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雖自唐朝研制而成,但畢竟比不上現代社會中火藥的威力大,所以當韓玥點燃火藥后炸毀了吹杏樓,也只是炸毀了吹杏樓。
沐晴等人撤離得較為迅速,所以也沒有受什么危險,多數也只是就是受傷而已。
唯一死在里面的,也就只有韓玥,和為了沐晴擋下亂石的前城主——姹蘿,以及隨她而去的……刑風……
——
“人到方死,才知心中困厥,她到死都是為了姽婳城,這城主……她也當的起。”
并州寧王府,
李嗣源一身青衫薄,抿唇嘆息道。
“所以即便她當時真的想拉你一起陪葬這件事,你也原諒了嗎?”
望著天邊升起的日光,長長的眼眸中泛起漣漪,
“她只是信你,卻不信我能保護你而已……斯人已逝,亦無可論對了……”
隨即輕甩衣袖,轉身欲往堂前看看安寧去,此時還沒醒,在沐晴的懷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小臉兒粉粉嫩嫩的,正是孩子最好看的時候。
“斯人已逝……我們都已經為著新的時代準備了……”
朱唇微抿,沐晴將涼州刑風傳來的那個字條,徹底揉碎在手中。
——
天佑十三年冬,
姽婳城三軍會襲,以吹杏樓被炸毀告終。
絕殺晚媚升任城主,建新樓為所——名曰,憶安樓。
她經常坐在曾經做地殺院子里的那個秋千上,遙望天空,思念著那個……歸不來的故人。
直到……初十一從前堂主刑風的遺物中找到一把人皮扇子,交給了晚媚。
而那扇子上,只寫著四句詩,
“涼露撫琴揚,
九州遺眾芳,
銀河安無舟,
彼岸已定香。”
……
至于那世人眼中都死去的前城主姹蘿,卻在山城崩裂時因刑風的救助而雙雙撿了一條命回來。
而焰蠱的解藥,沐晴其實早就給她了——遞上去的兩粒藥,本就已經是六年的最終辛苦,只不過是怕她心生多疑,給自己上的一個保障罷了。
最后她賭“錯”了,但其實又是賭對了。
當然,這一切都已是后話……
該走的人走了,該活下來的人也活下來了,波瀾不驚的水面上,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但沐晴知道,
寧靜的背后,卻暗藏著最大的殺機。
——
“您說月影入宮了?!!這怎么可能?!!!”
跟隨沐晴一同來到并州的初十一,對著李嗣源所說出的話目瞪口呆。
月影那樣一個要強的人,怎么會把自己囚禁在王宮那座牢籠之中?!!
然而事實就是……為了穩住李嗣源在梁國前線的性命,甘愿入宮,陪侍王上左右。
“然而就算月影入了宮,李存勖也并不打算放過你。”
沐晴將懷中安寧放在蘇敬塘手里,對著李嗣源認真說道,
“派韓玥上姽婳城殺你,就是他的手筆。你攻下梁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計劃該怎么悄悄把你除掉,穩坐他的晉王之位了。”
“眼下,只怕周將軍那邊也開始受鉗制了吧!”
是的,李存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李嗣源。
多年之前,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長兄,一下子奪走了父王所有的寵愛,甚至隱隱地……有威脅自己嫡子之位的表現。
不過幸運的是,他和他的母親沒過幾年就失了寵,一個人在宮里的他,也成了所有人可以欺負的對象。
那時自己以為,從此以后便再不用去擔心他這么一個庶出的長子了。
但沒想到……他卻憑自己的努力,竟得以重回父王的視線!!!
他是那樣的勇猛,那樣的智慧,智慧到……是自己一輩子所不能豈及的位置!
所以即便后來“戰神隕落”,自己卻也始終沒有放下對他的芥蒂,但是……用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去看著那么有才氣的他苦苦的掙扎,豈不更是一番樂趣?
所以過去的七年里,自己給了李嗣源在姽婳城掙扎的機會。但沒想到,他竟能掙扎到有一天滅了梁國——那么這個人,就實在不能再玩下去了。
于是,李存勖動了殺機。
——
“周將軍手下之軍被惡意拆解,連同兵符也被收了回去。
他真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江湖客是他派來殺我的嗎?”
李嗣源冷笑。
“我覺得,我們應該還是不知道的好。”
沐晴緩言出聲,
“韓玥手底下那些江湖客基本都被我們控制了起來,來救人的士兵和姽婳城的人現在也不會給李存勖傳遞消息,所以只要我們表現的無事一樣,李存勖就暫時不會知道韓玥自報家門的事。
在這期間,就是我們該反擊的時候了。”
李嗣源抬起頭,長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獨對沐晴時才有的溫情,
“你心中已經有計劃了,對嗎?”
蘇敬塘將懷里的安寧哄得好好的,便去聽大人們的談話,一抬頭,便看到了美麗的人兒臉上,露著美麗的笑,
“我同你說了,我愿意,那你的承諾,又何時會實現呢?”
新人嫁娶,
心愿已定,
那遲了半年的約定,
終于可以實現了。
懷里的小孩子突然醒了過來,嚶嚶著伸出手抓著空氣,輕薄的嘴唇微微地彎著。
蘇敬塘忙繼續搖晃著身體哄著,卻在下一刻被沐晴輕輕抱了去,隨后是李嗣源的聲音,
“愿娶你,不只是承諾,更是一輩子的心之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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