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極致心癮 > 溫柔里冷血(6)

  黎影小小聲,讀了一串數字。

  很快接通,Schreyer并沒把手機遞給她,一語不發地開擴音。

  清楚對方的謹慎,黎影清了清嗓子:“婷婷,是我。”

  李婷很久才反應過來:“我的妹妹,你哪里去了。”

  黎影四處張望,對外面璀璨的夜景不熟:“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呢。”

  李婷:“我們到酒店了,有人送我們回來,把你的包包帶走了,你不跟我們回國了?”

  拿她包包的應該是徐敬西身邊的人做,他這么直要,今夜將她帶在身邊,估計不給她回國了。

  “也許。”

  李婷好奇心頗盛,興致勃勃地講來講去:“就剛剛,我都沒反應過來,大佬突然出現,上膛,我還以為是路過打抱不平的人。”

  “看見他舉槍朝亨利的方向擦過,還抱你入懷里疼,兇猛的北美灰狼護自己的寶貝小崽崽一樣。”

  “我瞬間明白,臥槽,救美的大佬是你的男人啊。”

  “現在,特別能理解你,他長得好帥,抄起還沒開封的紅酒瓶,無話不說砸下去了。”

  那個狠勁。

  李婷好奇心頗盛,興致勃勃地問來問去,“劉懷英知道嗎,劉懷英不得認輸,換我,我也不選劉懷英,肝腦涂地也要撩到手。”

  嘮叨不停,黎影十分無奈,到嘴的話收回,抬頭仰望Schreyer,再開口時換成外語:“可以掛掉了,和她說話浪費力氣,她安全就好。”

  Schreyer抬手,掐斷通話,徒留嘮嘮叨叨的李婷話卡一半。

  無非問是誰,做什么的,為什么也在芝加哥。

  黎影軟無力倒到枕頭發呆,有人送李婷她們回酒店,便也放心。

  對奢華迷麗的金屋不感興趣欣賞。只能看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發現Schreyer的體魄輕而易舉遮蓋住燈光。

  真陰冷。

  黎影手臂隨意搭在扶手枕腦袋,看了下Schreyer:“另一部車上面坐的誰。”

  Schreyer面無表情道:“那位辮子,鉚釘。”

  黎影眨了眨眼:“為什么到半路,那部車卻往北部走?”

  Schreyer抿緊唇不語,偏過頭看小姑娘好奇心的模樣,索性說:“徐先生說讓他泡一下密歇根湖清醒,這類飛車黨磕藥太發癲。”

  泡…泡芝加哥的密歇根湖?不等黎影反應過來。

  Schreyer面無表情補充,“你的手機在垃圾桶,那種地方的環境十分不衛生,不打算幫你撿回來。”

  輕松一句話,黎影被帶過密歇根湖的話題,“沒事,我沒打算要,換一部就好。”

  Schreyer又不說話了。

  黎影只好沉默。

  直到書房的門打開。

  黎影扭頭,看見徐敬西把一張名片丟給Schreyer:“去辦。”

   Schreyer利落接住,頷首說晚安,扭頭離開。

  多余的人離開,一切陷入安靜地氛圍里。

  徐敬西斜倚在門框,好整以暇雙手抱臂,上下打量她。

  小姑娘蜷曲身體窩在沙發,像剛出去的幼貓兒被丟在這里一般可憐,看人時眼眸濕漉漉黏著層水絲,討寵的,嫵媚態的。

  就躺那兒,虛弱無力地來一句:“先生。”

  也不怪她,總生得一副可憐勁,容易被男人欺負。

  國內治安好,國外可不一定。

  再看,徐敬西眼眸已經變深,小東西身上的寬松白襯衣的紅酒漬怎么看怎么臟,十分礙眼。

  “還不換?”

  黎影慢悠悠挪動了下身體:“我沒衣服。”

  “穿我的。”徐敬西抬起手臂指向另一間臥室,懶懶道,“天亮再讓人給你買。”

  黎影下意識問:“你家里竟然沒有女人的衣服嗎。”

  想想,他那么重欲,以前不可能沒有女人留在身邊。話是不經過大腦思考便問出來。

  甚至還眼巴巴等徐敬西回話。

  徐敬西勾唇,玩味道:“給你你敢穿么。”

  黎影撅了撅嘴:“我才不要,肯定有香水味。”

  小姑娘吃起醋還挺好玩。

  徐敬西視線從她衣服抽回,上位者的姿態,頒號施令:“脫了。”

  腦子里似有一根弦猝然斷了,黎影咬住下唇瓣,畏怯地看徐敬西。

  即便有過無數次大汗淋漓地抱在一起,也不敢這么直白脫掉,站著這兒給他看。

  黎影手捏緊衣擺,正好捏在白襯衣皺巴巴的地方:“不要。”

  徐敬西掃她一眼,落在她白襯衣皺巴巴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是被亨利的手捏皺。

  他蹙眉,全然耐心盡失:“別給我看見臟兮兮的衣服。”

  是非這樣脫不可嗎,黎影呼吸不受控制地僵停,慢慢抬眸,小心又可憐,試圖讓男人收回命令。

  明明是高貴傲慢的權貴子弟,就算是對人也是不太上心且十分寡淡,有時候都不屑低頭看泥潭里的眾生一眼。

  偏在她身上,渾不吝又脾氣霸道。

  也不知道哪兒難看,黎影坐起來,慢騰騰解開紐扣,手指捏住衣服,一脫,慢悠悠放在沙發。

  大面落地窗外的城樓燈色如長河紙醉璀璨。

  緊張、羞赧、忸怩不安感襲上心尖,黎影雙手抱了抱身子,鼻腔一酸,便是發紅。

  徐敬西抬了抬眼皮,眼底清淡,少了往日的深情浪蕩,沒有任何憐惜的可能,就站那兒:“我缺你錢?一件臟衣服還留?”

  黎影抽了下鼻子,伸手,拾起衣服卷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他還示意褲子。

  黎影想象不出來要是不脫,他還能壞到什么程度,多不講道理一人,指不定是他撕了。能跟今夜將她抵在懷里保護的模樣判若兩人。

  魂在酒吧丟一半,力氣在車上被吻走干凈。

  徐敬西向來如此,真玩起來,一個吻輕易要她半條命。

  也不是沒看過,做都做了。

  黎影乖乖照做,到最后一件不留,抬手撩起一縷發掛到耳朵,忍著眼淚,緊繃繃著身體也不敢抬頭看人。

  “都丟了,先生得賠。”

  小姑娘聲音是那樣輕。

  就他在看,還有誰能看。

  徐敬西優雅摘下腕表,毫不心疼地丟在腳邊,懶洋洋命令道:“過來,抱你去洗澡。”

  房間內空調溫度過低,黎影顫抖了下身,才委屈巴巴撲到徐敬西懷里找溫暖,微涼的皮膚挨著那件面料昂貴的黑襯衣,彼此貼合溫存。

  下一秒,雙腳驀然騰空,被徐敬西打抱在懷,往洗浴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