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茍在診所練醫術 > 第55章 認了個便宜大哥
  果籃內裝著草莓、櫻桃、葡萄等水果,品種豐富,份量足,價格肯定不便宜。

  此人倒是恩怨分明。

  挑選果籃時專挑貴的買,以示誠意。

  “您實在太客氣啦!誤會嘛,澄清了就沒事了,還破費您買這么一大籃昂貴的水果,多不好意思啊!別站著,您快請坐!”

  李敬生接過果籃后連連道謝,熱情的招待這位名叫謝貴秋的男子。

  要是這一幕被那個女記者和攝影師看到,怕是要罵他勢利眼了。

  “謝先生請喝水!”

  唐萍很有眼力勁,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白開水過來。

  “謝謝!”

  謝貴秋沖她點點頭。

  “昨天真的挺對不住的,平時對這些小診所的印象也確實不太好。我母親年紀大了,性格很倔強,非得要一個人住在老紡織廠的員工宿舍。無論我們怎么勸,她就是不肯搬過去與我們住,最后也就只能依著她。當年我還只有三歲多的時候,我父親就因為一次意外去世了,只留下我媽帶著我和我姐姐,三個人相依為命。為了我和我姐,她沒有再嫁……”

  謝貴秋愿意主動把這些私事告訴李敬生,算是主動獲取李敬生的信任。

  別以為通過分享秘密來換取信任,加深友誼只是小朋友的專利。

  大人同樣如此。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太殘酷了,大家更喜歡守口如瓶,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一個女人在幾十年前要把一雙兒女拉扯大,真是不容易啊!”

  李敬生感慨道。

  怪不得那個老太太性格倔強且強勢。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的丈夫去世了,孩子年幼,如果她不強勢一些,肯定會受盡他人的欺負。

  沒有爸爸的孩子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初入社會,都很容易受到別人欺負。

  孩子內心也會感到自卑、膽怯。

  因為他們面對其他孩子欺負時,自知沒有爸爸來撐腰,便會缺乏反抗的底氣。

  “何止是不容易,完全就是太艱難了。我記得最慘的時候,全家一天的口糧只有兩個饅頭,我媽舍不得自己吃,把饅頭給我和妹妹一人一個,她卻偷偷的撿爛菜葉回來吃。當年我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卻因為交不起學費,無法入學。是我媽媽背著我,偷偷的賣了四次血,才給我湊齊了學費。后來她暈倒在路上,被人救了后,我才知道這些事……”

  說到童年的悲慘回憶,謝貴秋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我告訴您這些,是想讓您知道我母親對我有多重要。”

  什么叫做至親?

  這便是至親。

  是血肉親情加上后天點點滴滴的養育恩情。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愿意把這些童年往事分享給我。換作任何人有這樣一位無私且偉大的母親,都愿意拿生命去呵護。”

  李敬生認真的說道。

  這話似乎引起了謝貴秋的共情,被理解,被認同,讓他對李敬生有了更深的好感。

  “第二醫院心外科的章主任告訴我,因為我媽媽是特殊體質,屬于罕見的右心位,再加上描述的癥狀與感冒類似。別說是小診所的醫生,便是大醫院的醫生都很容易誤診,從而導致誤診誤治。幸好您當時沒有給我媽媽輸液。出事后,您能夠第一時間查出我母親是室顫,也是極為關鍵。

  章主任告訴我,室顫的診斷需要根據臨床癥狀、病史、影像學檢查等進行綜合診斷。如果是在大醫院,診斷難度低,但是在條件簡陋的診所,再加上異心位,極難在第一時間診斷出來。

  我把監控拿給他看了。

  他看完后,直說這個診所醫生不簡單,還說我媽媽這是遇上了貴人,命不該絕。

  要不是您及時查出病因,并且第一時間除顫,就算救護車趕到也很難再把人救回來。

  李醫生,您救助了我母親一命,恩同再造。

  不知道能否冒昧的要一個你的電話號碼?我就想著,今后咱倆可以像好朋友一樣聯系和走往。”

  謝貴秋十分真誠的提出了一個請求。

  謝恩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送點水果、禮物,客氣幾句,以后基本不再聯系。第二種,像朋友一樣一直保持聯系交往。

  出于對李敬生的極度感激,還有就是對李敬生的人品高度認可,再加上兩人似乎還算投緣,謝貴秋這才冒昧的提出這么一個請求。

  “可以啊,當然可以。只要您不嫌棄我是一個開診所的小老板就行。能看得出來,您是個恩怨分明,行事正派的人,能與您成為朋友,是我的榮幸。我開診所后欠了一屁股賬,以前那些酒肉朋友像是躲瘟神一樣躲著我,害怕我找他們借錢,您可得考慮清楚哦?”

  李敬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未曾清貧難做人,不經磨難永天真。

  李敬生要不是開診所落難后看清了那些‘朋友’的真面孔,恐怕還會一直傻傻的把他們當朋友。

  事實上,他在醫院上班時,這些朋友打電話找他幫忙,不管是他們還是他們的親友,李敬生都會熱心的幫忙。

  甚至一度被稱為朋友圈的‘小孟嘗君’。

  現在想來,那時候就是一個被別人利用的傻子。

  別人有困難時,他拼命的幫。

  等他落難時,能借一百給他充話費就算是真愛了。現實真的就有這么扎心。

  也正因為經歷過,李敬生已經不再輕信任何‘朋友’。

  他可不想再扎一次心。

  那種感覺,既痛苦,又憤怒,總之特別難受。

  “嘿,真是巧了,我年輕時也有過與你相似的經歷。你真要有困難,借多了我沒有,十萬八萬的問題不大。”

  謝貴秋微笑著回答道。

  兩個男人的眼睛彼此對視著,都沒有回避。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交朋友無非就兩個字,‘信’與‘誠’。

  彼此信任,彼此坦誠,這是友誼長存的基礎。

  如果再加上一個‘利’字,那就基本上牢不可破了。

  “謝謝大哥不嫌棄,我的電話號碼是136……7799,我叫李敬生。”

  李敬生把電知號碼報了過去。

  “我撥過來了!”

  謝貴秋按照李敬生報的號碼撥打,李敬生的手機很快響起。

  雙方互存了電話號碼。

  “以后咱倆這樣稱呼行不行?我叫你敬生,或者李老弟。我癡長你幾歲,你叫我謝大哥或者秋哥。說真的,我看你是越看越有眼緣,能夠與你成為朋友,我母親今后有個頭疼腦熱的,到你這兒看病我也能放心。”

  他跟李敬生交朋友,原來還打著這個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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