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貍立刻臉紅到脖子處,口吃著說:“您,師傅,您別打趣我們了。”
“喲——”肖霖曉更加變本加厲,拉長音道:“我們啊。”
“哎呀!”
林貍氣得轉過頭去,只悶悶地鋤地,一句話都不想再跟肖霖曉說了。
肖霖曉趕緊湊上去哄徒兒:“好嘛,不說了哈,我也是關心你哦。”
這都三年過去了,眼睜睜著兩個有情人心里皆是彼此,卻一個二個都像是沒有長嘴似的,悶著就是不愿意將心意說出口。
別說肖霖曉急了,就是孫梅都急躁。
還私下里跟林余聲說,若是林貍愿意,早早來上門提親也未嘗不可。
他們已然知道林貍是狐妖的事情。
但畢竟自家女兒年歲不小,好不容易遇到個心愛的人,又是善良婆家——指師傅肖霖曉。
肖里正都沒太多可挑剔的地方了。
結果林余聲跟林貍提過之后,他反倒更加怯懦。
只說:“還沒兩情相悅,貿貿然成親是不好的。”
林余聲不太明白,他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話語,古代好似不是這種風尚吧?
連番追問之下才得知,是肖霖曉說的。
“我們那里都是自由戀愛,兩個相愛的人才適合結婚哦。”
肖霖曉本是想激勵林貍跟肖希兒告白,結果弄巧成拙,反倒搞得林貍更不敢說清心意了。
肖霖曉也是無奈。
總不能讓肖希兒主動吧。
雖然在她那個時代,女追男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
但畢竟是古代,女孩子家太過主動容易被說不好的話語。
于是一個不敢說,一個迫于時代因素不愿說。
就這么磋磨了三年多。
可能是因為當“老姑娘”當久了。
這年歲漸長,肖希兒反而更不著急。
她倒是覺得,現在和林貍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還蠻有趣。
肖希兒是親口對肖霖曉這么說的。
搞得肖霖曉只得為自己徒兒嘆氣。
這樣下去,怕不是要耽誤到老。..
畢竟是別人的愛情,肖霖曉也無法插手。
只能明里暗里提示,期望自己徒兒早日開竅了。
肖大海著兩個人斗嘴,無奈地搖搖頭。
他將手里的鋤頭遞給林貍幫忙拿著,拍拍手上的土,對肖霖曉伸出手來。
“閨女,要不要舉高高?”
哪里想到自己親愛的“小棉襖”白了一眼,嫌棄地說:“爹,我都多大了。”
“八歲啊。”肖大海理所應當地回答:“八歲讓爹抱抱怎么了?”
分明是八加二十五歲。
而且馬上就九歲了!
比他這具身子年紀都大!
肖霖曉無語地癟癟嘴。
有別人在,她又沒辦法直接反駁。
肖大海真的是,年歲越長反而越幼稚了。
肖霖曉嘆口氣道:“回去再說好不好,這里也不方便。”
肖大海竟是伸出小拇指,硬要跟肖霖曉牽手指發誓。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
“誰就是笨狐貍。”肖霖曉說。
林貍的紅耳朵瞬間竄出來,敏銳地捕捉到說自己壞話的壞人。
可惜壞人是師傅。
算了算了,打不過。
只能垂著耳朵尖尖,委屈地隱藏起自己。
肖霖曉著林貍垂下的耳朵偷笑。
咳嗽兩聲,正色道:“爹,之前說的結果的水果樹怎么樣,情況可還好。”
肖大海大笑道:“好得很!你那盲……那盲人商販真是厲害,買到的種子都是一頂一的好,可惜少了些。”
肖霖曉搖搖頭:“哪里是盲人商販的種子好,那是我被坑過無數遍之后才好不容易挑出來的精品。”
還故意將系統從小黑屋中放出來,笑瞇瞇地在腦海中說:“對吧,親愛的系統。”
“呵呵哈哈。”系統訕笑著:“是吧,我親愛的宿主大大。”
三年,就連自己的身高都長了不少,背包早就填滿,花錢開通背包格的支出都超過幾百兩。
結果開出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肖霖曉搖搖頭,對系統的期待已經降到最低。
雖然肖大海說長勢很好,但畢竟是盲盒里開出來的東西……
唉,不期待就不會失望。
肖霖曉被面前的一幕徹底震驚。
十幾棵橘子樹擠在一起,果實把枝頭壓彎下來。
明明是北方,卻長勢極好,各個都有肖霖曉拳頭那么大。
“這,這是我給你的種子?!”肖霖曉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
“是啊,這年頭可沒有能在北方種得好的橘子呢。”肖大海點點頭。
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即便是上好的種子,在不適宜的環境下種植,也不可能結出好的果子。
要知道,即便是肖霖曉生活的現代,也只有南方大面積種植橘子樹,北方只能在大棚之內養殖。
結果橘子樹就這么在沒有高科技的古代,生出如此多而繁茂的橘子。
肖霖曉踮起腳尖,抬手摘下一個最近的橘子,直接掰開。
鮮嫩的橘子汁爆開,險些沖到她的臉上,滴滴噠噠落在衣服角。
肖霖曉卻全然不在意,滿心滿眼都是手中顆顆粒粒果肉都飽滿到像是要爆開來的橘子瓣。
手都來不及擦,直接小心翼翼地掰下橘子瓣送入口中。
牙齒輕觸的瞬間,果肉爆開來,香甜清爽的橘子汁瞬間充斥滿整個口腔。
肖霖曉不由得瞇起眼睛享受。
絲絲的酸味完全不突出,反而像是給橘子的香甜增添了更多風味,讓人胃口大開。
肖霖曉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想吃火鍋了。
不知道家里儲存的冰塊還剩多少。
聽說夏天,湖上漁家牛乳冰沙賣得很好呢。
這樣好的橘子,打成冰沙,加上新鮮牛奶熬制成的奶蓋,配合麻辣火鍋一起吃。
神仙也不換。
不僅可以吃牛羊肉,還可以涮鮮切魚片,放些鹵味進去煮。
肖霖曉喉嚨滑動,咽下一大口涎水。
她吐出口中的種子,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向肖大海。
肖大海心里一驚,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問:“曉曉,是哪里不對嗎?”
肖霖曉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肖大海擔憂的視線中緩緩吐出一句話。
“爹,你餓嗎?”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