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能忍,只要是王妃的話,屬下一定會聽,求王妃動手救屬下于水火!!”
迎著眀棠的眼神,陳兵終于壓制不住這么長時間來的委屈跟心酸,眼淚落了下來。
你知道對一個將士來說再也上不了戰場有多痛苦么,痛苦的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了生的希望,痛苦到他每活著一分,便痛苦十倍。
他想死,可又知道這樣對不起帝祀的知遇之恩,對不起那么多兄弟的殷殷期盼,對不起生養他的父母,更對不起他身上穿的鎧甲。
就當他整個人都絕望了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告訴他他的手臂還能治,他還能上戰場,甚至還能期待以后的人生,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大概所有人都不能懂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眀棠,是本王......”
看著陳兵的眼淚,帝祀袖子中的手緊緊的攥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對于剛才眀棠嘲諷他的話也沒了怒意。
張了張嘴,帝祀猛的閉上了眼睛,轉過了身,態度明了。
眀棠撇撇嘴,扭頭看向張老,一眼就對上張老發亮的眼神。
“哎呀呀道友,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這么通透,外面人都傳你是個花癡草包,你以前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張老笑瞇瞇的盯著眀棠,一張臉上咋咋呼呼的,但不知是不是眀棠的錯覺,她覺得張老的話里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不是啊,我還是那個我啊,只不過是世人皆醉我獨醒。”眀棠眨眨眼,張老低頭,重復了一遍她的話,然后哈哈大笑:
“好啊,好一個世人皆醉我獨醒。”
“張老,他的手臂已經拖不得了,不知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客房,我需要給他開刀接骨!”
眀棠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之前的大夫也說了陳兵的手已經拖不了,不然帝祀也不會來尋長老打假手臂。
每拖延一分,陳兵的手臂就多一分危險,必須盡快解決。
“這個好說,山根啊,帶道友去客房,順便將我的銀針跟草藥都拿過來。”
張老擺擺手,山根也就是那個小童立馬伸手指了指院子內靠著墻根的那個臥房,轉身去拿銀針草藥了。
“多謝。”
夏雨一喜,跟夏雷還有夏冰將陳兵又抬到了擔架上,抬進了客房。
“大概需要兩個時辰,無論里面有沒有聲音,任何人都不許進去,要不然我手抖,可就怪不了我了。”
帝祀背對著自己,眀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大步邁開朝著客房去了。
將夏雨跟夏雷等人都趕了出來,眀棠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拎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
將茶水都喝了,眀棠也沒心思打量著臥房的構造,走到床榻邊,盯著陳兵:
“陳兵,我師承神秘谷藥老,神秘谷有規定,谷中之人救死扶傷不能暴露手法,所以還請你閉上眼睛,不管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都不許睜開眼睛,能做到么。”
陳兵點點頭,房門被敲響,山根抱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似乎是聽到了眀棠的話,山根走到床榻邊,伸出手,在陳兵身上點了幾下,又往外面去了:
“我幫你點了他的穴位,只要他不睜開眼睛就絕對聽不到一丁點聲音,你可以放心,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山根的腳步很輕,眀棠瞇著眼,恍然知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內力了。
這木匠鋪果然不尋常,哪怕只是一個小童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
也是,暗中盯梢的人那么多,若張老跟山根沒有武功,怕是早就沒命了。
“王妃,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