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離開了這座小佛堂。
走在路上,楚鈞心中暗自思索。
看來,這件事情,必須要早日解決才行了。
他一直隱忍不發,不過,皇帝卻是一步步將自己逼進絕境。
看來,他也不需要再繼續隱藏了。
“初一。”楚鈞喚了一聲。
“屬下在。”初一道。
楚鈞道:“派人監控宮中的動靜,尤其是皇帝的一舉一動,有什么特殊情況,立馬來報。”
“是,王爺。”初一領命。
楚鈞道:“走吧,回去吧,那些大內高手處理好了沒有?”
初一道:“屬下已經給他們喂了藥,等他們醒過來不會記得今晚的事情,主子放心。”
楚鈞點點頭。
他推著輪椅,回到了王府。
而顧蘊儀這邊,一大早,她便起床梳洗。
“大小姐。”
宋大叔有些猶豫:“你說那個春桃姨娘真的能幫我們嗎??”
顧蘊儀抿唇:“我也不確定,但我覺得這個春桃姨娘應該是有些手段的。”
宋大叔點點頭:“也對。”
顧蘊儀道:“你去準備準備吧,今天咱們去拜訪春桃姨娘。”
宋大叔點頭,轉身離去。
顧蘊儀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
她伸出雙手,撫摸著自己蒼白憔悴的臉蛋。
她的手,纖細柔軟,指甲修剪的圓潤圓潤的,泛著瑩白的光澤,看起來非常漂亮。
顧蘊儀有些惆悵。
昨夜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處張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個背影穿著一襲紫袍,看不清面容。
“楚鈞?。”顧蘊儀喊了兩句。
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朝著她勾唇一笑,但是面上卻有血跡流淌,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楚鈞,你怎么了?”顧蘊儀緊張的跑上前,想去觸碰男人的面龐,可是剛觸碰到,她便驚呼一聲,迅速縮回了手。
那一抹鮮紅,刺痛了她的眼睛,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抖了起來。
“楚鈞......”顧蘊儀捂著胸口。
“呵......”
那夢里的楚鈞突然發出詭譎的笑聲,聲音尖銳陰森,充斥著濃濃的怨恨。
當時顧蘊儀一下子驚醒過來,滿頭冷汗。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楚鈞,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直到現在顧蘊儀的腦海里,依舊是那副凄厲的畫面。
“姑娘???”
十五端著一碗粥,敲了敲顧蘊儀的房門。
顧蘊儀趕忙擦干汗水,道:“進來吧。”
她坐在床沿上,接過十五手中的粥碗,喝了兩口。
十五道:“姑娘這幾日累著了,屬下讓廚房燉了一碗蓮子銀耳羹,姑娘快趁熱喝吧。”
蓮子銀耳羹,補身體的。
顧蘊儀點點頭,道:“多謝你。”
“姑娘,您別這么客氣。”十五道。
他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很是有些手足無措。
顧蘊儀道:“你也吃點東西。”
“姑娘,您快吃吧,屬下一會兒就出去了。”十五道。
顧蘊儀沒有說話,只是拿著筷子慢慢的品嘗著碗里的蓮子銀耳羹。
十五見她吃飯,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走出去之后,站在外面的廊檐下,偷偷的向外面張望,見屋子里沒什么動靜,便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院子中,傳來了馬蹄聲。
“來了來了!!”
十五連忙往回跑。
“姑娘,人來了!!”
原來是春桃的馬車。
她還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眉眼間卻帶著一絲絲喜氣。
“顧姑娘還在把??我要有事要跟她說。”春桃下了馬車,對車夫吩咐了一聲。
車夫領命,駕著馬車走了進去。
春桃走到門口,抬眸看向房門,眼底閃過一抹喜悅的神色,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叩響房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
顧蘊儀看到門口的春桃,微微一怔。
“春桃姑娘來了啊??快請進。”
顧蘊儀只是愣了一會便笑著招手。
這讓春桃有些感動。
自從被強搶去做了姨娘,很少有人再叫她姑娘了。
顧蘊儀親自給春桃倒茶。
春桃看著面前溫婉秀麗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羨慕,她身上有著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自由氣息。
“顧姑娘,這是我在縣令府的書房拿到的東西,我也不識字,看不懂,想必您要的就是這個吧。”春桃說完,把一封信遞給顧蘊儀。
顧蘊儀接過信封,打開看了看。
上面寫的是她所需要的內容。
“這上面記錄的內容,應該都是你想要的。”春桃說完,便退后一步:“姑娘答應我的事情,可還能做到嗎???”
顧蘊儀笑瞇瞇的看著春桃:“放心吧,我說過,我不會騙你的。”
春桃道:“既如此,那奴家便先告辭了。”
她對顧蘊儀福了福身子,轉身欲要離開。
“哎?”顧蘊儀叫住了她。
“姑娘還有事??”
“嗯,春桃姑娘,不要放棄對生活的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以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顧蘊儀鼓勵道。
“謝謝姑娘,奴家會努力的,奴家一定不負姑娘厚望。”
“恩,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奴婢告辭了。”
看著春桃離去的背影,顧蘊儀拆開手里的信,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信的內容,和顧蘊儀想象中差不多,無非就是一些官員之間的勾心斗角,利益關系,和各自的利用價值,然后就是一些官員家中的丑聞。
顧蘊儀翻看到最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看完了整個信。
顧蘊儀把信放進信封,重新裝好。
起身往內室走去。
“姑娘。”十五見顧蘊儀走進內室,立刻迎了上去。
顧蘊儀把信封遞給他:“那縣令的事情,你可以解決吧??”
十五低垂著眸子,道:“姑娘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完。”
顧蘊儀拍拍他的肩膀:“好,這件事交給你辦我很放心,你一定要辦好。”
“是。”
顧蘊儀看向窗外,天邊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她揉了揉額角。
“你先出去吧,這件事交給你了。”顧蘊儀揮揮手。
十五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