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換個說法。”他的黑眸直直的盯著她，“今晚留下來，嗯？我想你了。”
楚微瀾鼻子一酸，把腦袋搭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明明是熟悉的懷抱和氣息，明明他已經在努力的哄她了，可是她還是覺得難過。
季衍錚眼看著她紅紅的眼角還有止不住抽泣的模樣，心臟微疼。
電梯就在這時叮的一聲停下。
他抱著她走出電梯，很快找到房間號，刷卡進門，見懷里的女人還是一副茫然又無力的模樣，他喉結滑動，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我讓他們再送一份餐過來。”他的長指扣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要不要？”
楚微瀾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又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處。
季衍錚怔了怔，把她攬緊了一些，略一沉吟說道：“如果合作失敗了，說明那個約克心眼太小，這種合作對象本來也不值得留戀。”
楚微瀾咬了一下唇：“可是下個合作對象也許還不如他，你是不是也要破壞？我接觸的都是大公司的CEO和高官，絕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有的看中我所擁有的T.S的股份，想和我結婚，有的以為我好欺負，就肆無忌憚的占點口頭上的便宜，還有的認定我寂寞難耐，直接提出來要跟我發生一夜、情......”
季衍錚越聽越怒：“他們找死！都是哪些人，你還記得嗎？”
他之前聽喬嶼澤提到她很受歡迎，卻沒想到那些所謂的對她有興趣的男人，大多都是這種充滿惡意和不尊重的欺辱。
“他們是誰并不重要，更多時候，那只是一種戰術，他們以為羞辱我就能擊潰我的心理防線，好在談判中占據上風。”楚微瀾吸了吸鼻子，“當然，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基本上不會讓他們得逞。”
季衍錚依然怒意未消，他握緊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聲音微啞：“對不起。”
她本來不該承受這些，因為這原本就不是她的責任。
“所以，你就該知道，約克這樣的合作對象，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至少他沒有不尊重我。”楚微瀾咬了一下唇，“可是你說我在對他獻殷勤賠笑臉。”
季衍錚怔了一下，卻沒辦法否認。
剛才他在憤怒之下，的確這么說過。
“剛才是我口不擇言。”他既心疼又懊悔，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睛，“我跟你道歉，嗯？”
“不僅如此，有時候我還會故意吊著對方，讓他以為他能得到我，這樣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對方才會讓步。”楚微瀾說著，睜大眼睛看著他，“事實上，對約克我本來也打算這樣做，至少我會保留余地，不會徹底回絕他。”
季衍錚的瞳仁微微放大，黑眸里深不見底。
楚微瀾一時間無法分辨他的情緒，她也不管他會不會生氣，一股腦的說出來。
“我經驗太淺，能力也有限，可是我面對的一個個都是人精，所以我只能想辦法和他們周旋。為了達到目標，我必須竭盡全力，有時候即使很惡心對方，可是為了不得罪人，我也只能保持笑臉......因為我沒有那么強大的底氣，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失敗。所有人都等著我出錯，董事會有部分人迫不及待要把我給換掉。如果那樣......”
楚微瀾說著，聲音忽然哽住。
這個男人不記得了，所以，他不會意識到她為了維護他的心血都做了多大的努力，同樣的，他不記得她有多么的喜歡演戲，就不會明白她做了多大的犧牲。
她并不想訴苦，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卻忘記了一切，他對她終究還是回不到從前，他也不理解她為什么不愿意得罪約克這樣的合作對象，更不能理解她的傷心和委屈。
她知道這不是他的錯，可是她沒辦法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