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云茶，云姨和晴蘭之外，其他幾位閣主和玉婉的關系就沒那么近了。
同為紅衣樓閣主柳萌和阮紅纓對玉婉的稱呼是樓主。
柳萌的語氣還會自然點，而阮紅纓這位豐韻的美婦在稱呼的時候，就不自覺的低了頭，似乎有點害怕的樣子。
另外兩個青衣樓的閣主元黛和暖玉也是一樣，稱玉婉為玉樓主，元黛對玉婉的語氣也是十分自然，而暖玉則是十分嚴肅，本來還在吃吃喝喝的，在看到玉婉之后，直接站了起來，身體挺得筆直，口中稱呼的玉樓主給方寧一種軍訓的時候叫教官的感覺。
這兩位都是負責武力的，也是修為最高的。
呃，不會是之前玉婉給她們做過什么修行的培訓還是帶練什么的？
方寧的腦海里這個想法一閃而過。
而玉婉在和所有三衣樓的打過招呼后，這才看向方寧。
“抱歉，方公子，怠慢了！”
玉婉一臉歉意的說道。
方寧則是一臉自然的擺手說道。
“無礙無礙，應該是我辛苦玉樓主親自跑一趟，是方某向玉樓主抱愧才是”
先不提，方寧這過來后，晴蘭一路照顧，憑借著她的高超待客技巧，方寧在三衣樓過的那個叫順心，完全沒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光是人家一個二品玄士身份在這，方寧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之前聽晴蘭傳書到，方公子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四品血魔，而且自稱煉血堂，玉婉自然不敢怠慢，立馬日夜兼程趕來，聽說，公子的一位伙伴還受了重傷...”
玉婉的眼睛在方寧和白玫以及月琦的臉上掃過。
但三人看著臉色紅潤，完全不像是重傷的樣子。
“四品血魔？！”
“煉血宗？！！！”
元黛幾女發出了驚呼。
方寧看到玉婉臉上的疑惑，自然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她以為受傷的是方寧幾人，實際上，受傷的卻是之前一直被白玫抱在懷里酣睡的空空。
她本能的就將空空排除掉了，那時候她還以為空空是白玫的寵物來著。
那時玉婉的心里還在嘀咕呢，上次見面的時候，方寧身邊帶著一個小孩來著，后面小孩就不見了，變成了一只猴，這讓她也有點詫異。
“嗯，其實受傷的是我的另外一個伙伴...”
方寧對著玉婉示意她稍等一下，然后他迅速的出了門，運起金光咒，幾個呼吸就來到了他的房間里，從空間取出還在昏睡的空空，又是幾個閃身，回到了邀月閣。
當看到方寧懷中的空空的時候，玉婉臉上滿是錯愕。
呃...如果對象是個人，那云姨興許還能有辦法，但這是只猴子啊！這...
現在的九州，可還沒有發展出獸醫。
方寧看著玉婉臉上的錯愕，心中也早有預料。
在穩定了空空的傷勢之后，方寧其實就想到了這點。
當時病急亂投醫，方寧光想到了白衣樓有醫術高深的大夫，卻全忘了空空的身份。
她是猴屬，不是人。
甚至，她還是只妖猴，情況就更復雜了。
這個情況下，方寧唯一能想到的，或許只有去蠻川洲的妖國去尋求對應的妖醫或許才能有作用。
但蠻川洲唯一和華族有正常交界，允許人類進入的九原川道位于中元州的昌朝首城啟明城。
也就是說，方寧要想給空空找個妖醫治病，他就得先從這宛江洲趕到中元州的都城啟明城，然后從啟明城獲得九原川道通行證后，再從九原川道進入蠻川洲，再一路趕到妖國的虎神都，才能找到救治的醫生。
這其中的道路，算起來，至少也得有個千把萬把公里了。
這治個病，堪比西天取經！
不過好在最后還是卡牌給力，精萃出來的藥品直接將空空的生命值給抬了上來。
可惜，就是血脈的問題，這些藥品就無法解決的。
而這個問題，或許白衣樓同樣無法解決。
正因為如此，方寧來的這后，就算見到了白衣樓的閣主，都沒有那么著急的詢問，他原本打算等晚宴結束后再問。
現在玉婉提起來了，他也就順勢將空空帶過來，讓云姨給看看。
就算醫不好，至少他們身為九州人，能給的意見也絕對比地球的醫院要靠譜點。
玉婉臉上的錯愕只是一閃而過，接下來，她便轉身對著云舒說道。
“云姨，這個還得您來看看，不過...這...”
