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摳神 > 第九百六十七章 期待默契的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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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許見喜內心最后一絲擔憂,也應該隨之釋然,再聊下去,就是閑聊了。

    而無論是程煜還是許見喜,這會兒應該都沒有閑聊的時間,更沒有閑聊的興致。  程氏集團的事情,究竟是柳暗花明,還是持續的山重水復,不光要看寧可竹和許見喜的配合,也要看杜長風和趙澤鵬給予的默契,更多的,其實都要等待運

    氣。  程煜有些話并沒有說,因為他知道,許見喜不可能看不明白這一點,程煜從不覺得自己能比許見喜這些人更聰明更智慧更能洞悉全局,到了許見喜這種老而彌堅的年紀,絕對無需考慮尚能飯否的問題,而是他長期以來終究是習慣了對于程廣年的依賴,整個程氏集團上下盡皆如此。而只有寧可竹反倒并沒有他們這種

    盲目的狀態。

    許見喜乃至趙澤鵬需要的,只是一個支撐點罷了,他們需要有人從更高的層面上肯定他們的做法就是程廣年會拿出的全部應對手段。  當然,這個更高的層面并不是說程煜就高過這些兢兢業業半輩子,扮演不同角色但卻都是程氏集團中流砥柱的肱股之臣了,而是只有程煜能跳脫出程廣年的

    思維模式,從心理上比他們更加簡單和從容。

    程煜沒說的話,在他起身從容離開之后,許見喜長久的看著他背影消失的門口時,也在腦中逐漸成形。

    運氣這種東西,說不定在誰那邊,那是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東西。  許見喜也好,趙澤鵬也罷,他們都是在堅持自己對于當下局勢的理解。他們的位置決定了他們絕不能亮明旗幟的高舉高打,而是需要在沖突和對立當中,經

    歷足夠的磨合之后,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默契。

    現在,對于許見喜而言,其實最需要的就是趙澤鵬的默契。  和程煜一樣,當趙澤鵬拉著許見喜進行百般試探的時候,許見喜又一次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比林律師的那句話有用的多。一個人真正的立場,絕不是需要

    通過他人的告知,又或者自陳來解答的,而是需要局中之人的自行解答。  動用那筆三十億的資金,當然會是趙澤鵬最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他也隱隱有些恍然,許見喜畢竟是追隨程廣年那么多年的首席財務官啊,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動用那筆錢,還能得到寧可竹的支持,這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沖動和權宜能夠解釋的。所以他才會去嘗試試探許見喜,想搞清楚許見喜的屁股到底坐在哪條板

    凳上。

    試探當然無果,可趙澤鵬也一定會有所頓悟。

    許見喜需要的就是趙澤鵬接下去如履薄冰也好,愈發的謹小慎微也好,總之他需要趙澤鵬在摸著石頭過河的過程中,逐漸與自己培養出來的默契。

    最關鍵的,是許見喜的所作所為,除了那三十億看似是破釜沉舟之舉外,其實在其他層面上,也并不影響趙澤鵬和杜長風的布局。

    無論是打擊那些投機者,還是強硬回應那些猶豫者,又或者是錙銖必較的盤活那些死棋,其實都是程氏集團必須拿出來的姿態。

    成功了,當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至少也是緩解程氏集團的現狀,只要那三十億的資金不爆雷,程氏集團就能獲得極大的喘息之機。  而即便是失敗了,趙澤鵬和杜長風在這段時間里,依舊可以針對上市這件事進行周密的布局,到時候再拿出來反倒就成為說服全體股東和集團高管的最佳時

    機。

    到那時,寧可竹無論是反對還是贊同,局勢應該都會朝著趙澤鵬希望的方向行進。

    可以說,許見喜的行為,建立在那三十億資金不出事的前提下,對當下的程氏集團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而現在就倉促的拿出上市計劃,當然可以一攬子解決程氏集團所有的困境,但趙澤鵬又何嘗不知,程廣年堅持集團不上市這么多年,一定有他不為人知的理

    由。而這個理由,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為程氏集團上市之路的一個隱患。  趙澤鵬只是在他絕對不敢,以及也無法動用那三十個億的情況下,對局勢做出的最佳判斷,才做出聯合杜長風試圖說服寧可竹,最重要是說服其余股東以及

    集團高管對程氏集團進行上市申請的舉措。  而現在,既然大家都可以緩一緩,反正那三十億已經花出去不少了,再去計較這件事已經毫無意義,那么就一往無前,你許見喜走你的獨木橋,而他趙澤鵬

    則繼續建設他的陽關道。如果獨木橋闖過去了,陽關道廢了也甘之如飴。  只要趙澤鵬想明白這一點,他就必然不會再繼續糾纏那三十億的事情,甚至會在布局上市計劃的同時,極大程度的配合許見喜的其他手段,那么,程氏集團

    才能更加安穩的度過這段動蕩期。

    程煜認為,趙澤鵬會的,而許見喜現在當然也認為,趙澤鵬會的。  關于魔都的那家企業,其實程煜和許見喜都是含而不說,因為他們其實都看的出來,那家公司在這種時刻還要找許見喜見面商談,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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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許見喜到達魔都的

