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本來已經習慣末世的無常。
但是現在聽著顧衍的話，心里越加煩躁兩分。
兩人在派出所對待喪尸要更加速戰速決，畢竟不想弄破防護服。
幼兒園距離派出所有一段距離，需要穿過東大街才能過去。
而那邊的喪尸更加多……似乎這場雨霧也讓喪尸十分躁動。
但外面整個小區都被結界籠罩，上面只有任務顯示器，倒計時滴答滴答地縮短著時長。
根本沒有給幸存者考慮去外面求救。
運氣好的話，估計還能用物資購買到防護服。
可是進來參與任務的人，未必都是游戲中角色，也有可能是現實中的人類。
現在是完全轉換處境。
現實的人類，需要求助于游戲中的角色……
等兩人走出派出所大廳，防護服也沾染到喪尸墨綠的血跡。
好在外面的有雨水沖刷著，慢慢也就讓血污祛除。
“顧衍，你看那邊。”沈婧縱然再淡定，此刻語氣也有點緊繃。
手指延伸的方向，有個人類正在痛苦地卷縮著身體。
而他的四肢只扭曲地往不同方向懸著。
那人不像喪尸變異前的失去理智，而是絕望地掙扎著。
他想要爬動，還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變成怪物。
他不想變成喪尸，可是背后微微隆起，像駱駝的駝峰一樣。眼球快速轉動，然他眩暈又無可奈何。
“殺我……殺了我……”
其實他想說救他的。
可是他見過太多喪尸變異，自知沒有辦法阻止！
現在只想速死，但他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只能扭曲著身體向沈婧兩人求助，“殺……殺……”
最后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顧衍垂眸看著，淡淡地說：“那不是喪尸，看來雨水下的人類還要繼續變異。”
那人還保留著神志，聽著顧衍的話本來驚喜一下，以為不用變成喪尸。
但顧衍下一句話卻把他打落到地獄。
不是喪尸……那是什么怪物？
“啊……啊……救我……”男人想要把身上僅有的物資掏出來，但他已經沒辦法做到了，心里更是清晰地后悔著，早知道還不如把物資留給家里的弟弟和女兒！
沈婧拿出手機錄像，記錄著人類第二次變異。
不是喪尸，那會是什么？
顧衍這次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但他似乎已經早有預料。
他蹲下身，隨口道：“成為怪物后，你將會獲得強大的能量，也可能會長生。”
長生啊……哪個人類不想長生呢？
但男人瞪大眼睛，眼球似乎變成蒼蠅的復眼，眼中有無數個顧衍。
他看到的顧衍，長相比女人還漂亮，長身玉立矜貴非常。
都末世了，怎么還能這么干凈！
嫉妒與恐懼交織，讓他說話帶著怒氣：“強大……強……”
這時候，男人背后的隆起開始破裂，似乎有羽翼正要冒出來。
獠牙也在慢慢變長，讓男人的臉像海獅一樣……崩壞。
但他還沒等得及變異成功，“咔嚓”一聲，就被眼前的男人用刀插進頭頂。
顧衍用雨水沖刷著匕首，面無表情道：“人類變異成這樣，倒是保留著神志。”
一般剛變異成喪尸，早就神志不清，哪里考慮過長生、強大等問題。
但是這次卻是能……
那該多可怕。
人類，會抗拒得了長生與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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