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音剛看到傅如珩搶燈的這一幕,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家里的大門,此時卻傳來了急促厚重的敲門聲。
阮若音關掉手機,走到門口用貓眼看了一眼。
發現在外面的是一群穿著制服的民警。
阮若音開了門,剛準備詢問一番,懷里就多了個東西。
“手銬,戴上。”
阮若音:“警察叔叔,我是良民,為什么抓我?”
民警脾氣很好的解釋:“有人指控你殺人,還請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阮若音懵了。
她大門都不出,去哪殺人?
阮若音扣好手銬,滿臉疑惑,“指控我的是誰?”
“阮天一。”
“你們前不久還通過話。”
民警說完,仔細的觀摩阮若音的微表情,同時揮了揮手,幾名民警會意,井然有序的涌入阮若音的家里,開始搜查可疑的東西。
“阮天一?”阮若音問:“他死了?”
民警:“……”
“還沒,剛脫離危險。”
“手術過程中清醒過幾秒,情緒很激動的說你是兇手。”
“說完后又昏迷過去了。”
“你的母親說,你們有不可調節的矛盾,所以,我們有權利懷疑你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對弟弟下死手。”
阮若音聽笑了,“你們抓人這么草率?”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僅僅是兩個人的口頭敘述,你們就擅自跑我家抓人。”
“你們連我的通話記錄都查得到,那應該知道我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出門過。”
民警一滯。
但很快鎮定下來。
“不管怎么樣,還請阮小姐配合我們走一趟。”
阮若音忽然冷笑,“你們收了那女人多少錢?”
民警:“……”
民警不自然的移開眼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阮若音:“……”
她就是詐一詐民警,沒想到還真跟阮母有關。
看來,這一趟警局非去不可了。
只是,她的崽崽……
阮若音擔憂的看了眼被搜走的手機。
她的崽崽還在面臨危機。
現實與游戲的流速還不等。
她真怕崽崽出事。
但游戲系統說崽崽能夠面對此次情況,應該……
會沒事的吧?
—
傅如珩提著搶來的燈,不斷穿梭在洶涌的人群。
他的后方,追著破開冰網的煙水閣的治安隊。
玄境的速度始終及不上地境,傅如珩與治安隊的距離越來越近。
“咻——”
一枚飛鏢緊貼著傅如珩的臉頰閃過,帶走一縷發絲。
接著,又一枚飛鏢以一個刁鉆的角度襲來。
傅如珩回眸,飛鏢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他快速的抬起手,將團獸燈抱入懷里,背過身子接住那枚飛鏢。
沉悶一聲,飛鏢沒入血肉。
傅如珩嘴角溢出血液,腳下速度卻再次爆發幾分。
不能,不能被追到。
被追到就會失去團獸燈。
失去團獸燈,姐姐一定會失落的。
他堂堂魔尊,不可能連個燈都護不住。
傅如珩偏執的擰著眉,眼里積聚著瘋狂之色。
丹田一陣蝕骨的疼痛,他的速度再次提升。
衣袍揚起,幾乎產生幻影。
傅如珩沉重的呼吸著,額頭浸滿了汗珠,嫣紅的唇被咬得煞白。
過度的靈力消耗,導致他的大腦缺氧,視力開始模糊。
眼前燈火通明的集市,多出一重一重的虛影。
傅如珩疾行的身軀一個踉蹌,手臂碰到了一個行人的劍鞘。
頓時,劇痛從手臂蔓延開來。
他咬咬牙,不敢停留,繼續加持著速度離去。
超負荷的原因,四肢逐漸的僵硬。
手臂上的痛意變得更加清晰。
傅如珩疼得難受,纖長的羽睫顫了又顫。
眸光渙散。
有點,跑不動了。
他想提速度,但丹田里空空的,沒有供他支配的靈力。
能跑那么遠,已經是極限了。
煙水閣的治安隊,隔著老遠看到一抹黑色身影搖搖晃晃的,驚喜不已。
“那小子不行了。”
“走,把他抓回去交任務。”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傅如珩的身邊。
圍成一個半圈,冷眼嘲諷:
“不是挺能打嗎?”
“怎么現在那么狼狽啊?”
治安隊的幾人哈哈大笑,被冰網困住的郁悶一掃而空。
雙系靈根怎么了,還不是乖乖任由他們擺布?
“兄弟們,把他殺了回去了。”
“隊長不是請了副閣主?我們剛好回去邀功領賞!”
有人說著就要動手,被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攔了下來。
“等等。”
“殺了太草率了。”
“副閣主不是喜好煉制傀儡嗎?我們不如把這小子交給副閣主……”
煙水閣的副閣主以傀儡作為手段,最愛煉制天才的身軀。
這黑袍小子雙系靈根,殺了屬實可惜,不如活捉了給副閣主玩玩。
把副閣主給哄開心了,他們的獎賞絕對能上一檔次。
治安隊的其他人聽了,個個叫好。
沒有誰會拒絕更好的賞賜。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嘿嘿一笑,“獻給副閣主我沒意見,但他讓我們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面子,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要不,我們給這小子來點教訓?”
說著,他掏出了鋒利的三角飛鏢,對著傅如珩比劃了幾下。
治安隊的其他人跟著笑了,“行啊,不把人弄死就行。”
傅如珩背靠著墻,唇色斑白的聽著他們對付他。
這次,他視如神明的姐姐,沒有出手幫他。
他硬接下了十幾枚飛鏢。
那些人大概是不想弄死他,全扔在他后背了。
傅如珩疼得麻木。
他看著懷里胖乎乎的燈,渙散的眸光夾著淡淡的委屈。
他扯著嘴角,聲音低啞,貫穿著少年失意的苦澀:
“姐姐……”
“我好沒用啊……”
怎么連個燈都護不住啊。
他的低喃沒有得到回應。
更沒有熟悉的軟乎感。
一切能治愈他的東西,都沒有出現。
傅如珩失落的抱緊團獸燈。
姐姐,離開了嗎……
傅如珩不怪姐姐不幫他的。
畢竟,他那么普通。
但話雖如此。
心口處鉆心的疼讓他近乎窒息。
胸膛明明被燈塞滿了,卻好像破開了一個大洞,冷風冷雨無情的往里面傾入。
姐姐不要他了嗎?
是不是,覺得他太弱了。
想到姐姐會無條件的給別人送溫暖,傅如珩漂亮的眼睛里涌上一層深紅。
不,不能不要他。
他不弱。
他很強的。
他比所有人都強。
只有他,配得上姐姐的寵愛。
傅如珩半跪在地上,癡念的吻了吻團獸燈。
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爭搶地盤的吼聲。
低低的,綿延不絕。
治安隊的人以為他在無能狂怒,全都沒當回事。
但他們沒有看見,傅如珩后背十幾處的傷口,瞬間凝固結痂。
隱在黑袍里手臂手背,青筋猙獰暴起,衍生出妖異的紋路。
紋路發著淡色的光,猶如血液涌入傅如珩的丹田。
一根不同于冰靈根和雷靈根的黑色靈根,肆意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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