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特命我將她送來,求城主賜名。”
吹杏樓內,月影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如此狂妄之行,確實礙姹蘿的眼,
“月影姑娘,不是我說你,你好歹在姽婳城待了也有四年之久了,怎么見識還如此淺薄?”
姹蘿冷哼一聲,甩袖走到月影面前,
“這里是什么地方,
姽婳城!
難道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的嗎!”
姹蘿目光凌厲,直接掃到蘇七雪的臉上,意有所指。
“能夠進我姽婳城之人,哪一個不是受過千災萬難的,就說這兩個,”
姹蘿的目光放在了晚香與晚媚身上,
“若不是歷經重重考驗,哪能進的了這吹杏樓!
今單憑公子一句話,便將她送進姽婳城,難道是完全不把我這個城主放在眼里嗎!”
藍禾已經死了五年,但她對姹蘿曾做那些的傷害卻從未停止。
無論是她身上的焰蠱,還是刑風身上的色戒,每一個,都讓姹蘿永生難以忘懷。
而她的兒子——李嗣源,如若只是在聽竹院做他的閑散王爺便罷,若敢妄想干涉姽婳城內權,那就休要怪姹蘿手下無情了!
然而,面對姹蘿的威壓,月影卻也是絲毫不懼,
“比起城主,月影自然是見識淺薄了些,但至少知道,姽婳城隸屬晉國,由前任城主藍禾發展壯大。
今您雖當上了城主,執掌城內主權,但我家公子也算是藍城主之子,晉國欽封的寧王,是由先晉王親筆提寫派遣到姽婳城之內,掌握權要。
城主今問公子的責,難道是在問當朝寧王的責,問晉國朝廷的責嗎!”
站在臺上的沐晴猛地捏了一把汗,月影這么說,完全激在了姹蘿的怒點之上。
果然,姹蘿牙關咬緊,看向月影的眼神中帶了些許殺意。
忽地,一旁的蘇七雪身形微微晃動,瞬間被姹蘿所察覺,
“怎么,你怕我?”
聲音從那一抹朱唇中發出,卻是帶了冰霜。
蘇七雪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在臺上沐晴的方向,口齒微微打顫,卻在看到她搖頭的動作定下了決心。
“怕,
但也還站的住!”
這樣說,既是真話,又不顯得過分怯弱,蘇七雪果然有她自己的本事。
不過單憑她這一句話,姹蘿也不會就這么放過她。
月影自然也知道,所以立身垂立,表情肅穆,時刻關注著姹蘿的態度。
突然,身旁的姹蘿勾起一抹笑容,隨之刮起一陣陰風,將殿上的燭火全都吹滅。
在一瞬間,
月影神思脫離,仿佛來到一個滿是燭火的世界,耳邊輕輕縈繞的只有一句話,
“不如你告訴我,公子和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腦海中一片混沌,讓人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假,只有輕輕地開口,
“公子他……”
啪嗒——
一強烈的摔裂聲突然傳入耳中,將月影從幻境之中拉了出來。
“城主,實在是抱歉,流光不小心打碎晚香剛給送過來的香粉,求您責罰……”
殿堂之上,沐晴撿起地上香粉四濺的盒子,盈盈走到姹蘿面前行禮謝罪。
月影眼神一凜,
才發現剛才的一切全都是姹蘿給自己制造的幻境,自己差點就說了出來,而拉自己出來的……竟是流光?
姹蘿雖心有不悅,冷睨了一眼沐晴,但還是說道,
“無礙,反正晚香都到姽婳城了,往后想要這香粉還不是輕而易舉。”
沐晴趕忙拜跪,
“流光多謝城主。”
可姹蘿放過流光,月影卻并不會忍氣吞聲,面色慍怒,對著姹蘿說道,
“你竟敢對我使用幻術!”
姹蘿卻是滿不在乎,只是輕言道,
“既然都是姽婳城的人,我姹蘿為何不可以知道,難道是公子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怕讓姹蘿知道嗎!”
“你!”
眼見情勢不對,蘇七雪連忙跪下解圍,
“回稟城主,小女子名曰蘇七雪,幾經坎坷后,有幸受月影姑娘所救,來至姽婳城。
自是知道入城的規矩嚴苛,但七雪現在只有這一個地方可去,懇請收留!”
沐晴勾了勾嘴角,走至蘇七雪面前,
“你懇請誰收留?
這姽婳城唯一的主子便是你面前的姹蘿城主,想待在這兒,可別跪錯了主……”
蘇七雪是個聰明,自然知道沐晴所指,立馬向姹蘿表忠心,
“七雪若能進姽婳城,定會以城主之思馬首是瞻!”
此番話倒是讓姹蘿心中寬慰,自比聽竹院里的人高出一頭,笑容也浮上面頰,
“這張嘴倒是靈巧。
那好吧,今日我就給公子一個面子,把你收進姽婳城。
只不過……”
在蘇七雪心如打鼓的等待之中,姹蘿卻將視線放在了旁邊久久跪著的一個女子身上,
“姽婳城的預選名額就這么多,也不能平加一個人進來。
蘇七雪,以后你便叫晚媚吧。”
晚媚,晚媚,媚之眼,媚之心,媚者,理當無疆。
但是蘇七雪叫了晚媚,另一女子便不能叫晚媚了。
“城主,城主,您剛剛不是已經把名字賜給我了嗎?您忘了嗎?”
那先前被賜了名的女子驚慌失措地爬到姹蘿面前,抓著她的衣角試圖得一份憐憫。
“哦,是嗎?流光,我剛剛有說給她賜名嗎?”
問題拋給了流光,答案卻只能有一個。
“沒有,城主。”
沐晴淡然回道。
姹蘿緊接著便是輕蔑的一笑,
“既然如此,那便將她帶下去吧,還站在這姽婳城做甚?”
那女子霎時紅了眼眶,激動地站起身來,
“城主,您不能如此待我啊!”
幾番挑動之下,便惹了姹蘿不快。
“城主,讓我帶她下去吧。”
一雙玉手緊急扳住了女子的腰身,才讓她沒有繼續吵嚷下去。
姹蘿看了一眼流光,暫掩住心中不快,點了點頭。
沐晴立馬行禮,拖著女子就走出了吹杏樓。
——
“流光姑娘,我也倍受苦難,歷經多次考驗才進的姽婳城,憑什么被她頂了位置,求您再去問問城主,再給我一個機會啊!”
“憑你問出這句話,你就沒資格待在姽婳城中。”
面對女子的急切質問,沐晴只這么甩給她一句話。
“姽婳城之內,只有服從的份,沒有反抗的份,除非你的實力強大到足以挑戰城主,才能去問一個因果!”
她這樣性格沖動,以下犯上的人,就算是待在姽婳城,也活不了多久。
但是,沐晴不能說自己是沒有私心的,比起蘇七雪和面前這個女子,她的確更想扶持身為女主的蘇七雪一些。
但位置就這么一個位置,蘇七雪有李嗣源作靠山,自然會將別人給擠下來,弱肉強食,這個世界向來這樣。
“我會給你些錢財,將你送出姽婳城,以后你再也不必來了。”
這是沐晴唯一的一點仁慈。
女子落寞地癱在了地上,難以相信自己就這么失去了入姽婳城的機會,眼淚不停地涌出,卻已是毫無用處。
而在不遠處的長亭之內,那些剛被賜名的姑娘們已經開始挑選自己的影子起來,與這里跪著的人,竟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初十,”
“奴才在。”
“你先看好她,我去前面看一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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