看著空空，玉婉意識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
“呦，這猴兒品相這么好，不會是成精了吧？！”
云舒聽玉婉的意思是要讓自己診斷一下，但她順著玉婉的眼神看過去，看到診斷的對象是只猴的時候，她也是愣住了。
她行醫這么多年，一直都是給人看病，倒還真沒給猴看過病。
她本想直接拒絕的，但是等到方寧湊近后，她那老花眼也看清了方寧懷里空空的模樣。
空空那酷似人類小孩的臉蛋，再加上一身金紅的猴毛，看上去的確是極為好看，讓她一時忍不住脫口而出了那句話。
聽到云姨的話，方寧臉色一亮。
嚯！行家啊！
一眼就看出這是猴精了！
忽然方寧心中就又有了點希望。
“云姨！您還真說對了，其實空空是只妖猴，隸屬火焰猴，她之前被血魔爆炸時產生的血霧沾染到了，之后她體內原本就要再次覺醒的血脈也不知道為何就開始退化了，現在她也已經沒有了原本火焰猴的血脈力量，只剩下這一身模樣了...”
方寧簡單的將空空遭遇的事說了出來，然后將空空小心的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算讓云姨好好的瞧一瞧。
而玉婉聽到方寧的描述，也是不由得脫口而出一個詞。
“暴血遁法！”
方寧看了玉婉一眼。
玉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事還是等我們回頭再詳聊，現在還是先看看您這寵...伙伴的情況吧”
“云姨，您看，這...有辦法嗎？”
玉婉轉身，對著還有點懵圈的云舒說道。
云舒看了看玉婉，又看了看空空，口中原本拒絕的話語愣是說不出口。
最后她嘆了一口氣，對著方寧說道。
“方公子，我這一身行醫還真沒有給猴子看過病，而且，你說這還是一只妖猴”
云舒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
“本來我是想拒絕的，但聽婉兒的意思，你的這伙伴是在和血魔戰斗的時候受得傷，那不管怎么樣，我都得給你瞧上一瞧”
“但我有言在先，畢竟我之前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最多也只能大致的給個可能的診斷，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將您伙伴醫好，若您愿意一試，那我也就姑且試試，你看，如何？”
云舒行醫這么多年，在醫術上雖然她的經驗和技術愈發嫻熟和高超，但她自認為醫學無限，她學的越多，越覺得自己懂得越少，所以，面對這從未醫治過的案例，她不敢給病者十成的把握，也給不了，對此，唯有盡力而已。
而云舒這一番做法，卻讓方寧想到了地球上那些明明醫術精湛卻默默無聞的那些老中醫。
這些老中醫們也是因為這個謙遜的態度，一直苦心研究醫術，從不過多夸大。
方寧之前有幸見識過一個，那是他第一次正面接觸到醫德這兩個字。
而云舒此刻的模樣，慢慢的就和之前那位老中醫的臉龐逐漸重合。
這也是一位苦心于醫學的修心且修德的醫生。
值得信任！
于是，方寧后退一步，對著云舒彎了腰，拱手說道。
“云姨，您盡力施為即可，方某愿意一試”
事已至此，云舒自然沒有什么好推脫的，于是她緩身上前，開始仔細查看起了空空的狀態。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在這里，空空屬于昏迷狀態，且暫時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情況，所以，云舒也只能先望后切。
整個診斷過程足足有半個鐘頭。
在這期間，云舒不止一次的對空空仔細觀摩，甚至還伸手把脈或者將其手腳抬起，或翻身，對其整個身體都進行了細致的檢查。
而在檢查中，云舒臉上原本不確定的神情也緩緩穩定。
事情比她預料的還要好。
這猴子雖然不是人，還是個妖，但偏偏她的身體結構乃至五臟六腑都和人類有近九成的相似。
就連穴位似乎都相差無幾。
只是有些穴位還有些內臟反應和人類稍有不同，但至少，再有了這些相像之處的話，云舒就可以大致給空空斷出她現在的情況。
“這猴兒的身體狀態和我們人族相差無幾，從我的切脈診斷看來，這猴兒之前應該是精血虧空過多，以至于差點身死，后面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藥物及時穩定了她的心脈，后面又服用了大補益血的...嗯？這是什么神藥？補益效果竟然如此驚人？！”
云舒診斷的差不多后，就開始給方寧講述自己的診斷結果了。
也不知道是云舒的個人醫術造詣，亦或是中醫就是這么牛逼，總之，這云舒花了半個多小時居然將空空從受傷到后面獲得了醫治以及方寧給其服用小紅瓶的經歷全部揣測的八九不離十，讓方寧嘆為觀止。
診斷結束。
云舒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大概五六分鐘，云舒這才抬起頭對著額方寧說道。
“方公子，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年齡大了，很多記憶都得好好回想一下才能想起來...”
