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極致心癮 > 陪我躺會兒

  得以空閑。

  黎影扶著腰,步履蹁躚往大廳走,昂貴的工藝擺件與掛畫。

  半透的琉璃屏風后,一排又一排藏品級別的紅酒,無聊地她,開一瓶,擠了點檸檬汁,孤獨坐在沙發上品嘗。

  浴袍松垮下垂,里面什么也沒穿,既沒人,不喜身上是束縛。

  午時。

  套房的門‘哏’一聲打開,入目是徐敬西回來的畫面,不再是前夜的黑襯衫。

  黎影彎下腰,放酒杯,手臂帶動浴袍不甚敞開,胸前弧度完美展現,隱隱可見夜里留她身上的斑駁吻痕。

  不知道懷里哪來的白色毛絨兔子玩偶,正壓在她白皙柔嫩的腿間,融融一團,一只做過晶瑩粉嫩的美甲正順著兔毛。

  沒事做那樣兒的悠閑,又欲又嫵媚。

  前些日還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如今眼角眉梢已寫滿風情的韻味。

  一次又一次忍著,大概就是不想破壞她身上簡單且純粹的凈感,可徐敬西清楚,一旦不忍了,日后,就愈發不可收拾。

  酒杯剛與桌面貼合,徐敬西二話不說將她抱回床塌。

  她支支吾吾拍打放下來放下來,徐敬西沒聽到似的,抬腳關上房門。

  身子軟綿綿砸到潔白床被,剛往后挪動身體,腳腕被徐敬西大掌握住將她往回扯。

  陰影逼下來,將她困在身下,徐敬西唇抿成一條直線:“臨走前,幫你上過藥,看看。”

  夜里也不是沒見過,黎影不矯情,盯看徐敬西英俊的側臉,微微張開的姿勢。

  他直接用手來,并非循規蹈矩地上藥,嘴里總來兩句她夜里是怎樣怎樣。

  嘴里葷腥不忌,百無禁忌。

  仍沒法忘卻躺在枕邊這個男人,在天臺一身戾氣全涌給她,一次又一次。

  黎影炸毛了,死死咬緊唇,恨不得一腳踹徐敬西下床。

  拿枕頭朝他扔去,徐敬西緩緩一笑,淡定接過枕頭丟到沙發,伏在她胸口,拿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手。

  他用兩次紙巾擦手:“都沒開始,你便這樣。”

  知他在提哪方面,黎影臉紅到耳根:“徐敬西,你再說,拿針把你嘴巴縫了。”

  白白凈凈一張小臉,如同被他精心滋潤過,軟軟的,面色狀態如正艷開的嬌花。

  她伸腦袋,臉頰在徐敬西掌心蹭了蹭。

  徐敬西像擼貓似的,一下又一下地來回磨搓。

  他極有閑蕩心:“縫唄,我什么時候吵得過你。”

  至少那時候,徐敬西有心情寵她,無關愛情的寵,新鮮感且她美貌都值得他留在身邊一段風花雪月。

  黎影挨身向前,唇貼住徐敬西的唇,主動的,溫柔的,討寵的,略顯笨拙的。

  緊實的手臂牢牢她腰身,放倒在床上,加深她的吻。

  手上也不老實,撩開浴袍帶,往她身上游走。

  隨親吻的節奏揉亂她。

  他總是氣昂昂的。

  美人親完之后,一對濕溽長睫微顫:“這樣,先生可以不拿我逗悶子了嗎。”

  徐敬西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小腹,回想那夜她小腹的燭火滴塊,狠心一捻。

  她皮膚一度緊繃,調笑著說癢。

  徐敬西拿開被褥,觀賞兩眼,殘存星微的紅痕,于是,徐敬西跪在床上,俯身,往她小腹一吻。

  黎影閉眼,手指難以抑制地攥緊身下的被褥,深深擰出皺褶,嬌柔哼了聲。

  徐敬西掐她腰往下帶,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喝了多少酒。”

  她笑笑,搖頭:“就兩口。”

  “學會嘴饞了。”徐敬西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怕等不到我回來啊,怕我陳世美丟你在這里么。”

  她一個人在套房逛了整天,大抵除了喝酒,她想不到做其他事情。

  “我沒有。”

  徐敬西拿枕頭墊在床頭,靠了上去,偏過頭打量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哪樣。”

  興許無節度的吃了葷菜,他眉眼此時此刻極具風流之色。

  不敢直視這樣有著洞察人心本事的男人,黎影微微垂下眼眸,也說不出來哪樣沒有,至少沒有把他當陳世美。

  應該說,期待他等他回來嗎,大概吧,是想過他到底還回不回來。

  就這樣,黎影選擇不說話,一瞬不瞬地盯著徐敬西的臉。

  沉默里,徐敬西捏她手心攥在掌間:“你真的蠻不會說謊。”

  他帶笑的語氣,語速溫柔也不是溫柔的,是他本身的腔音便是如此,三分優雅,三分頹廢,三分曖昧,剩下一分是永不上心。

  黎影突然想起來:“先生的手機呢。”

  徐敬西將新手機放在床頭:“早換了。”

  她爬起來坐在床上,面對徐敬西:“你這樣,一年換過多少回手機。”

  他沒回,手指纏住她的發梢順了順,帶過話題:“睡夠了?”

  黎影點頭,正得意之際,手臂被徐敬西扯住,聽到他懶洋洋命令:“陪我躺會兒。”

  只好平躺在他身側:“您還沒睡過嗎。”

  他尾音懶懶挑著倦怠的調:“睡不著。”

  厚重的窗簾關上,僅剩壁燈微弱的光散徐敬西光潔無瑕的臉上,攏出一層深深淺淺的倦怠感與極度空虛的孤獨。

  黎影側過身子,看他的臉,手指一寸一寸皮膚刮過。

  這樣相處的氛圍令她靈魂飄飖。

  想了想,她問:“先生一生榮華富貴,握權享于高位,要什么有什么,怎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不應該是無憂無慮的么。”

  加之徐家的背景,加之他老子的身份,門下父輩領域都在高臺得以卓著功勛榮譽,多少父輩累積下來的資源優勢與人脈關系網,他活在世上還有得不到的東西嗎。

  應該沒有。

  關乎私事,徐敬西閉口不談,黎影沒到那分量知道他的所有,一句話輕飄飄哄過:“事兒太多,理不清。”

  黎影不問他的私事,不問他的前程與未來,那里面是沒有‘黎影’兩個字的。

  她懂。

  徐敬西骨節勻稱手指一下一下緩慢插入她的發,摁入懷中。

  他這人吧,過早就入權局游戲,大概是只要美人在身邊,偶爾的溫柔鄉里沉溺,聊解聊解他心中孤寡。

  不想,黎影安安靜靜閉上嘴,這樣的氛圍說不來的溫馨。

  偏她睡太久,這會兒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