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可憐小哥兒新婚后,卻進了狼窩 > 第160章 竇婆婆…
  阿蕓?莫非她認識澤哥兒的母親?

  夏墨望著白發蒼蒼,激動得一把抓住他手的瘦小老婦人,眸光微滯一下。

  “阿婆您是?”

  “她是來尋你母親的竇婆婆,得知你母親已去世多年后還跑去柳家,把柳大志和柳老太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戚氏替老婦人說道,然后看向怔怔地緊盯著夏墨的竇婆婆。

  “阿婆,他就是蕓姨的兒子,澤哥兒,你要找的人。而他邊上這位便是他的夫君,凌川。”

  竇婆婆得了肯定的答案,一直瞅著夏墨的眼里頓時涌上了憐愛與疼心,這孩子的眼睛、鼻子,和阿蕓長得像極了……

  “好孩子,讓阿婆看看……嗯,白白凈凈的,你阿娘她九泉之下總算可以放心了。”竇婆婆細細打量了許久,哽咽道。

  小哥兒星眸澄澈明亮,不帶一點郁氣,兩頰氣血紅潤,神采奕奕,不見絲毫曾被苛待過的神情,真如戚氏他們所說,他現在過得很好。

  而給他了救贖的,便是他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的獵戶。

  想到這,竇婆婆就轉過頭看向身形高大魁梧,一身凜然之氣的凌川。

  男人面相剛毅,眼神凌厲,瞧著是兇了些,但她已知他為澤哥兒做了不少事情,是個心地好的孩子。

  如今見了真人,竇婆婆懸掛著的最后一絲憂心,也悄然放下了。

  只是一思及阿蕓命薄,唯一的孩子還在柳家遭受了十幾年的罪,那些從別人那里得知的樁樁事件,讓竇婆婆眼里不禁升起一股水汽,眼角濕潤。

  悲喜交錯,五味雜陳。

  她微微低頭,一手抹淚花,一手依舊握緊夏墨的手。

  “阿婆,你莫要難過,我娘她雖不在了,但她若是知道你還掛念著她,定會很開心的。”

  夏墨凝視著眼里感情十分真摯的竇婆婆,歇了追問她和澤哥兒母親是何關系的話語,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竇婆婆先“嗯”了聲,手又攥緊兩下才默默抽回,然后輕笑一聲搖頭道:“阿婆不難過,看到你好好的,阿婆替你娘她開心,她生前啊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夏墨聞言心情忽然沉重起來,沉悶一瞬才強顏歡笑地應了聲,“我知道,所以我會好好的。”

  是啊,只有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竇婆婆口中的澤哥兒,更不是澤哥兒母親最在乎的那個人,哪怕澤哥兒曾與他告過別,他心中仍是覺得虧欠了他。

  這是個無解的題,很矛盾,卻并不沖突,因為他想活著,比初臨此世界時更想,因為他在乎的人……

  難以宣之于口的情緒匯聚眼底,被夏墨隱匿在濃密的眼睫毛下,轉瞬即逝。

  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知早就被某人盡數看在眼底。

  凌川深邃的黑眸一壓,薄唇微抿,寬厚的大掌伸向白皙冰涼的小手,握住。

  夏墨手背忽地一暖,指尖不禁蜷了蜷,下意識抬眼看向男人,就撞進了對方那雙似乎能包容他一切的深眸里,低落煩躁郁悶的心像是得到了安撫,瞬間歸于平靜。

  四目相對,夏墨醍醐灌頂。

  也許,這人并不是什么都沒發現,也許他一直在等自己……

  夏墨心尖微顫,悄悄摩挲了下男人的手,沖他微微一笑。

  凌川見小哥兒揚起笑容,拂去了陰翳,微擰的眉宇一松,遂轉眸看向戚氏和竇婆婆:“這里不太好聊天,不如進屋再敘?”

