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元，元老！”
李重在飛劍之上，一個激靈，嚇的差點身形不穩從飛劍上掉下去。
徐月光注視著天空的黑影，操控著飛劍緩緩落到地面。
此時徐月光已經離開城區，來到了一處開闊的河邊，鵝卵石遍地，河邊溪流湍湍。
徐月光落到地面后拍了拍李重肩膀，
“你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不過記得，這里處處有危險，自己小心。”
李重轉頭震驚看向徐月光：“你不一起嗎？
你要對付元老？要不我們還是一起跑吧，那可是元老！”
“我就是來找他的我跑什么，你最好現在就跑，否則待會可能就跑不了了。”
徐月光抬頭看向天空緩緩落下的封神，摳了摳鼻子。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著，封神眼神紅茫漸漸消失，那半邊銅錢臉看不清表情。
在離地面只有幾米的時候，他停在了半空，聲音沙啞，冷冰冰的注視著徐月光：“你故意引我過來的。”
徐月光雙手負背：“你故意放我出來的？不想影響你在城里百姓眼中的形象么？
你到底是人還是靈？”
他想了許久，覺得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還是得從根源下手，想要知道真相最簡單的方式是什么，當然是直接去問當事人，
一切不就都明了了么？
眼看元老已經盯上了他們，李重不敢在猶豫，他對自己的實力幾斤幾兩清楚的很。
這個時候不跑，待會那就真的跑不掉了。
就是他看著徐月光的天譴，他還想問徐月光的劍是怎么會飛的來著，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把疑惑壓在了口中，默默逃命，爭取當個小透明。
元老也并沒有在意李重的逃跑，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他更在意的是徐月光。
“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騷亂而已，這不是正合你意么？
至于我到底是人還是靈，你成為議長后，自然會知道的。”
“其實你現在也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感興趣了會加入你們。”
果然還是不行，對方人老成精了，怎么可能會輕松告訴自己。
見對方沒有回答，徐月光調侃道。
“我不告訴你，也有辦法讓你加入我們。”
封神冷冷說道，話語中充滿自信。
“那我就只有想辦法讓你告訴我了。”
徐月光手上多出一根棍子，在手上拍打，今天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元老和議長，要么去找元老，要么就只有去找議長。
“呵呵，這次，不會再讓你跑了。”
封神緩緩張開手，空間開始出現莫名波動。
一道身影從封神的體內分化而出，那是一個同樣穿著黑袍的人形生物。
不過比起封神，他更加神秘，臉上帶著黑臉面具，手也帶著黑色的手套，整個身體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從封神體內分化而出后，立于封神的身邊，
張開大手，一道無形的薄膜自其雙手向四面八方發散，覆蓋方圓百米，形成一個圓形的罩子，其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咒印，將兩人覆蓋在其中。
徐月光看著出現的又一道黑色身影眼皮一跳，
“這是，另一位元老？”
和其同樣的打扮，氣息也相差無幾。
徐月光看著那圓形的薄膜結界將自己包裹在其中，也沒有動作。
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又被禁錮住了，整個人都被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
不過徐月光并不在意，依然淡定的看著兩人，
“弄完了沒？現在能說說到底是靈還是人了吧？就算要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呵呵，看來你真的很好奇。”
見徐月光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又看見結界已經將此處籠罩，封神那陰沉的表情終于放松了一點，甚至還笑出了聲。
“其實我也對你很好奇，為什么，你明明身上沒有靈的氣息，卻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世界，能夠擁有強大力量的，就只有靈。
“很簡單，這世界有太多你不知道的隱秘，不通過靈，也可以獲得力量，
這世界上其實是有能量的說法的，空氣中有無數能量粒子，只要你堅持每天盤坐用心去吸收這些能量粒子，自然能夠將這些能量吸入體內為自己所用。
當然，每個人天賦不一樣，有的人一天就可以吸收，有的人，可能要十幾年才能入門。”
這話半真半假，因為這就是修仙的起始，修仙界就是有人意外發現了這些靈氣，苦心竭力將其吸入體內于是開啟了修真。
