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證,的確不太可能出現在中海。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徹底放松。
就算不是那為魔王戰神,中海的那個人,也一定不簡單,說不定會跟北方的豪門有聯系!
在這種時候,他的計劃也到了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不管你是誰,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否則……”
說到這里,他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嘿嘿的冷笑。
片刻之后,古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聲音更加悲涼,也更加難聽。
……
這邊,葉九州已經親自把十八的遺體送進了火葬場,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
數百人將火葬場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m.
可是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卻沒有發出一點響動,讓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葉先生,都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胸前佩著白花的女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我們老板安排了很多證人,而且在國外很多團伙中都安插了眼線,甚至還為您找了替身。”
“辛苦你們了。”
過什么點了點頭,“替我好好謝謝你們老板,就說這份情我日后會還的。”
“何必日后呢?”
那女人說道:“我們老板希望,葉先生,能開個后門,允許我們在中海行動,每次我們都給您抽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注意到了葉家的眼神。
那雙眼睛清澈,卻不帶有絲毫感情,你更是從中看不到任何憐憫。
“中海禁地,這4個字你有哪個字不認識嗎?”
葉九州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走吧,以后千萬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則只能害了自己。”
那女人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就在她走出火葬場大門的時候,葉九州突然說道:“你長得挺漂亮的,以后不要再打扮成老太婆了。”
聽了這話,那女人分明一愣,隨即快步離開。
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國外的殺手團伙在中海的負責人,平時就為扮成老太婆經營著一個殯葬用品店。
她甚至還幫葉九州干掉了謝浩軒。
其實她,跟葉九州只見過一面而已,而且還是化了妝。
她沒想到過了那么久,自己還是被認出來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
很快,十八的遺體便火化完了。
落葉歸根的觀念早就已經深入人心。
十八并不是中海的人,而是來自一個小山村,本名叫做張衛東。
葉九州親自帶他回家!
想去他的家,光開車還不夠,還必須要坐火車,最后還要步行好幾個小時。
可是葉九州沒有怨言。
其實類似的事情他已做過不少,但始終都無法做到麻木。
每次見到親屬們,那悲痛欲絕的目光,他都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宰了一刀一樣。
雷子也跟隨前往,一路上也是趕快良多。
在跟著葉九州之前,他跟十八一樣,都是街頭的混混,每天惹是生非,醉生夢死。
是葉九州給了他們一個奮斗的目標。
兩人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好好干,干出個人樣來。
可誰知道,這么快就陰陽兩隔!
“我跟十八,很小就在一起混了,那時候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整天就睡在網吧里,渴了就喝自來水,再苦再窮,給家里打電話也是報喜不報憂。”
雷子望向車窗外,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還來,幫人看場子,賺了些錢,我沒有好意服穿,也有好車開,但我知道,別人還是瞧不起我們。”
“我從他們的眼中就難看出來,他們把我們這種人,當成社會的敗類,當成反面教材。”
“直到遇見了大哥,我們才終于找到了方向,是你讓我們認識到,原來我們不是沒用,原來我們也可以做好事,原來我們也可以幫助別人,原來我們也可以獲得尊重……”
說到這里,雷子已經泣不成聲。
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體會到他的感受。
“所以,大哥,你不要傷感,十八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怪你的。”
葉九州搖了搖頭。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兄弟,也不是在傷感,只是……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或許是可惜吧!
雖然十八等人日夜訓練,但說到底,他們不是士兵啊。
士兵死了,還會有紀念碑,還會有人來掃墓,可是十八呢?
他為了救人而死,到頭來,卻連他的真實名字,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很快,兩人來到了十八的家。
這里的交通極為閉塞,如果沒有向導的話,恐怕給你地圖,你都找不到。
可想而知,這里人的生活有多么困難。
據說前兩年,才給家家戶戶都通上電。
外邊早就已經淘汰的電視游戲,在這里簡直就是奢望。
好多人連初中都沒上完,就要出去打工貼補家用。
年紀小,所干的事情也就很有限,最多的工作就是當服務員,或是在玻璃廠工作,工資自然也少的可憐。
十八,就是在這里出生,并且長大的。
老實說,他的家庭條件實在是一半,甚至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他父親年輕的時候摔斷了腿,由于沒錢治,落下了病根,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這樣的條件,自然沒有幾個姑娘愿意嫁給他,于是便娶了一個盲人。
就是十八的母親。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十八從小就很懂事,初中沒上完,他就出去打工了。
多少年來,他在外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受到了多少白眼,可結果呢?
工資沒有著落不說,還經常被人欺負。
最后,他認識了雷子,因此進入了地下圈子。
雖說是灰色行業,但他至少能看到錢了,不但可以給自己花,還能給寄回去給父母!
沒當有人問他,錢是從哪里來的。
十八總是說,自己打工賺的。
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
他的父母當然不會懷疑,可外人卻難免說閑話。
幾乎,他每次回家,都要被人戳著后背議論。
十八不想讓父母難堪,這些年來賺的錢,一分沒剩,全都寄了回去,而他自己,卻很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