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肖霖曉用盡最后力氣,聲嘶力竭喊著。
瞬間,她的手中出現五顆丹藥。
顫抖著手,肖霖曉強行忍著身上灼燒的疼痛,挽起手臂將丹藥送入口中。
三、二、一。
方一恢復些許力氣,她就連忙半爬起來,給林余聲他們也喂去丹藥。
厲行年歲小個頭輕,竟是被沖擊波沖到最遠處。
肖霖曉的胳膊已經被磨破,卻又是所有人當中狀態最好的。
咬牙切齒地近似于爬著過去,肖霖曉支撐到給厲行喂入丹藥,才終于舍得昏迷過去。
厲行渾身血肉模糊,卻還保留著些許意識。
迷迷糊糊中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塞了什么東西在自己口中,厲行下意識咽下去。
下一秒,眼前的一幕就讓他驚魂喪魄。
丹藥在體內化作股股熱流沖到四肢,又匯入心口。
厲行撐起自己的身子,強行伸長胳膊為肖霖曉的頭做緩沖墊。
昏迷過去的人重量會翻倍,更何況肖霖曉幾乎是砸到了地上。
但厲行在胳膊的劇痛中,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
還好,沒讓她疼。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或許是丹藥在大人身上奇效更快,李侍衛和林余聲撐著受傷的身體將幾個人帶走。
又或許是山上東躲西藏的狐族人們認出來了林貍,拼著再次被傷害的危險也要下山來救他們。
肖霖曉只知道。
自己醒來時,已然是半月后。
林余聲的小腿上留下了大量燒傷痕跡,肖大海幾乎是不眠不休,終于在《神農書》中翻找出一樣可以在這個地域找到的療傷草藥。
肖霖曉的后背燒傷也終于有了救治的機會。
肖霖曉醒來時,是趴在床上的。
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動彈,她緩和了好久才重新找回力氣,強撐著胳膊支起上半身。
她不在自己家。
想來也是,傷成那個樣子,怎么可能回到破舊的茅草屋去養傷。
肖霖曉環視四周,認真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沒見過的裝潢,但是異常眼熟。
不是孫啟明家,不是縣衙,更不是苗大夫的醫館。
低調但極具奢華內涵的感覺。
“是山間別業。”系統一語道出。
厲行家啊。
肖霖曉忽而失了所有的力氣,安心趴在床上,臉貼著軟乎的枕頭。
這個朝代甚少有用棉花做枕頭的。
估計是肖大海怕她睡不慣,專門給她弄了棉花枕頭來吧。
親爹真好~
肖霖曉身體還有些僵硬,滿臉幸福的用臉在枕頭上蹭了蹭。
吱呀一聲,門打開。
她念叨著的肖大海正好打來熱水,一臉震驚地著肖霖曉。.
“爹!”
肖霖曉興奮地大喊,卻聽見肖大海說——
“姑娘,你怎么蛄蛹的跟個……那什么似的。”
肖霖曉的臉色瞬間僵住。
哼的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理會肖大海。
哪里有這么說自己剛脫離生命危險的閨女的!
“宿主,我必須要提醒你。”系統說著:“你受傷的時候,神識可是一直跟我待在一起的,有沒有生命危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雖然不能到外面情況,但肖霖曉這半個月和系統在自己的識海中可謂是談天說地,上山下海,幾乎將系統商城翻了個遍。
甚至已經計劃好,自己以后賺到大錢,要買什么樣的東西。
可以說,雖然吃不到好吃的,也沒什么其他能玩的東西,肖霖曉這半個月過得也算是滋潤。
只可惜沒有辦法抽盲盒。
肖霖曉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她都可以在識海中和小系統相遇了,為什么就不能讓她在識海中抽取盲盒呢?
就算是只能觸控防誤觸屏,只能用肉體操控也太過分了吧。
“那不然呢?”系統幽幽地說。
“小屁孩給我閉嘴。”
要不是在肖大海面前,肖霖曉幾乎要翻白眼了。
這半個月和系統的“深入交流”,讓她也患上了不太好的“后遺癥”。
即,如果不下意識屏蔽自己的內心發言,就會直接被系統聽到自己的想法。
對于熱衷內心碎碎念的肖霖曉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好在,見過系統本體之后,她對系統那一丁點忌憚也消失殆盡。
誰會害怕一個三歲的小不點啊!
“那是因為我在你識海中被壓縮了能力!”系統說話語氣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
“我的本體是成年男人!成年人!!!”
“好好好,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知道了知道了。”
肖霖曉掏了掏耳朵。
聽得神識都要起耳繭了。
“行了,退下吧,我要跟我爹溝通一下消失依舊的父女感情了。”
系統無語,又不能真正打攪兩個人的溝通。
只得惡狠狠地說:“別讓我抓住你偷偷說我,不是,想我壞話。”
“想又怎么了,切。”
肖霖曉直接將系統丟進識海里的小黑屋。
轉過頭來,滿臉欣喜地盯著肖大海。
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厲行呢?”
肖大海哽住了。
他本來已經準備好針對肖霖曉的關心,回答“爸不累”“為了女兒,一切都值得”之類的溫情回答。
哪知道這個不孝女張口就是關心別的男人。
即使那男人還沒有十歲。
也不妨礙肖大海吃醋!
著肖大海一臉醋意,肖霖曉也頗為無奈。
“爸,”肖霖曉額頭都整個挑起:“咱可是住在厲行家里養傷呢,不得關心關心主人家情況啊。”
……也對。
肖大海接受了肖霖曉的部分解釋。
坐到床邊,放下熱水盆,擰干毛巾給肖霖曉擦擦上肢,又幫她按摩松弛開僵硬的手臂。
肖大海著肖霖曉恢復了不少身體機能,甚至能撐著身體坐起來,才放松下來。
將手中的毛巾洗干凈,遞給肖霖曉讓她自己擦臉。
肖大海說:“厲行啊,走了。”
肖霖曉瞬間愣住。
淚水都已經涌到眼眶,就聽肖大海接著說:“好像是你們出事第二天吧,就被人節奏,說是送去京城醫治了。”
肖霖曉死死地攥住手中的毛巾。
她深呼吸好幾口氣,終于按下將手中毛巾丟出去的沖動。
“爹!”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