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圍了不少人，大人小孩都有。
還有不少的年輕姑娘，眼睛里全是亮色。
“阿姨，您這是從哪里學來的手藝，這也太好看了。”
一個估摸著五歲的小姑娘像長頸鹿一樣探著脖子，拉扯著身邊大人的衣裳，“我也想要，我也想要，好漂亮的花花。”
姜書蘭看見她，眼前仿佛浮現出了沈梨小時候的樣子，憐愛之心不由的油然而生。
她手腕撥動幾下，粗長的銀針在手中靈巧得就跟身體自然長出的一部分肢體一般。
沒費多少功夫，一朵小花就出現在手中。
花瓣足有七八瓣，緊密地簇在一起，立體感十足，下面還有綠葉點綴。
姜書蘭在根莖的末端系上一個鐵制的別針，別在了小女孩的裙子上。
“阿姨沒跟誰學，就是自己摸索著，織著玩。”
小花別致精巧，小姑娘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碰碎了。
姜書蘭笑道：“冬天也可以別在毛衣上，更好看了。”
圍觀的人看到她七下八下就能織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花，更加敬佩。
“阿姨，你這東西賣不賣？我想買你一個坐墊。”
不少人看得眼熱，但又不像那小姑娘一樣幸運，索性提出用錢來買。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姑娘，看到花朵坐墊的眼里簡直要放出光。
“我去南方大商場里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既舒適又時髦，買回去都不舍得坐，得當個寶貝供起來。”
姜書蘭無心插柳柳成蔭，收割了一大波喜愛。
她只好道：“我平時就喜歡做這些刺繡手作，勾來只是自用，沒想著拿到外面賣。”
“阿姨您這么好的手藝，不多宣傳就可惜了，跟我們開個價錢吧，大家都是真心實意想買。”
壓不住大家伙的哀求，姜書蘭只好松了口。
不過，她甚是抱歉說道：“我得跟我女兒商量商量，她就在考場里考試。”
姜書蘭手上的動作不停，又勾出了好幾個花朵坐墊。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陪考的人。
這么一提醒，都想起了那個僅有一面之緣但留下了異常深刻印象的年輕姑娘。
眾人驚訝不已。
“您這么年輕，女兒的年紀也不大，卻都很厲害。這么小的年紀來考中醫資格證，在整個考試歷史上怕都是頭一回。”
“我女兒確實優秀。”
姜書蘭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她自己謙虛，但談到女兒，卻掩蓋不住驕傲的心思。
結束考試的鈴聲響起，一大波考生都從考場里涌出，沈梨也身在其中。
她看到姜書蘭被眾人圍著，先是嚇了一跳。
等問清楚原委之后，才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笑容。
“這些東西都沒成本，價格能抵得上媽媽的手工費就行。”
沈梨壓低聲音道，讓姜書蘭自己拿主意。
姜書蘭沉吟一二，“那就5塊錢一個。”
價格出來，大家都說實惠，一籠小籠包都要二塊五呢！
那些早先預定了的人早早就把坐墊給搶空。
剩下一個，姜書蘭怎么都不肯賣，“這是給我女兒織的。”
沒買到的人都很遺憾，“那您什么時候再織，我提前定下個名額，成不成？”
沈梨和姜書蘭對視一眼，意識到了這其中蘊藏著的商機。
這是姜書蘭自己的事業，自然要由她來全權做主。
“那就先交定金，一周之后的周末下午，我們給大家送到家，配送范圍超出的我們能力范圍的，麻煩在考場這邊領取。”
姜書蘭估摸著自己的速度，決定先接一個保守的訂單量。
只有五十個名額，搶坐墊的人排成了一個長隊。
買到花朵坐墊的人也很大方，讓大家圍觀成品。
路過的路人瞧見了，也都加入到了排隊的隊伍之中。
沈梨拿著紙筆登記姓名數量和地址，姜書蘭就負責收錢。
回去的路上，姜書蘭格外有成就感。
她數了數，除去定金之外，光是今天賣出去的坐墊，就賺了有足足二十塊錢。
比起空間的獎勵而言不多。
卻都是她一針一線得來的。
“走，咱們不吃那個沈安柔請的烤鴨，媽媽帶著你吃更好的！”
姜書蘭賺了多少錢，就想花多少錢在沈梨身上，一點也不保留。
“謝謝媽媽。”
沈梨也不跟她客氣，笑瞇瞇地拉住姜書蘭的手。
陽光西下，夕陽把天邊染成了火紅的顏色。
母女兩人滿心都是踏實的快樂，并肩走在路上。
身邊熙熙攘攘一片煙火，個人皆有自己的安樂。
兩人手牽著手路過街市，姜書蘭邊走邊盤算著訂出去的訂單能賺多少錢，算著算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對了梨梨，咱們光記下人家地址了，到時候怎么送貨啊，總不能挨家挨戶走著去送吧？那還不得把鞋底磨穿了？”
沈梨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正想著，一抬頭，眼尖地發現路口的店鋪門口擺著一圈花籃，似乎重新開張了。
沈梨抬頭看店鋪牌匾——
建成自行車行。
沈梨眼前一亮：“媽，咱去買輛自行車不就都解決了？”
姜書蘭望去，也跟著一樂。
“是啊，平時都是沈永德這王八蛋騎著，寶貝得跟他的坐騎一樣，偶爾沈安柔拿出去到處溜達，就我寶兒蹭不上，反正現在咱們也有錢了，高低整一輛回去！”
姜書蘭心里算盤珠子打得啪啪響：“到時候騎著回去兜一圈，氣死那對狗父女，買車的錢不就回來了？”
沈梨糾正：“是買兩輛，您也得有！”
姜書蘭摸摸沈梨的頭：“好，就聽我乖寶的！”
母女倆說著，開開心心走進自行車行。
沈家胡同里，沈安柔見四下無人，過街老鼠似的立刻從潘潔家大門里竄出來，走到家門口才緩下步子。
她摸摸口袋里剩下的那二十塊票子，笑得格外得意。
“是沈梨的廢稿又怎么樣，稿費不還是到了我手里？等我媽拿著我孝敬的錢穿上漂亮的新衣服，我們也到沈梨家門口晃，氣死她丫的！”
沈安柔一想到沈梨母女被氣得臉色發青的樣子，心里就一陣痛快，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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