    第二天陪他吵了一整天的架,很大程度上只是在故作姿態。  當然,他們也希望看到程氏集團的回應,許見喜無疑用最為恰當的方式給予了他們一針強心劑。但歸根究底,他們恐怕都早已做出內部決議,他們要成為第一個給程氏集團回款的企業,哪怕在談判之中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乃至沒有得到任何承諾,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那筆錢。他們更看重的,無非是程氏集團緩過這

    口氣之后,他們結下的這份善緣。

    說白了,這也是一種投資,一份人情上的投資。

    所以,許見喜這種老狐貍,當他準備去魔都的時候,只怕已經想清楚這一點。他第二天一反常態的跟對方拍桌子對峙,又何嘗不是一種故作姿態呢?

    總是要給外界看一看,他們雙方在這件事上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權衡吧。

    那筆回款,必然會在很多人等著看接下去的龍鳳大戲的時候,完全按期的被匯入到程氏集團的賬上。  而早已有所準備的許見喜,將必然會在這上邊大做文章,以此更加激烈的逼迫那些有心拖延的企業如期回款。而那時,也將是程氏集團向法院提請訴訟最多

    的一刻。  到那時,趙澤鵬就可以做出百般權衡的姿態,最終在董事會上支持許見喜近期多種看似不理智的財務決策,而在真金白銀的回款面前,質疑聲將被控制到最小的程度。趙澤鵬看似倒戈之舉,也會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另一種解讀,他們會認為趙澤鵬只是在推波助瀾,想要讓許見喜進退維谷,陷入更多的糾紛和麻煩中

    去。

    但與此同時,寧可竹那邊的壓力也就會小了很多,那些別有用心的聲音,會暫時的偃旗息鼓一陣子,他們期待出現更好的契機,然后發起總攻。

    上市這件事,本來就是雙刃劍。

    解決程氏集團困局的同時,也釋放出了更多的股份,至少會讓程廣年的絕對控股局面不復存在。  甚至于,由于上市在即,很多小股東手里的股份將都會面臨一個重新洗牌的過程。是等待股份被攤薄之后的期權變現,還是直接與人交易獲得更優的回報,

    但卻使得有限的股分更加集中到少數人手里。這種選擇,并不是每一個股東都能正確處理的  而程廣年的私人資金暫時無法動用的這段時間,市場上又開始出現流通股,有心掌權的人就必然會在市場上更加大肆的收購股份。一旦他們掌握的股份超過某些界限,必然會合縱連橫的對寧可竹的代理董事長一位進行卷土重來的狙擊。到那時,趙澤鵬的孤臣姿態也就未必好使了,必然淪落到要浮出水面的尷尬境地

    。

    趙澤鵬不可能看不到這些,他只是面臨更大的困境,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現在,寧可竹和許見喜,無疑給了趙澤鵬一個新的選擇,或者也并不是選擇,而只是將趙澤鵬必須做出的選擇延后了而已。

    思忖良久,許見喜緩緩伸出手,按下了茶幾上的一個呼喚器的按鈕。

    很快,棋室的門被敲響,剛才那個彈琴的女孩出現在門外,許見喜對她點點頭,女孩子走進棋室。  先幫許見喜換了茶,沖泡停當之后,又去琴案那頭,拿起濕毛巾仔細的擦拭雙手,方才輕放琴上,左手按弦右手輕彈,古樸悅耳的古琴曲緩緩從女孩子的十

    指之間流淌開來,彌漫到整間棋室。  許見喜緩緩閉起雙目,難得的臉上不再有絲毫的笑容,反倒眉心緊鎖。但隨著悠揚的琴聲徹底充斥了整個空間,他的眉宇也逐漸舒展開來,整個人呈現一種

    緊繃之后徹底的放松姿態。

    …………  程煜離開了江東路的這幢寫字樓,暗暗記下這個幽靜典雅的地方,雖然他不是附庸風雅之人,但偶爾也會需要一個這樣能讓人徹底放松的,馥郁蘭香的清凈

    之所。

    “或許,也該學學這些了。清雅一些,總是好事。”程煜回頭仰臉看著寫字樓,可即便是他,站在這樓外也并不確定棋社是在哪一扇玻璃窗之后。

    鉆進車里,程煜告訴孫建成一個酒店的名字。

    剛才和許見喜的談話過程中,程煜的手機是靜音狀態,出了門,他就看到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薛長運打的。

    薛長運見程煜不接電話,當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事在忙,也便只是用微信將李叔預訂的酒店以及聯系方式告知了程煜。

    看看時間還早,程煜也沒有急于聯系李叔,而是等孫建成把車開到了那間酒店門口,囑咐他可以先回去吃飯,他這邊如果還需要用車自然會聯系他。

    等孫建成開車走后,程煜走進酒店大堂,這才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李叔的電話。

    只是還沒等他打開那條消息,身后就傳來一個說不出是低沉還是清楚的聲音:“程少。”  程煜回頭,看到一名六十歲左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