩下心慌和急切,還有些狗急跳墻,“蘇同學和顧同學本身就是班級邊緣人,我不過說了兩句,便在課堂上公然和老師作對,我這不就是急了點嗎?”
沈校長看了一眼面上帶著些淡然的顧子幀,臉冷了下去:“……這么說,你說蘇同學做錯了題,并不屬實?”
“是、是的,但是……”陳民強被動的點頭,剛想再解釋幾句,便聽見顧子幀輕笑著又說——
“不止如此,他還說我弟弟和蘇同學之間關系不單純……”他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陳民強臉上,隱隱有些逼迫的說,“敢問陳老師,你有證據嗎?”
“我、我……”陳民強看見沈校長的臉色更加冷了,不由得心更慌。
“陳老師,不用說了。”沈校長看他臉上那心虛的模樣便知道他定然是胡說,就算不是胡說,大部分事實肯定也是編造,在學校這么多年,他也不是沒有看過老師區別對待學生,或者故意體罰學生。
“我想我們學校可能并不適合你,”沈校長不笑的時候臉色才隱隱透著些上位者的氣息,“辭職報告明天交給人事部,之前你用過激的行為體罰學生,學校沒有開除你已經是給了你悔過的機會,沒想到你就是這樣悔改的?”
“我們學校廟小,容不下你,請你另請高明吧。”
話音一落,陳民強臉白得跟衛生紙一般,嘴唇哆哆嗦嗦的,隔了好一會兒才哭喊起來:“沈、沈校長!您不能開除我!我好不容易在學校熬到現在的位置,我……我錯了!我給蘇同學和顧同學道歉行嗎?”
顧子幀可沒給他道歉的機會。
他淡笑的看著沈校長:“聽說金玉軒出了不少新菜,我聽說沈校長特別喜歡淮揚菜,金玉軒的淮揚菜可是一絕,不如今天晚上我做東,順便談一談贊助的事情……”
沈校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顧總盛情相邀,沈某卻之不恭啊……”
說罷,兩人也沒理辦公室的幾人,交談著往外走去。
高秘書這才走到顧念身邊:“顧少,顧總之前讓我告訴你,周末回家一趟,順便帶上你的、你的同學。”
他本想說“女朋友”,但想到蘇忠信還在身后,便沒有說得那般直白,但卻在蘇晚身上看了一眼。
顧念自然知道顧子幀想要見誰。
他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不耐煩的說:“行了知道了。”
說罷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不肯走的蘇忠信,輕笑一聲,帶著嬌兔子走了。
高秘書對顧念的脾氣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見他帶著人走了,也往門外走去。
他是顧總的秘書,做完顧總吩咐的事情后,還是要跟在顧總身邊的。
他一走,站在原地神色變了又變的蘇忠信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高、高秘書!高秘書!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一時之間,辦公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正覺得天崩地裂的陳民強。
沒有一個人理他。
自己種下的苦果,哭著都要自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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