“云姨，您言重了！”
方寧的耐心一向很足，所以這么點時間，他完全耗得起。
“是這樣的...我先想想要怎么跟你說...”
其實云舒的腦海里已經有結論了，但這些結論涉及到一些專有的醫學名詞，她估計說出來方寧也不懂，所以，她需要先把這些詞在腦海里簡化一下，將結論總結后，再闡述出來。
這也是她的一個習慣，畢竟她這一生行醫，遇到的最多的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
對他們來說，甚至抓藥都不一定能抓對，所以，云舒必須將語言簡化，甚至把藥材直接同畫筆畫出來，才能讓百姓采到正確的藥。
至于為什么要讓他們自己采而不是去買...
但凡有錢，云舒還會讓他們自己去采嗎？
“通過我剛剛的診斷，我有八成的把握，這只猴兒現在的狀態已經穩定了，之所以一直沒醒只是因為身體受創嚴重，神元也有所受損，按照你們玄士的話來將，就是神魂有虧，必須休息養神。”
“也就是說，現在就讓她睡，等她睡醒了，自然就好了”
“但是，伱之前還說了她是妖猴，但通過我的判斷，這猴兒的脈相孱弱，并無妖族那般健壯，真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猴兒，你說她是血脈退化，或許應該的確是退化了。”
方寧將云舒的診斷結果加以總結，就發現，她的診斷結果和卡牌的描述幾乎一致。
由此可見，這云舒的醫術確實高明，同時也一同驗證了卡牌的強大。
說完診斷結果，云舒皺著眉頭，嘴巴輕吸了一口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頓了一會兒。
“哦！我想起來了！”
這次云舒很快就回憶起了相關的記憶。
“在我年輕那會兒，醫術還未成型之前，曾去過一次蠻川州的虎神都”
虎神都？
這是方寧第一次聽到這個城池的名字。
“虎神都就是蠻川國的妖國首都，妖族的北山妖帝陸淼便是國主，正是因為這北山妖帝和中元州交好，所以才有了九原川道的建立”
一旁的月琦悄咪咪的給方寧做了科普。
“那次我本是去那虎神都游玩，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妖國的一次妖醫交流會，當時我隱約記得，似乎有一個妖醫提到了血脈退化這個問題”
“讓我想想...”
這份記憶似乎十分久遠，是在云舒二十出頭時才發生的事，距今也已經至少有三十多年了，所以，云舒回想起來也有點吃力。
想了好一會兒，云舒這才不確定的開口說道。
“我記得，當時那個妖醫說...血脈退化者，若能得妖皇精血淬煉，可重新喚醒妖族傳承，且有一定概率發生血脈移族的可能”
“嗯，我就記得這些了，可惜，那虎神都我也就去過這么一次，那次妖醫交流會，我也就是湊了湊熱鬧，沒有參與，不然，今天的事或許就更有把握了...”
云舒嘆了口氣。
但方寧卻一臉動容的對云舒再次行了個禮。
“云姨，足夠了！！至少您的話給我提供了一個方向，今日之恩，方某記下了，若后續云姨有所差遣，方某義不容辭！”
還真有辦法？！！！
方寧確實是沒想到，這血脈退化的解決方法居然還真能從這里得知！
而且，妖皇精血？
若是旁人可能真沒有什么辦法，但方寧可不一樣！
他的卡牌空間里，可還有一根被一位一品妖皇精血淬煉過的金羽呢！
雖然方寧也不知道要如何向那畢月神鳥開口討要精血，但至少這是一個方向！
而若要加強這個可能性，方寧或許就要從這畢月的喜好方面多思考了。
從上次的情況看來，畢月神鳥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名氣和外表。
那如果，自己將其經營為整個九州的神獸，讓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且其神鳥身姿遍布九州的話，是不是，就能換些精血過來呢？
方寧在心中盤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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