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的一聲,前擋風玻璃被砸成了蜘蛛網,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oh!”
反應過來,吃瓜人群中傳出整齊的驚呼聲。
不遠處,張偉也是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這驚人的一幕,心中發出一聲感嘆。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女人啊。
他停下腳步,轉身掉頭就走。
這種官司打死他也不接!
而車上,陸仁嘉聽到車被砸到的聲音后只察覺到有幾片玻璃碎片飛到身上,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抬頭望去,就看到擋風玻璃已經被石頭砸破,石頭鑲嵌在上面。
以那塊石頭為中心,裂痕遍布了整塊擋風玻璃。
壞消息,車壞了。
好消息,人沒事。
就在此時,熟悉的系統聲音和面板也出現在腦海和眼前。
“叮!檢測到宿主身上發生砸車事件,觸發任務選項。”
一、自認倒霉,車子被砸壞修好就行,人沒事已是萬幸。
二、下車把砸車的人狠狠的揍一頓,讓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三、拿起法律武器,不僅要讓她賠錢,還要送她進去接受教育!
一和二直接被陸仁嘉給無視了。
好端端的飛來橫禍,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他心中憋了一口氣沒處發泄。
所以根本不需要猶豫,就是三!
不僅要讓她賠錢,還要讓她坐牢!
“下車。”說完陸仁嘉掏出了電話,當即選擇報警。
與此同時甄媚也趕過來查看二人的情況,口中關心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
陸仁嘉回了句,報警電話已經接通。
“趙警官,我要報警有人蓄意謀殺!”
電話那頭的趙忠明原本接到電話還想吐槽兩句,在聽到事情居然那么嚴重,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兩人簡單溝通了下,便匆匆掛掉電話。
吳長春這邊看見妻子居然二話不說抓起石頭就砸,心中也是非常懵逼。
商量好的劇本里沒有這一幕啊!
再說這又砸車,豈不是又要賠錢?
而白芊芊在看到事情發展成這樣,腦子雖然清醒不少,但還是梗著脖子叫囂道:“你倒是開車走啊,你怎么不開了?”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那聒噪的聲音,陸仁嘉冷笑著不說話。
在他身旁,甄媚觀察了現場情況后,隨即向他普及法律知識。
“照現在這種情況,你可以指控其謀殺罪、故意毀壞財物罪,兩者加起來大概率三年起步。”
白芊芊扔的很準,從案發現場可以看出來,那塊石頭正好是朝著陸仁嘉的頭部砸去的。
若不是擋風玻璃夠堅挺,她的力道或者石頭再大幾分,那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此時人群里也開始議論紛紛,來法院的多少都懂點法。
“那女的不是求別人放過她們家嗎?怎么轉眼還把人車玻璃給砸了?”人群中一個大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呢。”旁邊的老大爺回了一句,嘴里繼續說著,“聽說是沒錢賠讓人放過她們,現在可倒好,這車看起來也是好車,這玻璃得值不少錢吧?”
這時人群里一個懂車的帥小伙開口了:“這是保時捷911TurboSCabriolet,我看這前擋風玻璃都給砸破了,上面也都是裂痕,這換一塊少說得一萬起步。”
“乖乖,這下子又得賠一大筆錢。”
“……”
吃瓜群眾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風聲自然也是傳進了白芊芊耳朵里。
聽著聽著她感覺特別不是滋味,這大家怎么都不幫她說話,反而討論起她又要賠多少錢了,這情況不對啊。
白芊芊忍不住扭頭道:“不是,大家說說他那么有錢還要我們家賠錢,這不是要我們家的命嗎?”
吃瓜群眾被她這一問人都傻了。
過了一會,剛剛的大媽站出來道:“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們就是不想給人賠錢,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
大爺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人家有錢和你賠人家錢有什么關系?”
