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邊說邊連忙上前來查看。
有許多疾病在發作的前期，就會有類似浮腫的情況出現。
沈梨緊張極了，一顆心都像被人瞬間揪了起來。
見女兒如此焦急，姜書蘭連忙安撫：“媽沒事，小梨你別擔心。”
“眼皮之所以會腫，只是因為有些休息不好，連著做了幾場噩夢，精神不太好罷了，沒什么大事的，之后好好休息就行了。”
她邊說，邊下意識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
意識到女兒在看，姜書蘭又連忙抽回手，生怕她擔心。
沈梨看著揪心又心疼，連忙給媽媽把了把脈。
從脈象上只能看出，的確如媽媽所說，一連幾天都沒休息好。
“寶兒，你別為我費心了，都是小事，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沈梨卻堅定地搖搖頭。
媽媽的事沒有小事。
“您這樣一直睡不好覺也不是個事，如果持續下去，精神恍惚，肯定會影響健康的。”
沈梨說得格外認真。
“媽，您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庫房里給你找中藥，用靈泉水熬好，您喝了再回去睡覺。”
說完，不顧媽媽的阻攔，沈梨立刻去拿了藥，用靈泉水熬好。
彼時，姜書蘭正坐在桌前，手肘抵在桌面上撐著腦袋，看起來格外疲倦。
沈梨連忙將藥碗遞過去：“媽，您快喝了，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
姜書蘭望著碗里濃黑的藥湯，為難地咬了咬牙，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她喝完正覺得嘴里發苦，沈梨又變戲法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糖。
“快吃一顆，應該能壓住苦味。”
她早知媽媽怕苦，一早便備下了這些糖。
手上這一種，恰好不與藥性相沖突，且甜味濃郁，非常適合在喝藥后吃。
姜書蘭驚喜地望了她一眼，連忙捏起一口糖吃下去，緊皺著的眉頭也隨之舒展。
“還是我寶貼心。”
送媽媽離開了空間，沈梨又掐著表將外公也勸回去休息，她這才終于真正回到宿舍的床上躺下。
惦念著戰景淮，睡覺之前，沈梨嘗試著握住玉佩，等待戰景淮的響應。
“也不知道他的任務怎么樣了，有沒有時間休息……”
沈梨小聲嘟囔著，等了很久。
直到沈梨昏昏欲睡時，那邊才終于有了反應。
沈梨條件反射般瞬間睜開眼。
“戰大哥？你那邊怎么樣，有沒有好好休息，沒受傷吧？”
沈梨一連串緊張地問。
戰景淮盡量維持著輕松的口吻：“放心，我沒什么事，只是還沒來得及休息，正在踩點找位置。”
他不擅長說謊，又怕自己這么晚還在外面執行任務沈梨不放心，又連忙找補。
“不過應該快找到了，很快就能休息了。”
沈梨心疼地輕聲道：“騙子。”
戰景淮沒聽清：“什么？”
沈梨連忙改口，換上一副放心的語氣：“我是說，那就好。”
“不過你們大晚上還要執行任務，太辛苦了，休息不夠也影響精力。”
說著說著，沈梨瞄到了桌上擺著的，自己晚上剛寫完的報告，眼前一亮。
“對了，等會兒你們休息喝水的時候，你可以把你和你隊友的水換成靈泉！”
“靈泉水能恢復體力和精力，應該對你們有幫助的。”
他們在外執行任務那么辛苦，即便不能休息，至少精力和體力得跟得上。
戰景淮笑笑，果然還是他老婆想得周到：“好，小梨真貼心。”
沈梨聽得小臉一紅，莫名有些局促。
她輕咳一聲，連忙結束話題：“好了，不打擾你們了，你一定記得喝靈泉水。”
說完，她心慌意亂地切斷了聯系。
她是擔心影響他們執行任務，絕對不是被撩撥的緣故，絕對不是！
說是要睡覺，可切斷通話良久，沈梨總沒有困意。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她臉頰上的熱意始終消退不去。
干脆起身，去陽臺上打開窗戶吹風。
明亮而皎潔的圓月高懸在天空，清輝如水，落在人身上。
本該感到平靜，可不知怎的，吹著微涼的夜風。
沈梨的心卻如翻涌的海浪。
白日里好不容易削減些的煩躁心情，又沒來由地卷土重來。
沈梨趴在宿舍陽臺的欄桿上，心情煩亂地盯著夜空，自顧自地嘟囔。
“我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從沒這么反常過，也不是要來月經了啊……”
說著說著，她胸口的玉佩又隱隱發燙起來，但片刻后，溫度又立刻消退。
月光下，沈梨望著手里的玉佩，心情格外復雜。
她回床上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形如烙餅。
最終，她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無奈地撫著額頭。
“今晚這覺是徹底別想睡了……”
另一邊。
喝了沈梨熬的藥，回去之后，姜書蘭倒是難得有了困意，早早便睡下了。
可睡是睡著了，卻不受控制地又做起了噩夢。
夢里再次浮現沈清衍的身影。
不同的是，這次不再是他年輕時的模樣。
那張熟悉的面龐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看起來和她年紀相仿，眼神疲憊不已。
姜書蘭錯愕一瞬：“沈清衍，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想想她又覺得不對：“沈清衍，這是你現在的模樣嗎？”
沈清衍沒說話，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她。
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姜書蘭為他著急地上前一步：“沈清衍，你想對我說什么？”
“當年的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是不是也因為這樣，你才一聲不響地離開，不愿意和我告別？”
在姜書蘭一連串的詢問下，沈清衍終于動了動嘴唇，像是要回應。
可一張嘴，他吐出的卻不是言語，而是一口暗紅色的血。
“我……”
男人聲音喑啞至極，向前踉蹌一步。
姜書蘭連忙想扶他，可上前一步，一個眨眼的功夫。
眼前人身上突然多了許多猙獰的傷口。
那些傷口還在汩汩地向外流著鮮血，將本就破爛的襯衫西褲染成一片血紅。
觸目驚心。
姜書蘭像心頭被人狠狠一擊，大喊一聲：“沈清衍！”
她拔腳要向他不顧一切地奔去。
下一秒，姜書蘭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額頭脊背，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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