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帝祀極力忍住,這才沒將眀棠打飛出去。
這個女人別以為跟自己談了條件就能得寸進尺。
“你以為我愿意碰你啊,我還嫌棄呢,帝祀,你想要外人知道我們不和么,別忘了你要帶我去哪里,現在的榮親王府,怕是皇上皇后都在那。”
眀棠翻了個白眼,眼底帶著嫌棄。
帝祀當她愿意碰他,拜托,她也很嫌棄的好么。
她恨不得離帝祀八百米遠,但這是她嫁入戰王府后第一次出門,若不這么做,她以后的處境只會更難。
“本王不懼任何人。”
帝祀盯著眀棠的手,仿佛已經在想要怎么將這雙手折斷。
“你是不懼啊,但我懼啊,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帝祀,你答應過我,給我戰王妃應有的榮耀,別忘了。”
眀棠盯著帝祀,帝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很快移開了視線。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忍下將眀棠拍飛出去的打算,腳步僵硬的帶著她走了。
帝祀渾身僵硬,眀棠別提走的有多歡快了。
一路上,凡是路過的下人們無不跪下行禮,眀棠一手挽著帝祀,一手朝著下人們揮著。
這模樣,讓眀棠感覺自己做了一把大佬。
真帶勁啊。
眀棠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
一直走到王府門口,一輛八匹馬拉著的巨大漆黑馬車映入眼簾,眀棠嘴角抽動。
好家伙,只有親王才能坐八匹馬拉的車吧,帝祀這家伙還真是不低調啊。
如此不低調,怪不得皇上忌憚猜忌他,也怪不得皇后總想搞他,但眀棠不信帝祀不懂樹大招風這個道理。
所以帝祀大概率是故意的。
“跟上。”
見眀棠出神,帝祀冷冷的上了馬車。
眀棠趕忙跟了上去,一坐到馬車內,她的身子就被甩到了一邊。
“哎呦。”
頭磕在馬車壁上,眀棠疼的捂住了腦袋,看著帝祀不斷磨牙。
帝祀撇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子中似乎閃過一道好笑,隨后便閉上了眼睛。
馬車輪子壓在地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街道上,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攤販做著生意,吆喝著,十分熱鬧。
“聽說了么,聽聞丞相府的草包眀棠嫁入了戰王府,而且更驚奇的戰王昨日活了!”
“天啊,不是說明家嫁的是明二小姐么,怎么變成眀棠了。
“不知道,反正眀棠現在成了戰王妃,你說說這堂堂戰王,娶了個草包當王妃,被朝堂嗤笑。”
“就看那草包命大不大了,替嫁這種事都干的出來,虧明二小姐對她那么好,搶人家夫君這事都干的出來。”
一道接著一道八卦聲傳了進來,眀棠瞇著眼睛靜靜地聽。
替嫁的事戰王府沒人外傳,但現在汴京人人都知,可見消息是從丞相府傳出去的。
明丞相跟陳氏好心計,這是盼著帝祀將她給弄死。
不過要讓他們失望了。
她沒死!
眀棠諷刺一笑,隨手在馬車壁上扣了兩下,取出玉杯,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帝祀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眼底似有海浪翻滾。
他這個馬車上有無數機關,眀棠三兩下就找到了杯子,還不費勁的將它拿了出來,這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別提馬車的機關是江湖上有名的機關閣做的。
眀棠她,絕對有鬼。
帝祀眼中閃過殺意,在看見眀棠唇邊嘲諷的笑時,他微微一愣。
眀棠太鎮定了,鎮定到就好似外面百姓們談論的不是她一樣。
要么她就是裝的,要么她就是心態強大到已經不在乎了。
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都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草包身上。
帝祀收回視線,重新閉上了眼睛。
榮親王府離皇宮很近,反觀戰王府就有些遠了,因而足足用了一盞茶的時間馬車才停到榮親王府前。
王府門口守著兩排禁軍。
禁軍身上明晃晃的鎧甲告訴外人,皇上來了榮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