“別人有錢是人家辛苦掙來的,而你現在打壞了別人的東西就要賠,這是天經地義人之常情。”
“……”
白芊芊聽得面紅耳赤的,這跟預想的情形天差地別。
本來只是想賣賣慘博取眾人的同情心,以此來裹挾陸仁嘉就范,不要她們家賠償的。
而現在這種情況,她只想跑路回家。
但是她走不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警笛聲已經在耳邊響起,趙忠明警官抵達了現場。
白芊芊看著那個帶頭的,非常眼熟的警察,下意識的咽了把口水。
那家伙居然又報警了。
果然,不一會警察就帶著陸仁嘉朝她走了過來。
陸仁嘉直接指著白芊芊道:“就是她想要謀殺我,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
這下不僅白芊芊愣住了,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
好家伙,本以為只是故意毀壞他人財物要求賠償的,現在居然聽到了謀殺?
吃瓜群眾們那顆想吃瓜的心瞬間就被勾住了。
白芊芊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不是啊警察同志,我沒想著要謀殺啊。”
“對啊,我老婆只是拿石頭砸了下車,怎么會是謀殺呢?”旁邊的吳長春也幫忙解釋著。
夫妻倆都慌了。
熊孩子吳一帆站在一旁不說話,他此刻只想著什么時候才能回去玩球。
趙忠明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有沒有蓄意謀殺要看證據還有法律怎么判,而你現在只需要配合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剛剛在那邊甄媚律師已經說了,這事他們馬上就會到法院發起民事訴訟。
而為了防止被告人做出更過激的舉動,警方應該馬上對白芊芊進行刑事拘留。
看著拿著銀手鐲上前的警察,白芊芊面色慘白,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厲聲大喊:“我沒有我沒有,不要抓我。”
但是沒有用啊,警方立即控制住了她,咔嚓一聲給她戴上了銀手鐲。
在冷冰冰的觸感下,白芊芊面容呆滯,慘白的臉上淚水瞬間洶涌而出。
然后,白芊芊就被帶上警車里。
余下的警員則是在現場勘驗檢查,收集證據。
吃瓜群眾被警方問起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懂法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一切據實交代,只說看到那個女人、在那個位置抓起石頭朝車那邊砸了過去。
至于是不是謀殺什么的?不清楚。
警方如實做好了記錄,現場勘驗結束,帶著受害人回警局做筆錄。
星光區派出所內。
審訊室內。
“你為什么要抓起石頭砸別人的車?”
白芊芊抹了把淚水,抬頭迅速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只是想阻止他開車走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年輕警察看著面前哭泣的女人,話語冰冷。
“警官,我沒有,我沒有犯罪啊,我只是拿石頭砸了下他的車而已。”白芊芊情緒非常激動。
年輕警察見狀,嘴角微微抽搐。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說自己沒有犯事,但是這可能么?
他輕描淡寫道:“你這次的砸車行為犯了兩個罪,第一個是故意毀壞財物罪,這個是鐵一般的事實。
還有第二個是故意殺人罪,你砸出的那塊石頭,按照當時的力度還有方向,是極有可能造成人員傷亡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他又沒受傷,我怎么可能會犯罪,不可能。”白芊芊臉上雖然已經哭花,但是思路極為清晰。
警察嘴角繼續抽搐著,內心無語到了極點。
故意砸車這種行為,已經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了先不說。
后者…看她這意思,是非要等到人受傷或者死亡才能算?
年輕警察看著她,淡淡說道:“這些,你還是趕緊找個律師去和法官說吧。”
話音剛落,白芊芊驚愕的抬起頭,臉色大變。
這怎么又要上法庭了?請律師可是要錢的啊!
她咽了下口水,小聲問道:“那個,可以不請律師嗎?”
這邊,警察聞言滿頭黑線,很是無語:“可以啊,那你就等著多坐幾年牢吧。”
坐牢?
這兩個字如晴天霹靂般轟擊著白芊芊的腦海,她急忙問道:“怎么還要坐牢啊?我不就是用石頭砸了下車子嗎?”
“你這個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你還是想想看如何爭取少判一點吧。”
說完,警察轉身便走,留下她慢慢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你不懂法,你以為你沒犯罪,那你就沒有罪?
不可能的!