  “對對對,咱們先進屋里頭坐著,話兒啊等坐下了慢慢聊。”戚氏笑著附和。

  竇婆婆沒意見,夏墨更加沒意見。

  既然對方與澤哥兒母親相識,那她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關于澤哥兒母親的事,這樣一來,他或許可以從中探查一二,然后揭開那張賣身契帶來的疑云。

  三人被戚氏招呼到里屋坐著,每人倒了碗溫開水,還將夏墨帶了的柿餅干放到桌面上,讓大家一起吃。

  竇婆婆謝過,顯然沒有要吃的意思,她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夏墨的側臉。

  夏墨被她瞧久了,有些不自在,便彎起嘴角對她微微笑了下,開口道:“阿婆,你與我阿娘是很早就認識了嗎?”

  竇婆婆聞言重重嘆息,也知澤哥兒年幼喪母,遂絮絮道:“阿蕓她并非清河縣的人,是獨自一人飄零到了這里,還身患眼疾。”

  “什么,我阿娘她還曾失明過?”夏墨訝然,這是他從未想過的情況。

  竇婆婆點頭:“沒錯,那會兒我與我家老伴在城里開了家醫館,她上門求醫,只是病狀奇特,這一來二去的,便熟識了。”

  她像是陷入回憶中,然后將柳蕓的舊事娓娓道來,和李景然調查到的差不多,聽得戚氏一陣唏噓。

  柳家村的人皆知澤哥兒母親是柳大志帶回來的,是一位非常心善的姑娘,卻不曾知道其中還有這么一段,這柳大志也忒不是東西了。

  “蕓姨她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看上……”戚氏義憤填膺。

  然而話到一半硬生生噤了聲,因為她忽然想到柳大志雖與澤哥兒斷了親,但血緣上還是他的生父。

  于是她略微尷尬地看向夏墨,夏墨見狀淡笑了下。

  “嫂子你不必忌諱我,我與他已恩斷義絕,欠他的一條命早已還清,我也是如今才知道,這人有多絕情。”

  說罷他微垂著眼瞼,刻意掩蓋眼中的深意,看起來卻像明明飽受委屈,但努力作出釋然之態。

  這令本就惱怒柳大志的竇婆婆橫眉豎目,慈善的眼里驀地迸出兩道熊熊火焰來。

  “柳大志這個殺千刀的,狼心狗肺!當初要不是阿蕓幫他,就他和他那賭鬼老爹早就不知被賭坊賣到哪個犄角旮旯當奴隸去了,哪有今朝這好日子?!”

  竇婆婆罵完柳大志,看著與柳蕓有幾分肖像的夏墨,又是一聲無奈嘆氣,“要是你娘她當初愿意跟我們走就好了。”

  她是真的把柳蕓當閨女來看待的,又怎么舍得她跳入虎坑?

  “我曾勸過你娘,哪怕當時柳大志裝得人模狗樣,老實敦厚,可家中有這樣一對父母,這日子又怎可能舒坦?”

  “我阿娘她不在意這些。”夏墨凝眸,幽幽道。

  “是啊,她不愿。我是過來人,家中開有醫館,怎樣的病人沒見過?但你娘她卻總是笑著說沒事,說柳家村才是她的歸宿。”

  夏墨聞言眼神一動,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最后這一句有點怪異,澤哥兒母親為何說柳家村是她歸宿?竇婆婆這話確定沒有說錯嗎?

  舊的謎團沒解開,新的疑點再起,再結合他手里的賣身契,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要復雜。

  “我阿娘她為什么說?柳家村是她歸宿啊?莫非我姥爺家以前就是從柳家的?后來村遷出去了?”夏墨追問。

  “不是,我也曾以為是你娘她口舌快,口誤了。”竇婆婆說著笑了下,眼角因笑容而疊起了數條褶子。

  “我這人平時愛嘮叨,那時子女不在身旁,就全使你娘身上去了,所以你娘這話也說了無數回,后來啊我問她為什么這么說?她告訴我,是一種感覺。”

  說到最后,竇婆婆唇邊的笑漸漸澀然起來。

  唉,傻姑娘啊,感覺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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