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零三,姜果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小子懵懵懂懂的,尚且不懂男女之事,最好還是別讓他開竅。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暗衛,動了情有了牽掛,那便是拿生命開玩笑。
姜果一直等到下午時候,她剛打算出門去找零七拿藥,誰知那個黑色的身影便自己到了。
零七長得比較高,一米八八的樣子,他最擅長的兵器是大砍刀。
別看他身形精瘦,卻很有力氣,單手就能拎起來百十斤的砍刀,還要拿著砍人。
暗衛都是隱藏身份和樣貌的,彼此之間都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樣。
姜果是唯一一個露了臉的,但她也沒見過零七的樣子。
此刻他全身隱藏在黑衣之下,只露出兩只冰冷的眼睛,杵在桌案旁邊,就像是個無情的殺人機器。
他的聲音也和他的樣貌一樣冷冽。
“我不來找你,你便不要這藥了,是么?”
姜果和零七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兩人相處話也不多。
她平靜作答。
“麻煩你送藥過來,你要什么做交換?”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交易,以物易物。
零七不吭聲,黑眸卻沉得極快。
“我中了毒,你替我解毒。”
原身略懂醫術,經常會幫別人處理一些傷口當做交換。
“好。”
“我看看。”姜果拿過一旁的藥箱,示意零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零七比較高,高大的身子坐在凳子上,長腿無處擺放,微微曲著。
他把腰封解開,黑色的衣服從中間分開,露出精壯的上身來。
這身材是真不錯啊,身體上縱橫交錯的疤痕看上去更是添了幾分魅力。
零七一開始是編號156,自從成為零七后,他就很少受傷了。
這次的刀鋒從左肩劃到左大臂的位置,
他看來是做了后任務全然沒有管過傷口。
黑色的血跡凝固在傷口處,看了就觸目驚心。
姜果眉頭微皺。
“什么時候傷的?”
“昨日清晨。”
“這么久了你都不去找府醫??”
聽到姜果的聲音里帶了兩分情緒,零七長眉舒展開來,眉梢透著點輕快。
只不過姜果沒看見,他也很快就收斂起情緒。
“沒空。”
醫者仁心,零七知道她每次遇到這種事都會有情緒波動。
“……以后你若是再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也沒必要來找我,浪費我的藥,直接死外邊就好。”
看吧,她還是在意的。
許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零七有些恍惚。
良久,他嗯了聲。
姜果麻利地替他消毒,又用匕首挖出已經壞掉的肉。
零七咬著牙,愣是沒吭聲。
給他包好以后,姜果收拾好藥箱放起來,交代他。
“三日后找府醫再換一次藥。”
零七沒說話,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瓷瓶來。
這白瓷瓶比一般的瓶子大多了,幾乎是三倍那么大,里面沉甸甸的,全是藥。
零七以摳門著稱,他竟然這么舍得?
姜果掂了掂手里的藥瓶,抬眸看向他:“……全部給我?”
零七冷哼一聲,已經穿好衣服站起身來,又恢復了高冷無情的模樣。
“我哪有你零一這般姿色,也接不到色誘女人的任務。”
說完,他往桌上扔了個小白色圓筒,干脆利落地消失在屋子里。
這個零七,說話還真是,尖酸得很。
姜果也不甚在意,她掏出零七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白色小紙條,這是席淵的密令。
席淵讓姜果即刻去見他。
這小反派,難不成又有什么奇怪的命令了?
姜果沒有耽擱,換好衣服就直接回了戰王府。
席淵正在書房練字,姜果推門進來,恭敬地半跪在地上。
“主子有何吩咐?”
見她來了,席淵放下手中的筆,冷冽的面龐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不確定,再看看。
他居然真的在笑??
也許是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姜果腦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來去年席淵奉命去抄家的場面。
想逃的、刺殺他的,都被他眼也不眨地扭斷了脖子。
那時他也是這個表情,似笑非笑,在血光中彎起唇角,驚艷,卻致命。
姜果后背都有些許雞皮疙瘩冒出來了,但她依舊維持著彎腰的姿勢,一動不動。
“零一,摘下你的面巾來。”
姜果依言把面巾摘下來,拿面巾的手都還沒放好,就被席淵挑著下巴被迫抬頭。
他像是在打量某件趁手的工具,欣賞著姜果的臉蛋,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掐得有些疼。
“不錯,果真是生得好,怪不得那郡主被你勾得魂不守舍,才一去就入了她的眼。”
這樣的夸獎,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
姜果沒有做聲,看他還要作什么妖。
果不其然,下一秒,席淵放開她的下巴,指了指書房里的里間側臥。
“那里面有套衣服,你去換上,出來給本王看看。”
“……是。”
這完蛋玩意兒,該不會是又打她什么主意了吧?!
看到里間那套紅色的女裝時,姜果嘴角抽了抽,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
不是,這么變態的嗎??
姜果認命地換上那套衣服,朝外走。
在席淵漆黑濃稠的目光中,她緩緩走到書桌前。
“主子……”
這還是席淵第一次認真打量一個人,沒想到他身邊的暗衛竟然有如此姿色。
女裝不僅沒讓他看上去古怪,反而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容色。
唇不點而紅,黛色長眉斜入云鬢,常年幽深的眸子多了幾分神秘。
席淵目光一頓,落到她嬌紅的唇上,似被人蹂躪過的紅,像爛熟紅透的紅杏花。
他微微不悅地皺起眉來,走到姜果身邊,食指勾著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紅唇上狠狠蹭了蹭。
“你涂口脂了?!”
“屬下不敢,屬下生來就是這種唇色。”
席淵冷哼一聲,他向來討厭不干凈的東西。
零一是他身邊的得力暗衛,偶爾還會為他備好手帕之內的物什。
雖說派他去做任務,卻也不能弄臟了他。
席淵放開她的下巴,掏出黑色帕子來擦了擦手。
他冷冽道:“你雖是去勾引那黃樂郡主,卻不許跟除她以外之人亂來,本王身邊容不得臟東西,你可明白?”
“是,屬下明白。”
席淵心情很好,便給姜果下了第二個命令。
他走到桌案旁,讓姜果過去。
“看看這幅畫。”
姜果抬眸看去,畫上畫了個男子,十七八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笑容看上去憨憨的。
“這是黃紹的兒子黃舟,聽聞他人傻好騙。”
“你正好也在王府,若是有機會,去接近他,能把他勾引到更好,讓他對你言聽計從。”
“黃紹偏愛這個兒子,他既然派人來殺本王,本王也得好好回一下禮。”
“……”讓她勾引女人就算了,竟然還讓她去勾引男人!
行啊,這個小反派真是牛。
“怎么,你不愿意?”
“屬下聽令!”
席淵冷哼一聲,把那幅畫卷了卷扔給姜果。
這兩日老皇帝和攝政王都不讓他安生,他每日心煩意亂的。
不知為何,明明讓零一去勾引黃紹一雙兒女的計劃天衣無縫,他卻總覺得頭疼得很。
尤其是零一站在旁邊,身上好像帶著冷冽的竹香,更是聞得他心神不定。
大約是那毒又要發了。
想到身上的毒,席淵緊緊攥住拳頭,看旁邊的女裝零一也開始不順眼了起來。
“還不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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