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語嘆息一聲，再次被勾起了傷心之事。
這件事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說，才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糾葛。
“我解釋的確沒有任何作用，不過你可以問你母親，她對我神教當年的事情非常了解。”
“那時候的我，意外結識了一個愛國將軍，他是一個留學生，回來之后自己起兵建軍，慢慢發展起來一支不錯的軍隊。”
“后來他想剿滅神教，我們因此認識，從此之后每天領軍作戰，日子好不快活，我與他本來才該是神仙眷侶，因為他不是神王那么虛無縹緲的存在，如果我愿意，他就能給我一個家。”
“可惜他死了，我也從此上了山，事后神王離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了任何聯系。”
楊因夢聽到這里，突然拿出來一塊東西，問：
“那你說，這是什么？”
夏不語看了一眼，記憶瞬間被勾起。
楊因夢手中是一塊鴛鴦玉！
這是情侶示好的意思，而且她很熟悉這塊玉佩。
夏不語閉上眼睛，低聲道:
“這是鴛鴦玉一共兩塊，神王臨行的時候，送了我一塊。”
“呵呵呵，那你怎么狡辯？你不是接受了么？你們這是已經私定終身了？”
站在楊因夢的角度，咆哮當然是正常的。
她對神王的喜歡，自然到了感人肺腑的地步。
否則的話，二十多年的堅持，就為了等到和神王重聚。
本來對面前的女人，她是一無所知的。
是在有一次楊因夢逼問神王，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女人。
神王不想隱瞞楊因夢，便將記憶中那個人說了出來。
楊因夢連名字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說聽得也是模棱兩可。
她對夏不語一無所知，然而在剛才聽到姜樓鳳和夏不語聊天，卻立馬就聽到了什么信息，便篤定神王說的女人就是神教的教主。
這是楊因夢作為女人的直覺，再說，這世上能活這么久的女人，除了她還能找出第二個么？
所以楊因夢立馬就下定論了。
夏不語嘆息一聲：
“這件事，我也不好說什么。”
她回憶道：
“神王主動找我，邀請我和他一起出國，陳天曾經問我，我為什么拒絕，現在我的答案更加肯定，不說那位將軍，就說我心里最純粹的想法，那就是，神王沒有說愛我。”
楊因夢：“……………”
夏不語道：
“倘若我拒絕他，我想他肯定不會將這鴛鴦玉給我一塊的。”
楊因夢哼笑道：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可能會拒絕，所以才準備了鴛鴦玉。”
夏不語道：
“當時，他被國人罵作賣國賊，處境非常不好，而我手中有十萬神教信徒，你能保證神王看中的不是我身后的神教？”
楊因夢：“…………”
“他為什么這么做？你如果再見到他，可以親口問他，因為我也很好奇。”
“他若只是想帶我走，那么，他大可說句愛我。”
楊因夢皺眉道：
“這塊鴛鴦玉是他給我的，他向我表示自己的忠誠給我的。”
“你的呢？”
夏不語回憶片刻，道：
“這塊玉早就沒了，應該是二十多年前，或者三十年前。”
“為什么？”楊因夢追問。
夏不語道：
“當初我拒絕了神王，神王將這塊玉佩送給我，并說我和他之間，有著跨時代的相遇，而且我已經成功了，和他一樣不老。”
“他說，既然我能比其他人活得更久，那么一切都沒有結束，他讓我拿著玉佩，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隨時回來幫我。”
“我當時收下玉佩，后來一直將玉佩放在我閉關之地。”
“我率領著神教眾人，拼了一個精光，帶著殘兵老將上山，什么都沒了。”
“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起神王的話，他說我需要的時候他會回來？”
“呵呵，我等了幾十年，也未曾等到。”
“這么告訴你吧，那時候我其實已經下定決心，戰火結束，我就告訴我的將軍我的真實性別，然后我和他就會結婚。”
“他死了之后，很多很多年，我記憶中他的模樣都已經變淡了。可是神王的影子，卻在我的腦海里十分清晰。”
“神王不老，他永遠年輕，他似乎一直都在給我希望。”
“二十多年前，我有一次險些走火入魔，我看見了神王的身影，他說我需要他，他會回來找我。”
“我心中癲狂不已，翻出這塊鴛鴦玉，將它砸得粉碎，我心中的魔性從此之后熄滅了，我再也不曾有任何期待。”
“畢竟，因為神王一句話，這一絲期待在我心里幾十年，呵呵呵，困擾著我。”
楊因夢聽后，更加震驚：
“到底是二十多年前，還是三十年？”
夏不語搖頭道：
“我閉關的時日，并不太清楚具體的時間，即便有個三五年誤差，也很正常。”
楊因夢笑了，笑得十分凄涼：
“你知道神王對我說過什么？”
“什么？”夏不語不解。
楊因夢道：
“他告訴我，這鴛鴦玉有他心頭血。”
“什么？心頭血？”夏不語很是震驚。
楊因夢道：
“他說，這是他意外獲得的，沾染了他的心頭血，這鴛鴦玉相互之間是有感應的。”
“他將這么珍貴的東西給你，那就是對你有感情。”
“既然有感應，倘若玉佩碎了，他就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所以，我才是那個意外，因為三十年前，他肯定是感應到了玉佩另外一半碎了，所以以為你出了事，才從國外趕回來在華夏找你。”
“為此，他在華夏建立了天王殿，天王殿的終極目的不就是為了打探你的消息？”
“這？”
夏不語聽后，徹底陷入了沉默。
神教的位置從來沒有換過，但是她從未告訴過神王，神教在什么地方，江湖中人除了自己人，也沒有人知道。
三十年前，神王是因為鴛鴦玉碎了回來找自己？
夏不語的心里，突然變得復雜起來。
楊因夢哼笑道：
“你不知道，這鴛鴦玉還有這樣的感應能力，但是我知道，所以他回來建立天王殿，和我認識，卻是一個意外。”
“我們有了感情，生了孩子，他是耽誤了我的一生？”
夏不語呆呆的望著楊因夢，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照楊因夢這樣一說，可能性真的很大，否則他為什么是那時候再回到華夏的？
于理不通。
難怪楊因夢的醋意會這么大，此刻了解之后，夏不語意識到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夏不語嘆息一聲：
“人生就是這樣，有緣無分，何必強求？”
“不管我的對象是陳天的父親，還是現在的陳天，又有什么敗壞道德的？”
“畢竟我和神王之間三次碰面，甚至連手也未曾接觸過，如此，不算清白？”
“我將自己所有的經歷全部和盤托出，現在是否該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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