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于奎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你……我什么時候說……”
“你說完還不承認!”慕容雅雅快速打斷他的話,委委屈屈地道,“想當初叫人家小甜甜,現在眼睜睜看著我挨打,卻只在旁邊看著……”
什么玩意兒?!叫誰小甜甜!
于奎驚悚地瞪大了眼睛,對上殺手投來的狐疑的眼神,連忙擺了擺手。
“不,我沒有!”
“樓家派你來殺我,不可能沒告訴你我與于哥哥的關系吧。”
慕容雅雅說得太過自信,殺手也不覺動搖了。
“好像是提到……”
“對啊!不信你問問明兒。”慕容雅雅點頭如搗蒜。
此話一出,于奎和殺手皆是一怔。
“你知道明兒?”于奎皺眉問道。
他小妹自小養在臺州,從來沒有去過京城,更沒有機會見到永安公主。
兩人肯定是不認識的。
但她怎么會知道……
想到這里,于奎突然明白了。
永安公主是在拉他下馬!
他看向殺手,果然見對方露出一絲狐疑。
見到這一幕,慕容雅雅勾起了唇角。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誰都不能阻止它生根發芽。
殺手往旁邊退了兩步,遠離了于奎所在的方向。
現在屋內形成了三方對峙的場景。
“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女人,不要自己的妹妹。”
誰說殺手沒有自己的三觀。
他十分不屑于于奎這種見色忘親的人。
為了女人拋棄妹妹,太沒有責任心了!
“你蠢笨……”
于奎這個端莊君子,也被逼得翻了個白眼。
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此人實力強悍,腦子卻有點不好使。
這么明顯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
“少說廢話!”
殺手眉頭一蹙,冷冷地哼了一聲,提刀就向于奎沖了過去。
于奎亮出早就抓在手里的兵刃,也跟著迎了上去。
“當!”
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
看似柔弱的于大人,一改平時的慫包作風,步法漂移,身姿矯健,在與殺手的對戰中絲毫不落下風。
讓一旁觀戰的慕容雅雅驚得直瞪眼睛。
趁著殺手和于奎窩里橫,她終于有時間松了一口氣。
但如今還不能安心。
不說兩人對戰,誰能勝出。就算是于奎贏了,也于她無益。
昨日傍晚,從下屬傳來的秘密情報中得知,于奎有個體弱多病小妹叫于明蕊,兩年前在郊外失蹤。
直覺告訴她,這個于明蕊的失蹤一定跟樓家有關系。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剛才提到于明蕊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對。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樓家綁架了于奎的妹妹于明蕊,以此來要挾于奎這個臺州巡撫,配合著作踐百姓。
于奎沒有被腐化,他是被迫的。但這并不能讓他的過錯歸零。
當初勵志精忠報國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的自私奸臣。
致數萬百姓于水火,卻只為一人平安。
立場不同,不予評價。
在慕容雅雅故事亂想之際,那邊的戰局已經接近了尾聲。
于奎似乎是在發泄著這兩年的憋屈和怒火,下手不可畏不狠。
幾乎刀刀致命。
殺手向來也是刀刀見血。
兩個拼命的人打在一起,沒多久就都是傷痕累累,成了兩個血人。
慕容雅雅看得入迷,在旁邊鼓掌助威:
“哇——”
“打得好!”
最好打到兩敗俱傷才好呢!
不知何時,外面的食日光逐漸暗了下去。
過了最熱的上午,太陽從半空落入西邊的山脈,氣溫也開始下降。
夏末的晚上已經不需要暖爐了。床上的厚棉被,也都換成了薄被子。
但今天,不知是因為眼前的情況,還是因為什么,竟有些冷了。
不像是夜深時候的清冷,反而像是湖底的幽冷。
慕容雅雅今天只穿了一件輕薄的長裙,現下竟有些冷了。她有些奇怪地蹭了蹭胳膊。
就在這時,殺手突然停了手,看著慕容雅雅提議道:
“不如先解決了公主,再說說你我之間的事情?”
于奎猶豫了兩秒,剛要說話,就被打斷。
“不是?怎么突然顧上我了呢?!”
慕容雅雅只覺得荒唐。
看著逐漸逼近的殺手,她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帶著的短刀在空中劃著危險的銀光落下。
慕容雅雅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但就在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有人比殺手更快。
“噗哧!”
是刀劍劃破布料的聲音,也是鮮血噴濺出來的聲響。
慕容雅雅先是被濺了一身血,最先入目的是殺手錯愕的表情,然后才看到貫穿他的胸口的劍尖。
劍尖微微一動,緊接著突然轉了一圈,在傷口出翻攪。更多的鮮血像開了水龍頭一樣從中涌出,殺手面如紙色,哽咽著連聲音都打不出來。
他失去渾身的力氣,緩緩跪了下來。露出了身后的來人,血紅色的眼睛泛著冷冽的殺意,在看到慕容雅雅的那一刻,卻添了幾分柔光。
寒凌楓抽出殺手身上的劍,再一腳把他踹開,大步走到慕容雅雅面前蹲下。
他注意到慕容雅雅的傷勢,有些自責,還有些痛心地道:
“我來晚了。”
說著,拿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上的血跡。
“沒來晚。”
慕容雅雅露出一抹燦爛的笑臉。
現在還不算晚。
從上船前她就試圖聯系寒凌楓,如今終于讓她等到了。
寒凌楓的到來讓她放松了精神,說完一句話,直接昏倒了過去。
看著軟趴趴地靠在自己臂彎的慕容雅雅,寒祁暉眼中的柔光瞬間消失不見,轉而是濃烈的殺意。
慕容雅雅和寒祁暉昏迷,殺手也不知死活。在場唯一清醒的只有于奎,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濃烈的殺意,渾身汗毛瞬間立起。
“啊——”
接著,只聽一聲慘叫響徹云霄。
驚飛了落在船板上的海鷗。
海面又重新歸于平靜。
……
慕容雅雅是被痛醒的。
她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眼窗外。
光線似乎有些過分地燦爛了。
不是早上柔和的晨光,像是晌午的炙陽。
“我睡了一天?”她問。
木香把水盆放在床邊,沾濕干凈的白巾,一邊替她擦臉一邊說:
“主子都睡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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