另一邊,陸仁嘉對筆錄這東西非常熟悉,很快就把事情交代清楚,并提供了自己的第一人稱視角視頻。
沈思雨也很積極,指控其故意傷害罪。
了解了情況,趙忠明眉頭微皺,這女人真是作死啊。
原本賠錢就能結束的事情,現在還得再賠一筆錢,甚至還要進去坐牢。
她完美詮釋了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趙警官,這事就麻煩你們了。”
出了警察局,陸仁嘉二人和甄媚來到了妍媚律師事務所。
公訴案件由檢察院發起訴訟。
陸仁嘉要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他就是附帶民事訴訟的原告,因此也是需要請律師的。
而甄媚作為律師,在提起賠償的同時,也可以就刑事部分發表意見并維護被害人的合法權益。
一切搞定,陸仁嘉帶著沈思雨打車回家。
沒錯,擁有兩部車的他們卻淪落到打車回家的地步。
……
與此同時。
偉大律師事務所。
吳長春在警方的提醒下,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張律師,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老婆啊!”
坐在椅子上,吳長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巴巴看著面前的救星。
張偉聽后嘆了口氣,無奈問道:“這次對方起訴了你老婆什么?”
“我不知道啊,莪只是聽警方說有可能要坐牢。”
你不知道你跟我說個der啊!
張偉很想回他一句,但想想還是算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砸,故意毀壞財物罪是走不掉的。
之前也和他們說過,誰能想到那女人沒放在心上,居然剛出法院就干出這種事來。
只能評價一句,勇氣可嘉!
“張律師你倒是說話啊,只要你能讓我老婆不坐牢,我什么都聽你的。”
看著面色焦急的吳長春,張偉嘴角抽搐著。
這是想讓他做無罪辯護?
他趕忙回復道:“不坐牢是不可能的,無罪辯護你去找別人吧,我這邊最多只能盡量幫你老婆減刑。”
聞言,吳長春神色黯然,臉色頹唐的坐在椅子上。
“那這件事情就麻煩張律師了,只要你能幫到我老婆,錢這方面不是問題,我傾家蕩產都要把錢給湊出來。”
想了想,張偉還是決定接下這個案子。
他絕對不是為了錢,完全是因為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啊。
至于對方律師的問題,他小心一點總不會有事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轉眼張偉就來到了看守所。
“白女士,現在來詳細跟我講講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吧,記得不要有任何隱瞞。”
白芊芊根本不聽,看到律師非常激動的哀求道:“張律師,我不想坐牢,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張偉嘴角抽搐,這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嗎?
他無奈的說道:“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可是你不聽,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坐牢是不可能的。”
這時白芊芊也想起來了,好像張偉之前確實有說過這件事……
“張律師,我就是丟了塊石頭而已,我不是故意的啊。”
“哎。”張偉嘆出一口氣,“每個做錯事的人都會說不是故意的,但它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你還是先跟我說說情況,我看看怎么幫你減刑。”
白芊芊無奈點頭,只好將她的謀劃全部交代出來。
而最后的扔石頭之舉,只不過是一時氣憤。
說完,她緊張兮兮的問道:“張律師,這他人也沒受傷,后果也不嚴重,應該不至于被判刑吧?”
到了現在,白芊芊心中仍存著一絲希望。
她兒子劃傷了車只要賠錢而已。
而她用石頭砸一下雖然有些嚴重,但不也沒傷到人,她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張偉看著她,正色道:“白女士,故意毀壞公私財物造成公私財物損失五千元以上的,就已經達到故意毀壞財物罪的立案標準了。
而這個罪,情節輕一點的三年以下,情節嚴重的最高七年。”
白芊芊聽到這個情況后,面色凄慘,僥幸心理掃蕩一空。
她咽了把口水,哆哆嗦嗦著問道:“那故意殺人罪呢?”
“什么?”
張偉聞言神色大變,回憶起了當時的畫面。
他當時離得遠,走的匆忙沒有仔細了解情況,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具體的結果,還得看警方現場的勘測數據來衡量。
他深深看了白芊芊一眼,緩緩說道:“這個罪三年以上,最高死刑!”
聽聞此言,白芊芊慘白的臉上再無一絲血色,內心充滿了恐懼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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