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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2章 臨死前的不甘
淵猖被王鐵柱的突然開口嚇了一跳，他望著一臉決絕的王鐵柱，愣了一會，隨后搖頭道。
“小子，我承認你確實是個少有的天才，但像你這樣的人，千萬人中可能才會出來這么一個。
如果玄天五州的修士，個個都像你這般，那你說的話當然沒問題，但現實是，多數五州修士都是資質平平，看似強大的玄天五宗，實際上內部也不團結吧？
更別說，當年能夠戰勝魔族，是在人族，妖族，上古遺族等諸多力量的團結之下才辦到的，現如今……”
淵猖沒有繼續說下去，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王鐵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當日在火爐寺的時候，他便同火鉗大師討論過這個問題，最終也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責任，要聯合各方力量，共同對抗魔族！
“此事不用你們這些魔修擔心！”
王鐵柱冷聲喝道：“繼續說，后來如何了？”
“后來……”
淵猖回憶了一番，緩緩開口道。
“就在我們準備動手的時候，本以為已經瀕死的云照銘突然出手，以身殉陣，用自己最后的力量鎮壓了兩界通道法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動手的時機，從那之后，我便一直在南昭密州待命。
直到有一天，來自宗主的命令讓我帶著手下的人，前往南疆邊境，搜尋樓是鏡和一個名叫應天的小男孩的下落……”
聽到樓是鏡的名字，王鐵柱心中一動，連忙問到。
“結果如何？你們找到他了嗎？”
“顯而易見……”
淵猖苦笑一聲，本想要攤手，突然發現自己還被埋在坑里，只得繼續說道。
“我帶著手下的人，在南疆邊境搜索了數天，最終在南疆和東洲的交界處，遇到了樓是鏡和那個男孩。
只不過樓是鏡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小男孩也頗為古怪，明明才七八歲的年紀，對于陣法的造詣卻十分深厚，揮手之間就可以布置出一道威力不俗的法陣……”
“我發現情況不在我的能力范圍內，所以就燃燒精血，用秘術遁走，本想在這幻蜃蟲森中吸收幾個采藥人的血氣滋養一下，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們……”
“南疆和東洲的邊境？”
聽完淵猖的描述，王鐵柱在心中暗暗思忖起來。
“那個陣法造詣不俗，叫做應天的小男孩，應該就是云照銘大師的徒弟了，難不成樓前輩準備帶著他前往東洲？可是，他為什么要帶走應天呢？”
想到這里，他再次問向淵猖。
“你可知，樓前輩為何會帶著應天離開封魔城？”
“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淵猖苦笑道：“這些消息，不是我能接觸得到的，如果你想知道，怕是只能去找我們宗主或者其他兩門的門主了……”
“……”
聽到這話，王鐵柱面色一寒，微微扯動了一下手中的靈力絲線。
剎那間，一股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疼痛從淵猖的靈海處傳來，讓他不禁痛呼一聲，雙眼翻白，差點疼暈過去。
“果真不知？”
從極度地疼痛中緩過來的淵猖大口喘著粗氣，咬著牙看向王鐵柱。
“我確實不知道！”
“好吧……”
王鐵柱挑了挑眉，看到他這般模樣，應該是沒有在說謊。
“那么你可知，在封魔城中是否有你們魔門的內應？”
淵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根據我的猜測，應該是有的，不然即便是兩界通道封印法陣出現波動，以我們的力量，應該也不足以突破封魔城的防御。
如果沒有內應，宗主應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計劃，只不過，這個內應是誰，有幾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嗯……”
王鐵柱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
“你方才所說，樓前輩離開封魔城的原因，還有魔門內應的事情，除了你們魔門的三個門主，還有誰可能知道？”
“這……”
淵猖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本想將“我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但目光卻是瞥到王鐵柱那控制靈力絲線的手指正在微微晃動，心頭一顫，連忙說道。
“除了三位宗主外，最有可能知道的，便是跟他們最為親近的人！”
“最為親近的人？比如？”
“比如大黑天宮的少宮主墨祁連，大長老墨承，魂骨圣窟的魂子廉澤，魂女血澪，以及……以及我們血影魔宗的圣女，同時也是宗主的女兒，赤練嫣瀾……”
“嚯！”
王鐵柱聞言一笑，“可都是些熟人！不過這個赤練嫣瀾，倒是第一次聽說……”
淵猖解釋道：“圣女大人跟我們這些人不同，她不喜打打殺殺，平時也都是待在宗門中，很少外出。”
“哦？這樣的人，怎么會知道你們宗主的計劃？”
“因為圣女大人是宗主的獨女，宗主早年喪妻，對圣女大人百般寵愛，再加上圣女大人本就聰慧至極，所以平時有什么事情，宗主都會找圣女大人商討。”
“還是個才女。”
王鐵柱挑了挑眉頭，揮手將手指尖的靈力絲線收回體內，站了起來。
“好了，你配合的不錯，我會按照約定，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有這么多玄機雷給你陪葬，你這也算死的不虧。”
“嗯？”
淵猖一臉的凌亂，怎么說得自己好像謝謝對方一樣？
“好了，兄弟們，你們先撤，我把咱們留下的氣息給清掃一下，免得被那什么血煞老祖抓到把柄。”
狄吾眾人點了點頭，紛紛朝著遠處走去。
不多時，場中便只剩下了王鐵柱跟淵猖兩人。
看著在自己面前清除殘留氣息的王鐵柱，淵猖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明明自己待會就要被炸成粉末了，眼前這個禍首還在哼著小曲，面色淡然地掃著地。
“好不甘心啊……”
淵猖在心中無聲吶喊著。
“好不容易修煉到了極荒境，難道就要這樣止步于此了嘛？明明，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踏足仙境，哪怕讓我看一眼仙境的風光，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