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是要我大量燒制這些瓷器么?”
周巡看著手上的幾錠金子,有些楞了。
看眀棠的樣子,似乎對他燒制的這些瓷器十分滿意啊。
這些瓷器日后真的會賺錢么。
“沒錯,大量燒制這種瓷器,而且周巡,你最好想個辦法,讓這兩種瓷成為周家獨一無二的瓷,日后無論它們有多賺錢,都只讓它們出自周家,你能明白么。”
眀棠愛不釋手的拿著那個五足洗,小心的摩擦著它的花紋,眼中雖然有興奮,可卻也是清明一片。
她淡淡的提醒著,周家的人卻是渾身一震。
想當初那青瓷也是出自周家人之手,可到頭來誰都能分上一杯羹,且還將周家擠兌成了如今這一副慘狀。
眀棠說的對,他們周家不能光燒瓷,更要讓所有的瓷只歸周家所有。
所以在制瓷的時候,他們需要想個辦法,讓這門手藝絕對不能外傳。
“可是姑娘,若是想要大批的燒制瓷器,僅僅憑借父親與我的力量遠遠不夠,勢必要經過工人的手。”
周巡有些為難。
眀棠則是擺擺手,眼睛瞇起:
“燒瓷的手藝自然只有周家人才能經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讓那些工人簽訂死契,且關鍵的工藝步驟只經受你跟你父親二人,其他無可厚非的工藝自然可以讓工人們去做,而你的燒制手法,自然也不能外傳,需留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關鍵步驟,以防萬一,你能聽明白么。”
其實燒瓷的手藝就跟行醫是一樣的,人人都會針灸術,可人人的手法是不一樣的,自然留在病人身體上的痕跡就是不一樣的,關鍵是如何能做到這一點,那就需要周巡自己想明白了。
這也關乎著周家日后的手藝跟門楣,周巡是個聰明人,不會想不明白這一點的。
“而且周巡,青瓷能被復制,就證明青瓷的燒制手法并不重要,能被替代,但若是你燒制的這兩種瓷器不能被替代,那么周家瓷器便是獨一無二的,我相信,你會做到。”
眀棠笑著說道,又寶貝的將那五足洗往懷中揣了揣。
哥窯跟定窯若是能被簡單的模仿了去,那么當時這門手藝也就不僅僅是宋朝的了,早就被邊塞的胡族等地效仿。
所以辦法總歸是有的,但她也只能說這些,因為她畢竟不懂燒瓷的手藝,還是個門外漢。
“周巡定然不辜負姑娘的信任。”
眀棠眼中的信任讓周巡大為所動,萍水相逢,他周巡何德何能,居然能讓姑娘如此信任,不惜以重金買他這些賣不出去的瓷器,有道是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如上青天,這份恩情,周家人世世代代不敢相忘。
“不用行禮,我說了,我也是看重利潤才如此,既然都是生意人,那咱們便立下一分合約如何,周家三年內燒制的瓷器,不得賣給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當然了,售賣還需要周家的去售賣,且得來的利潤咱們五五分成怎么樣?”
眀棠眨眨眼。
她能認出這哥窯跟定窯,其他人未必有一日就認不出,萬一周巡不跟她合作了,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姑娘說的哪里話,姑娘能于周家危難時鼎力相助,周某在此發誓,除非是姑娘不想與周家合作,否則周家短短不會另尋合作對象,否則便讓周家徹底凋落。”
周老爺舉起手,重重的起誓,這一次眀棠沒有阻止,只是點點頭。
“那便不用立字據了,我便賭一次,我賭周家崛起后,不會舍棄我。”
眀棠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她看周家人皆是有血性的人,斷不會做出那等背信棄義之事的,畢竟周家人被別人這么對待過。
“姑娘放心,從現在開始,無論誰來買瓷,周家都不會賣,只待姑娘發話,周家再行其事。”
周巡點點頭,眀棠思索了一番,道:
“你先大量的燒制這瓷器吧,囤著,能燒多少燒多少,錢的事情不用操心,我會讓人繼續送銀子來的,不出三個月,周家的瓷器一定能大賣。”
剛才在宮中,她好似聽顧子理說三個月后,西周跟北川的人會來汴京城。
這幾年,三國友好往來,自然也有貿易來往,互通有無,到時候,這些瓷器說不定能傳到北川西周,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