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珩心跳得好快。
他笨拙的貼著姐姐的唇,學著一百多年前姐姐吻他那樣。
眸光病態又虔誠。
姐姐是他的神明,他在褻瀆他的神明。
—
阮若音一夜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嘴疼得懷疑人生。
她照了鏡子,鏡子顯示出來的,是一張紅腫的唇。
唇角甚至破了皮。
阮若音:“……”
這屋子里不會真的有蟲子吧?
一想到大半夜有只肥大的蟲子趴在她的嘴巴上吸血,阮若音胃里就惡心得翻滾。
她用道具給嘴巴消腫,然后拿出一個袋子,稀里嘩啦的吐了起來。
裝睡的小兔子,耳朵豎著,聽到動靜后睜開了紅紅的兔眸。
入眼就是姐姐對著一個透明袋子嗷嗷吐的景象。
兔子臉一黑。
姐姐該不會把他當成蟲子了吧?
傅如珩兔腿用力,蹦到地上,小爪爪抓了抓阮若音的腳踝。
阮若音吐的肚子都癟了下去,洗了個手,才抱起小兔子。
“兔兔,我把你吵醒了嗎?”
摸摸兔兔柔軟的長耳朵,阮若音胃里的惡心感好多了。
小兔子靈性的搖搖頭,爪爪指了指放到門口邊的垃圾袋,圓潤的兔眸能看出人性化的擔憂,它在擔憂阮若音的身體。
阮若音心里溫暖,“沒事的,姐姐沒有不舒服,不用擔心。”
“姐姐準備去吃飯了,兔兔餓不餓?姐姐先喂你吃點東西?”
小兔子嚶了聲,仰著兔頭等待投喂,兔尾巴球搖來搖去。
阮若音低著溫柔的眉,喂了幾顆兔糧和一些水。
小兔子進食的模樣軟糯可愛,阮若音嘴角漾出了笑意。
說出了心里想法——
“兔兔,你又嬌弱又黏人,跟我的崽崽好像。”
小兔子僵住了。
兔心忘記了跳動。
崽、崽?
這不是姐姐對他的稱呼嗎?
姐姐還記得他?
傅如珩一雙火紅的兔眸委屈的半闔。
姐姐記得他,為什么不來看看他?
他等了姐姐好久好久,都沒等到姐姐的到來……
這其中,是有隱情嗎?
還是說,姐姐有一堆“崽崽”,數量太多了,把他給忘了?
窒息的感覺縈繞心頭,傅如珩兔眸開始冒出小豆子。
阮若音夾著兔糧的手微微滯住,語氣裹著慌意,“怎么哭了?”
“討厭姐姐夸你?”
小兔子這次的哭,跟之前不太一樣。
它哭得滿眼傷感,眼底墜著稀碎的脆弱的光,猶如嬌艷的繁花被雨摧殘了身體,頹然痛泣。
阮若音沒養過別的寵物,見小兔子一直哭,有點六神無主。
“系統,怎么哄兔子?”
看戲的系統被點名,悠哉悠哉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阮若音:“……這我當然明白。”
“關鍵是,得怎么哄?”
【簡單,抱著這兔子猛親。】
系統為了造福魔尊,開始大白天說瞎說,【這兔子其實有皮膚饑渴癥。】
【它一脫離你的手就難過,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被拋棄。】
【一難過就想死,死了又怕再也碰不到你這么好的飼主。】
【所以,只能悶悶不樂的掉眼淚。】
“兔子的腦子能想這么復雜的東西?”
阮若音稱奇。
系統樂了,魔尊的腦子想的東西可不止這么復雜。
他昨晚偷親你,那眼神復雜的,能把你給吃了。
系統:【多親親抱抱就不會想那么復雜了。】
【橫豎是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兔子罷了。】
阮若音覺得系統話里有話,但她分析不出毛病。
她低頭,親了口著窩在她手心哭唧唧的小兔子。
記得系統讓她猛親,阮若音“無縫銜接”的一口接著一口。
幾乎沒有間隔的狂親。
小小的兔頭被她親了個遍。
貌似連兔子的三瓣嘴也沒放過。
很變態的樣子,收獲的成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小兔子不哭了,大大的紅眼睛充滿了清澈愚蠢。
阮若音見機誘哄,“兔兔乖,不哭。”
“以后姐姐到哪都把你帶著。”
“姐姐不會丟下你的。”
好熟悉……
姐姐以前也跟他說過不會丟下他的話。
傅如珩其實更難受了,但他太愛姐姐,舍不得讓姐姐慌神,他擦掉眼淚,爪爪抱住阮若音的手指,安靜的嘬了口。
他愿意再相信姐姐一次。
以靈寵兔子的身份。
小兔子不哭了,阮若音莫名煩躁的內心安定了下來。
她想,這哪里是養了個寵物,分明就是養了個祖宗。
不能兇,不能揍,天天得捧在手心里嬌哄著。
就跟崽崽一樣。
再次想到崽崽,阮若音思緒如潮,愈發想要見一見崽崽,抱一抱崽崽。
系統的任務是救贖黑化的崽崽。
崽崽現在,有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恨這個世界呢?
接收到阮若音想法的系統,【魔尊的黑化值,100。】
阮若音,“滿值100?”
【對。】
阮若音:“……崽崽既然這么討厭這個世界,為什么沒有直接毀了這個世界?是在,等我嗎?等我找他?”
【是,之前魔尊的黑化值已經掉到了個位數,你的消失,不斷的刺激他的黑化。】
【不到兩天,黑化值就滿了。】
阮若音怔然,心口沉重。
因為她熱愛這個世界,卻在她離開后,重新恨上這個世界。
明明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卻偏偏沒有動手。
之前在手機上看到的崽崽狀態,應該是崽崽壓抑許久的情緒。
“暴怒”。
她的崽崽,每天活得好累啊……
阮若音摟著小兔子,接連嘆氣,“兔兔,我好想我的崽崽。”
她摸著兔耳朵,嗓音輕的像一縷寒煙,“他等了我一百年。”
“我總共陪伴他的時間也就幾個月,他卻等了我百年。”
“兔兔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傅如珩兔耳朵不停的發顫,姐姐言語里的崽崽,是他。
姐姐說,她想他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傅如珩的心酸成了一團。
他沒有單相思,姐姐也在想他,姐姐的口吻,是心疼的口吻。
一如當初那樣,疼惜他。
手里的小兔子呆呆的,阮若音也沒指望兔子能回應她,她繼續說:
“以我的角度來說,我就覺得崽崽傻傻的。”
“正常人誰等一個人等百年啊?”
阮若音喉頭哽咽,“這個等待太漫長了,對他不公平的。”
“我當時要是堅定一點,不去亂想,崽崽是不會等我那么久的。”
“兔兔,后天就要見到崽崽了,你說,我對他的第一句話該是什么?”
“好久不見?”
“這個好像體現不出我想表達的情感。”
“你好,傅如珩,初次見面,我是陪伴了你幾個月的姐姐?”阮若音搖搖頭,“這個不行,這個好傻。”
“崽崽,我想你了,我來找你了?”阮若音否定,“這個也不行,這樣顯得我很涼薄,好像不想了就不去找崽崽一樣。”
“不如不要說話,給崽崽一個抱抱吧。”
一道清雅干凈的青年音涌入阮若音的耳朵里。
阮若音思索,“會不會被當成登徒子?”
“畢竟,崽崽沒有見過我的臉。”
“誒不是……”
阮若音瞪大了眼睛,“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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