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晚媚,向城主發晉升挑戰——懇請城主,接戰!”
吹杏樓內,那個曾經眾人最不看好的殺手,從地殺,走到天殺,甚至在短短的時間里成為絕殺,擁有了挑戰姽婳城城主的機會!
“短短半年之內,接下了十二個任務晉升絕殺,晚媚,我當真還是小看你了……”
高高在上的尊位,姹蘿一身紅衣慵懶半躺,輕佻的手指搽過一盒香粉,甚至都沒有仔細往晚媚身上打量幾分。
亦如晚媚每次在吹杏樓見她時一樣,只不過這一回,她的身邊少了很多的奴才——姽婳城近來異動,死的死,走的走。
“剛晉升絕殺就來挑戰我,是急著做這姽婳城的主人呢,還是……
李嗣源,派你過來的呢?!”
“晚媚從未受任何人指使,”
目光堅定不移,語氣絲毫不弱,
“全為本心所動!
姽婳城,不該成為一個深淵!
晚媚愿傾盡全力,與城主一戰!
我要……創造一個更明亮的姽婳城!”
一聲振聾發聵,抬眼間,姹蘿在她的目光里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她曾經……也是這么說的……
“呵呵……聽了流光幾句話,就以為真的能把這里改變嗎?!!
這是姽婳城,一個養殺手的地方,舔著刀劍上的鮮血為生,生自黑暗,又怎會光亮!!!”
姹蘿猛地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切入骨髓。
可是晚媚只是紋絲不動地看著她,
“晚媚——懇請城主應戰!”
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就像流光每一次做的決定一樣!
這一次,她終于靠著自己的實力走上了高峰,兌現了她曾經對自己的那些告誡,然而……她卻再也看不到了……
但她即使看不到,自己也會延著她的路一直走下去,用自己的方式,一直走下去!
姹蘿跌回了原位,眼神恍惚,嘴邊……卻是抹不盡的苦笑,這樣倔強,還真的是……像極了她,
“好,本城主——就應你的戰!”
——
那是十一月的冬天,
寒冷的北風吹了很久很久,
姽婳城全城上下肅穆一片,
都在彼岸殿門外守候,
哪怕他們清楚這場戰局從一開始就勝負已定,可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等候在這寒風中。
在一眾靜靜等待的人群中,卻突然出現一個焦急而憤怒的聲音,
“你就算不顧我主子和晚媚的情誼,難道也不顧姽婳城了嗎!!!”
那個從人群中風塵仆仆趕來的人,正是靠刑風保下來,為保全自身而拜在晚媚門下做影子的——初十一。
可是他心里唯一認的主子——還是沐晴。
這半年來,他沒有留在姽婳城與晚媚一起接任務,而是在外面活動,以至于自己得知晚媚和姹蘿的挑戰而趕回城的時候,已經晚了……
“流光主子……已經死了……
那場悲劇,你難道還希望它再次上演一次嗎,刑風?”
一雙手緊緊抓住刑風的衣袖,眼神中滿是憤恨,他們誰都知道,哪怕晚媚已經進步非常之大,可是與姹蘿挑戰,仍是以敗為定局。
如果他能勸一勸晚媚,事情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
“這是晚媚她自己做的決定……我……無權干涉……”
“而且……晚媚她也不一定會輸……”
刑風沒有反抗初十一的動作,只是默默看著那扇緊閉的鐵門,眼睛里,卻全是苦笑。
初十一一時有些疑惑,
“你什么意思?”
身為姹蘿的影子,他怎么會希望晚媚可能贏——如果姹蘿真的輸了,先城主與影子,都是要共死的……
“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上姽婳城給晚媚傳了功,或許……這姽婳城,真的要變了……”
“那你?!!”
“我是姹蘿的影子,她生,我便生,她死,我便死。”
所以刑風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在等待一個確切的結果……
“就算你們真的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一聲高呵猶如霹靂,將所有人的目光,從彼岸殿前轉移到了場外的樓階之上。
一抹青色的身影,一點一點地從臺下走到眾人面前,那是……
“公子!”
梁國事平,越輕涯已死,屠城之日——到。
“所有人聽我號令,姽婳城之人——一個不留!”
那一刻,就在絕殺晚媚與姹蘿挑戰的門外,姽婳城再次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甚至因為姽婳城城內空虛,李嗣源僅僅帶了一百士兵,就能將眾人逼得向后退步。
他果然還是來了……刑風抬起眼,在與李嗣源對視的一瞬間,甚至有一種解脫之感。
所有人都沒想到,為何曾經護下他們的公子,現在卻反而要殺了他們。
“這姽婳城,我李嗣源既守得,便也殺得!”
李嗣源靜默地看著面前掙扎的人,又好像回到了那一晚的拼殺,只不過那一次自己是守護他們的人,這一次……自己卻成為了劊子手。
但是,當姹蘿下達的殺令進入沐晴耳中,在場沒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人,去救她!
他們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當初那個救了他們所有人的人是如何身死,如何成為這姽婳城里的一具尸體。
姽婳城是黑暗的,但若連最后這一絲光亮都沒有了,那留著還有什么用呢?
所以沐晴死了,他們——自然也得為她陪葬。
李嗣源勾起了嘴唇,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在看一場戲一樣,就在這時,
“寧王殿下!!!”
“或許流光主子——還沒有死!”
一聲高呼劃破天空,從人群中拼斗出來,跪在了李嗣源面前。
“懇請殿下收回成命,流光主子——或許還沒有死!!!”
紛亂嘈雜的打斗聲中,這句話卻猶如仙樂一樣,讓李嗣源的腦海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說……什么?”
這一刻,所有人斗停下了打斗,靜靜看著那個跪在李嗣源面前的初十一。
“你說什么?!!初十一!”
就連刑風也瞪大了眼睛走到近旁來。
“公子應該只知沐晴姑娘,因和您的私情被城主發現而賜死,但還不知道——她腹中還有一個孩子吧!”
宛若五雷轟頂般,李嗣源地身體微微向后顫,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悲還是該喜。
原來她那未曾說完的驚喜……竟是給自己懷了一個孩子……
若按時間來算,最近也是這個月的誕生……
可是……這個孩子,卻再不能出生了……
“當初在朔州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是沐晴十分忠心的一個影子,我以為我不在的時候你會護著她,可是現在……她死了,你卻還好好活著,甚至為了保住姽婳城說出她還活著的假話!”
“初十一,你真的,不及煙柳半分!!!”
彼岸殿的紅魔傘……他看了……灑在上面的精血,他也明晰……心中萬刀割,卻仍舊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沐晴她……真的死了……
“紅魔傘雖掛了上去,但投入彼岸殿深淵的尸體卻不是懷孕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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