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相府,薔薇院。
院子中,兩三個丫鬟腳步匆匆,臉色忐忑的不斷進出臥房。
在經歷了太上皇的事情后,明畫原本的貼身丫鬟已經死了,陳氏重新給她尋了一個丫鬟,名為冰蘭。
冰蘭為人機靈,乃是陳氏的心腹。
明畫身上的紫蘇毒又發作了,且這次比以往更兇更狠。
臥房中,明畫疼的整個人都蜷縮在床榻上,一雙素手死死的揪著床單,雙眼猩紅,臉上有紫色的細線遍布其上。
陳氏守在床榻前,見明畫這次毒發的如此厲害,有些害怕:
“畫兒,要么還是別忍了,娘去給你尋大夫。”
這次毒發,若是放任不管,她怕明畫出事啊。
“母親,別去,不能去,唔。”
明畫疼的脖子上的青筋曝氣,手下的床單都被她撕爛了。
因為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她的眼球都在充血,血絲遍布。
她咬著牙,心中逐漸有暴戾浮現。
這紫蘇草能改變她的容貌,帝祀跟太子都因這張臉而對她青睞。
在沒坐上皇后的位置前,她絕對不會放棄繼續服用紫蘇草的,哪怕是付出任何代價。
“母親,明棠,明棠的血能壓制,壓制紫蘇毒,我要明棠的血,母親,母親你幫幫我。”
明畫伸出手,手背上青筋繚繞,看起來像是一只鬼手一般。
“明棠的血。”
陳氏有些啞然。
以往說需要明棠的血,也不過是為了折磨明棠。
每次弄來了那小賤人的血,畫兒不是都將那東西倒了么。
“母親,是真的,上次,上次在大牢中,便是如,如此的。”
明畫氣息不穩,忽的,她猛的起身,雙手撐在床榻兩邊,一口血直接噴到了地面上:
“噗嗤。”
那血濃郁,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尤其是血的顏色,居然是黑紫色的!
陳氏大驚,趕忙去扶明畫。
明畫疼的渾身抽搐不止,若是再沒有壓制的藥,恐怕都撐不過今晚啊。
“可是明棠如今在皇宮,沒有辦法將她弄來。”
陳氏咬牙,也沒了辦法。
以往那小賤人還在家中時,她尚且能用手段折磨她。
可如今那小賤人得了太上皇的恩賜,剛剛畫兒不是說了么,那賤人如今在皇宮,太上皇對她寵的緊啊。
“母親,派人去找,找帝祀,他不會不管我的,我這毒,名義上,可是,可是為他中的。”
明畫斷斷續續的說話,說話間,一口黑血又噴了出來,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冰蘭!”
陳氏再也忍不住了,立馬喚了冰蘭進來守著明畫,她則是腳步匆匆的往外面去。
不管如何,她都要保畫兒安然無恙。
這兩個時辰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都在說她的畫兒乃是救世主。
只要畫兒沒事,接下來等待她們的,都是好日子了、
想到這兩日送到相府的帖子都多了,陳氏就忍不住心中激動。
那些送帖子的夫人,還不是看畫兒治理水患有功,又得天子看重。
只需要出發江南,安撫百姓,便能名聲響徹大晉。
陳氏腳步匆匆,從臥房中走出來后,一腳剛邁出院子,不料,一抹紅影從天而降。
看見那人影,陳氏先是一驚,后覺得十分眼熟。
“你是何人。”
數日不見,再加上上次花流風中了毒,連日來十分憔悴,但依舊能看出風流俊美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