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因為大雨,而顯得十分的昏暗,因而人們早早的便點了蠟燭,借著蠟燭的光亮,才能繼續干活。
在這大雨連連的日子中,百姓們都悶在家中,他們想出門干活,可卻又無能為力。
戰王府書房院子的暗道很黑,也很暗。
再加上這天色的加持,明棠更進入暗道的時候,腳下就被絆了一下。
暗道很陰,里面很冷,明棠抿著唇,摸索著墻壁跟著前面的一點光亮行走。
帝祀進來后,好似就不見了身影,明棠低低一嘆,知道此時的帝祀沒發瘋就已經不錯了,根本就指望不上他能等等自己。
明棠的小手摸向墻壁,往前走著。
忽的,一雙手猛的拉住了她的手。
那雙手很涼,也很冰,似乎比墻壁還要冰人。
明棠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將手抽回來,可帝祀卻死死的拉著她。
“不是想去查真相么,走快點,不要耽誤本王的時間。”
手上的火折子亮了許多,明棠依稀能看見帝祀的臉。
暗道很黑,似乎用了什么特殊的材質壓制光亮。
既是通往皇陵的,便需要格外的注意。
皇陵不能見光,否則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后果,自然這通往皇陵的暗道也要如此。
被帝祀拉著往前走,明棠少走了不少彎路。
帝祀對這暗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見來過好多次了。
“閉上眼睛。”
越往前走,便越黑了。
暗道中有風不斷的吹來,吹滅了帝祀手上的火舌子。
這風有些陰,明棠被吹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帝祀牽著她,頓了頓,大手一揮,下一瞬,一件外袍披在了明棠的身上。
稍微暖和了一些,可周圍全是帝祀身上龍涎香的味道。
明棠僵硬的往前走。
四周似有水流的聲音,被風一吹,發出低低的怪聲。
夏雷跟夏風沒有跟過來,沒有帝祀的允許,外人是不能進入皇陵的。
“帝祀,我......”
不知走了多久,明棠剛剛開口,便被帝祀捂住了嘴,下一瞬,大手攬在了明棠的腰肢上,帝祀帶著明棠直接飛了起來!
“可以睜開眼睛了。”
耳邊,呼呼的風在不斷的吹著,明棠被吹的暈乎乎的,感覺到身體似乎騰在了半空,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不看還好,一看,嚇出一身冷汗。
只見他們不知何時站在了一座橫在半空的橋上。
橋是被鎖鏈吊在半空的。
暗風一吹,鎖鏈都在發出聲響。
說是橋,其實根本就沒有路,而是一座懸橋,只空空的掛在半空,下面,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
明棠知道皇家的皇陵都是重要之地,里面或許會有無數的機關,沒有皇帝允許進入,便會丟了性命。
可她沒想到,帝祀修的暗道,竟這般危險。
那也就是說,每次帝祀來,都要從斷橋上飛過去。
“你是故意的?”
明棠有幽閉恐懼癥,但好在暗道中的空間很大,除卻黑了點,并不會讓她的癥狀發作。
身子懸掛在半空,明棠只能依附帝祀,死死的用小手抱著他的腰,兩個人一起懸在半空。
她黑著小臉,抬起頭,分明在帝祀那張冰冷的臉上看到了笑意,瞬間便意識到自己被帝祀給整了。
都這種時候了,帝祀居然還在整自己,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沒有,是你非要來的。”
帝祀的聲音依舊冷,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音線中,蕩著一抹暖意。
暴力跟冰冷褪下,帝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或許是這十幾年來,他都沒帶別人進過暗道,明棠是他帶進這里的,第一個人吧。
“那你還等什么呢,還不快過去。”
明棠磨牙,她不敢往下看,手攀附著帝祀,很是吃力,只希望帝祀這廝能快點過去。
“不行,皇陵只有在晚上,守備才能松懈,所以我們需要等天黑。”
帝祀搖搖頭,漆黑的眼瞳中,似乎多了一點點的笑意。
“什么?要等晚上,那你怎么不早說。”
明棠的手都酸了,死死的扒著帝祀,唯恐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了。
“你也并未詢問本王。”帝祀聲音淡淡,可明棠就是從里面聽到了捉弄的意味。
“晚上就晚上,那就先過斷橋吧。”
在這里掛著算什么,她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