但沒有特定的方法，足夠的天賦，肯定是做不到的。
就算做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吸收空氣中游蕩的能量。
畢竟現代幾十億人，打坐的和尚倒是和一些每日想著修仙的二貨青年不少，也沒見一個人成功過。
再者就是這方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一個世界的世界觀，誰知道其他世界能不能成。
但徐月光現在反正修煉就是這么個情況，所以嚴格來說他算不上說謊，這就是他的真實經歷。
封神一直盯著徐月光，聽見徐月光的話后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自己看著徐月光，盯了一會兒之后，他有些迷茫了。
徐月光還真沒說謊，他擁有特殊的辦法，能夠察覺到徐月光是否說謊，而剛才徐月光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反應。
這說明，徐月光說的是真的？？？
他迷茫了那么一瞬，這樣也行？
就每天打坐想著吸收空氣中的能量？
“……”。
“行了，我也告訴你了，現在我也跑不了，你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徐月光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游戲任務。
“……”。
對面兩人沉默。
隨后，封神摘下了頭蓬，露出那滿頭白發以及滄桑的面孔。
“正如你所看見的，我們身上的力量，或多或少都和靈有關。”
封神和身邊的黑袍人緩緩落到地上。
封神雙手負背。
“多年前，靈入侵了我們的世界，我們稱之為靈復蘇時代。”
結界已然布好，他不擔心徐月光逃跑，他也有時間和徐月光解釋。
“靈復蘇初始，人類只有被靈屠戮的份。
不過我們漸漸發現，那些靈，殺害人類都是有一定的規則的，雖然靈數量很多，并且還在不停的增多，但也不是無敵的。
人類是無法殺死靈的，但只要小心，靈，也無法殺死人類，
不過，偶然我們又發現，靈，可以殺死靈……”
他陷入久遠的回憶。
“最初，我們是恐懼的，但后來我們發現規則是欣喜的，因為我們想到了可以生存下來的道路。
但再后來，我們又發現，其實最恐怖的不是靈，而是人，那段沒有秩序的時代，人們以為遵守靈的規則，就能夠幸免于難，但卻沒想到，一些人，才是最大的危險。
靈殺人，是本性，而那些人殺人，卻是為了自己的欲望。”
封神聲音冷淡沒有起伏。
“所以？這和你們的身份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的，那段沒有秩序的時代，讓一些人堅定了想法，想要結束這個罪惡的時代，必須擁有強大的力量。
要擁有壓到靈的力量，更要擁有讓所有人都恐懼的力量。”
“所以？”
“所以，我們想到了靈。”
封神緩緩道：“找到靈的規則，我們就不用懼怕它，這樣，也給了我們研究他們的機會.”
徐月光點了點頭，這些靈遵守一定的規則，如果他們沒有游戲發布任務，完全可以對靈進行研究。
“所以，你們研究出了使用靈的力量的辦法？
可是，為什么，你們比議長還要更強？
同樣是從靈身上獲得力量，你們比議長強了太多了吧？
而且，為什么能夠擊殺那些靈的只有你們？議長為什么不能擊殺靈？”
他就很疑惑，同樣是從靈身上獲得力量，為什么只有傳言說元老才有擊殺靈的記錄，而議長沒有。
很顯然，元老比起議長絕對有特殊的地方。
“為什么？因為，人類在研究我的同時，我們也在研究怎么破壞規則呀……”
封神的聲音一下陰森了起來，同時其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
那本來滿是白發的頭頂開始變化，頭發開始脫落，并且額頭臉上開始出現尸斑，身體也開始膨脹。
眨眼間，就膨脹了十多厘米高。
在其身邊的那人，也終于拿下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人臉，透明的人臉。
徐月光終于知道為什么對方要將全身都籠罩在布袍之下了。
因為對方整個身體都有大片的燒痕，臉上手上身上都布滿了燒傷痕跡。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丑陋。
如果問這兩個人是怎么死的，徐月光覺得一個應該是燒到一半被熏死了，還有一個，則是被刀割致死，滿臉都是刀痕。
“你們也在研究人類？！”
徐月光看著對面的兩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們，不是人類！”
“是，也不是！”
封神冷笑：“人類在研究靈的同時我們也在嘗試著研究人類，規則束縛我們，卻不束縛人類。
只要我們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特性，就能夠不受這些規則約束。”
“不過，過程自然是艱辛的。
你不是好奇議長么？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和議長的區別。
