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地暗了下去,半空中雖有雨不斷的落下,可卻隨著帝祀跟唐康寧的到來讓災民們無比的安心。
他們吃飽了,不餓肚子,又有救命藥材,很快便相互傳著,安定了下來。
反觀是被關起來的明畫,因為沒有藥材,也好似是大家太忙了,將他們都給忘了,只能窩在一小片昏暗的空間內,身上的傷口也在惡化。
天氣太陰,傷口很快便發炎引起了高熱。
花流風咬牙,將身上能用的藥材都用了,可也沒能將明畫的高熱給退下去。
帝祀在城中帶著青云軍掃蕩細作,很快便捉住了一大批人。
當著城中災民們的面,帝祀讓那些細作承認了他們是被人買通,在城中散步恐慌謠言,讓大家鬧起來。
災民們吃飽喝足,懷中揣著藥材,跑去城中看熱鬧。
帝祀當著他們的面,親自處決了那些細作,博得一片好名聲,也讓廣陵城的人心更加安定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黑透了。
帝祀頂著一身風霜,十分疲倦的回了驛館。
城中百姓初步安定,驛館內的災民也被轉移了一部分,空出了兩三間臥房,可以讓帝祀跟唐康寧休息。
一腳剛邁進驛館,夏雨便走了過來,將明畫跟花流風的事情回稟給了帝祀。
看著帝祀忽明忽暗的神色,夏雨猶豫著,低聲道:
“王爺,此時若是將他們放出來,恐怕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民心,又......”
花流風可是殺人兇手,若是放他出來,今日大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會崩塌了,災民們情緒敏感,所以,這些王爺一定也都懂。
夏雨撇撇嘴,想起明畫自從跟著隊伍出了汴京城惹出的那些事,便覺得十分的無語。
她要是能像王妃那樣親力親為,堅韌不拔,何至于會有今日的謠言啊。
想起明棠,夏雨忽然有些想念在汴京城的日子。
只是這次事情結束回去后,王爺跟王妃便要和離了。
一個月的時間,現如今已經過了大半了,不知道王妃現在在干什么呢。
夏雨扭頭,看向帝祀,只見帝祀抬起頭,眉目沉沉的望著半空。
黑夜籠罩,今晚沒有風,但是也沒有星星,月亮時不時的躲在云層中,透出若有若無的微弱光芒,讓人的心也跟著飄忽不定。
“命人送些藥材過去,折耳根帶了么。”
帝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低一笑,這笑,有濃濃的自嘲意味。
他揮揮手,猛的閉上了眼睛,大步邁開,朝著臥房而去。
明棠那個女人說了,折耳根能退熱,此番前來,他命人帶了許多。
大雨過后容易著涼,江南百姓的病大多數都是高熱,所以,他想試試那折耳根到底好不好用。
明畫病了,他也沒有別的辦啊,不如先試試折耳根吧。
“是。”
夏雨嘴角一抽,領了命令,去取了折耳根以及幾味藥材給花流風送去了。
折耳根的味道很沖,但花流風顯然也知道它有退熱的功效。
不想明畫出事,花流風只好將折耳根給明畫吃了。
明畫只覺得渾身飄忽不定,好似自己飄在海面上,腥臭的海水浸泡著她,還有臭魚爛蝦不斷想往她嘴中鉆。
她惡心無比,吐出了幾口苦水,這才幽幽轉醒,只是她不知道,她想要的一切效果,都已經被唐康寧給占了,她白忙活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