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輕輕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季衍錚伸手捧起她的臉蛋，卻發現女人的眼圈已經紅了。
男人的瞳仁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緩緩的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可見。
“害怕了？”他啞聲低笑，“看來我以前在床上很厲害，還沒開始，你就嚇哭了。”
楚微瀾滿腔的傷感情緒被這句話破壞個一干二凈，她通紅著眼睛瞪他，聲音還略帶哽咽：“才不是。”
“那就是太激動了。”他的嗓音沙啞篤定，灼熱的手心撫上了她的臉頰。
楚微瀾看著他眼底隱藏的深暗情緒，心里忽然酸軟的厲害。
他很擔心她，也很心疼她，她都知道，所以，不管留在她的身邊有多危險，不管她說的話有多么的決絕，這個男人都不可能真的丟下她一個人。
每次和他見面，楚微瀾都以為那會是他們的最后一面，可是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管是真的巧合還是假的巧合。
所以，今晚過后，他真的能做到再也不跟她見面嗎？
“怎么，在回憶我有多厲害？”見她不說話，男人伸手在她的下頜上捏了一把，似笑非笑的開口。
楚微瀾忽然紅著眼睛笑了起來，她傾身吻在了他的嘴角，嗓音低啞婉轉：“是。”
男人的眼底暗沉下來，他扣著她的后腦勺，重重的加深了這個吻。
......
等他體力耗盡以后已經是很久以后了，楚微瀾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無法判斷是幾點，她趴在男人的身上，累到連手都抬不起來。
季衍錚灼熱的大掌烙在她的腰上，輕輕的安撫著她，就像之前每一次結束以后做的那樣。每次楚微瀾都會被他安撫的昏昏欲睡，但是今天，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她依然睜著眼睛，盯著男人饜足后的慵懶臉龐。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下頜，低啞的笑：“還想要？”
她搖了搖頭：“你睡吧。我晚上睡過一覺了，現在不困。”
季衍錚眸色一暗，有一陣子沒說話，他知道她不是不困，而是不敢睡。
“這段時間，她出來過幾次？”男人忽然淡淡的開口。
楚微瀾愣了一下，手指驀地收緊：“從你受傷以后算起，有三次。”
季衍錚低低的“嗯”了一聲：“有人因此受傷了嗎。”
楚微瀾輕輕搖頭。
“這說明，她也沒有那么危險和可怕。”季衍錚沉聲說著，“聽話，閉上眼睛睡覺。”
楚微瀾還是搖頭，聲音愈發沙啞：“不行。”
說話間，她的目光落到了男人的胸口，那道新鮮而猙獰的傷口，每次看到都會狠狠的刺痛她的眼睛。
季衍錚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忽然開口：“我該走了。”
楚微瀾輕輕一顫，情不自禁的抱緊了他：“都這么晚了，你去哪？”
“回去。”他捧著她的臉，聲音滯澀，“我在這里，你根本沒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