議長，是通過特殊方法，從靈身上獲得力量，而我們元老……”
他頓了頓，旁邊的身影解開自己的斗篷，露出那全身都被燒傷的軀體，站出來繼續說道：
“我們則是通過特殊的方法，讓自己成為人類，不受規則的束縛。
你看見的我們兩個都是人類，不過，已經被我們所占領了。”
【叮，任務完成。】
游戲任務完成了！
這就是元老的真相。
議長是人吞噬靈獲得了靈的力量，但元老，則是反過來，吞噬了人類，獲得了人類的軀體！
“都是人類，為什么你們全身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這種傷，應該是致命傷吧？”徐月光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一個燒傷，一個刀傷，密集又丑陋，讓人心頭發麻。
這么多傷，足以讓一個人致死了。
就算選人類附身或者怎么樣，也不用選這樣的才對。
“桀桀桀，這些傷不是原本的身體有的，而是我們為了能夠成為人類，折磨所制造出來的。
附身于人類，需要人類擁有極強的怨氣，自然要將其折磨的痛苦到極致，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和人類結合，成為新一代的人類！”
折磨人類產生怨念，看來靈想要不受規則束縛也需要很多條件，遠沒有對方說的看起來這么簡單。
徐月光摳了摳鼻子，覺得腦海中越來越清明，那種混沌狀態慢慢褪去了。
前面受封神變成智障的影響越來越小，他越來越正常了。
并且越正常，他就覺得越不對勁。
自己跑到這里來面對封神，就為了知道真相是沒什么。
可是，他好像沒有計劃在知道真相之后又該怎么從封神手中逃出去。
就只想著怎么從封神嘴里套出話了……
“所以，你們現在是半人半靈，擁有靈的力量，還不受規則束縛？”徐月光瞇了瞇眼。
“自然是要受規則束縛的，不過小了很多，其中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呵呵，不過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其他的真相了。”
封神扭了扭脖子，右手手臂化作一道黑色利刃。
“慢著，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這樣，應該不算是人吧？
議長雖然吞噬了靈，但應該還算是人，你們連人都不是，議長為什么會認你們為首領？他們不知道你們是靈？”
“桀桀~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知道又如何？
我們和他們利益并不沖突，這就是人類的劣根，只要能夠給他們帶來好處，不影響他們的利益，就算你是個怪物，他們也會接受你的。
這不就是人么？你給他利益，就是朋友；侵犯他的利益，就是敵人。”
“所以，你們是合作關系，如果不出意外，你們是幫他們處理外面的靈，那他們能幫你們做什么？”
徐月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臉色僵了僵。
“我們除了幫他們對付入侵的靈和穩定權力統治，還給予了他們力量。
那些被他們吞噬的靈都是我們帶給他的，至于他們能為我們做什么，當然是貢獻足夠的祭品！
桀桀桀，祭品，就是人類……”陰森的笑容出現在封神臉上。
靈吃人，議長則是貢獻給元老人給他們吃……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不過你的話我還是有點不相信，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自己跟我們走。
二、我們打斷你的手腳，再將你禁錮帶走，等到我們真的感應到你說的能量后，我可以保證，會可以放你安全離開。”
“這次別想逃跑，這個空間，被無垢所制造的特殊結界所包裹，可不是城市外面的小結界可以隨便讓你通行的。
除非殺了我們，否則你永遠離不開，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殺不了我們。”
聲音沙啞而陰沉，且自信到自負。
徐月光：“……”。
有點難辦了。
“不錯，我是殺不了你們。”
徐月光雙手負背，悠悠道，“但，你們殺得了你們！”
說完，他雙眼猛然轉動，變成紅色的眼瞳，兩個元老一直盯著他。
徐月光看見這一幕后嘴角一咧，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幻術發動，但兩個元老卻沒有一點反應，依然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徐月光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是中了自己的幻術的，但本體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還嘲諷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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