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唐逍遙駙馬爺 > 第156章 哭
    肖霖曉著厲行,笑道:“我本以為你什么情況都能解決的很好,沒想到也是個社恐。”

    厲行疑惑地她,社恐是什么?

    向來又是肖霖曉不知怎么地想出來的新詞匯,厲行已經見怪不怪了。

    肖霖曉總是能刷新他的認知。

    至于她說的話……

    厲行嘆了口氣。

    “曉曉,我才八歲,你也才五歲。”厲行無奈道。

    雖然他們的確比同齡人成熟太多太多,但畢竟人生履歷擺在那里,怎么也不可能比成年人還要厲害吧?

    肖霖曉似是才反應過來,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哈哈,習慣了。”

    畢竟她自己身材矮,一時也察覺不出來比她高許多的厲行也是個小孩子。

    厲行笑著她,眼神十分柔和。

    面前這個女孩子啊,實在是有趣至極。

    話題結束,整個房間都冷卻下來。

    肖霖曉覺得有些尷尬,動了動身子卻不知道說什么。

    哎呀,甚少會與厲行有這種感覺誒,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嗎?肖霖曉想。

    好像只是因為沒什么正事要說。

    自己每次和厲行見面都是再討論國家大事——嵩明縣小事也算。

    這“戰事”告一段落,她倒是不知道該和厲行聊什么了。

    “小孩子們之間聊天都會說什么話題呢?”一時不察,肖霖曉竟直接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厲行一愣,撲哧笑出聲來。

    “咱們倆說的話題不就是小孩子們之間聊天的話題。”

    肖霖曉撐著胳膊他:“那咱倆之間會聊什么呢?”

    厲行想,這是把問題丟給他了嗎?

    他想了想,說道:“聊……你今天吃了什么,發現了什么好吃的,跟媽媽撒嬌要到了糖塊,跟爸爸下地又種了些什么東西……”

    厲行掰著手指頭一點點數著,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揶揄意味。

    肖霖曉羞得滿臉通紅,直接蹦下椅子跑過去捂住厲行的嘴。

    “別說啦。”肖霖曉小聲抱怨著,抿著嘴唇,耳朵都紅到了脖子。

    厲行著她,只覺得可愛。

    輕輕握著肖霖曉的手摘下,厲行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很喜歡聽你說這些吶。”

    “真的……嗎?”肖霖曉偏過頭去,“你不會覺得瑣碎無味嗎?”

    四皇子平日里能接觸到那么多人事物,處理的事情也都與整個隆金朝有關。

    自己把這些無聊的事情掰扯給他聽,似乎不怎么好,還過于浪費生命。

    厲行有些疑惑:“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肖霖曉扭捏著說:“就是覺得有點浪費你的時間。”

    他仰起頭,思考了一陣,好像明白了些許。

    “沒有啊,曉曉。”厲行道:“可能你著我這個位置高高在上,但其實我也只是一個普通孩子,也會向往普通的生活。”

    肖霖曉回過頭來他,眼睛里閃著光芒。

    心里卻在想,你哪里普通了,你比我這個裝著成年人靈魂的孩子還要聰明。

    厲行又緩緩說著:“離開那座牢籠前,我從來沒經歷過如此有趣的事情,是你,曉曉。”

    “是你帶著我下廚,帶著我跑進田地,親身體驗莊稼的成長,是你讓我真正懂得了憫農一詩的含義。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覺得無聊覺得浪費時間呢?”

    肖霖曉他,心里不禁升起一陣心疼。

    是啊,如果可以,誰希望自己從很小就開始滿懷心機。

    厲行也只是一個小孩子,他怎么可能會覺得那些斗爭會比普普通通的田野生活好呢?

    是她自己想得太復雜了。

    肖霖曉說:“那你還想聽嗎?”

    厲行笑了,笑得溫柔又燦爛。

    他點點頭,堅定地說:“想。”

    肖霖曉推了推他的身子,和他坐在同一個座椅上,擠在一起給人講故事。

    雨嘩啦啦地吹進來寒風,厲行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他著面前的姑娘,她興奮地給自己講述故事的模樣,聽她去各個地方,寧愿淋著雨也一定要將所有人救出來的故事。

    還要去想王運成和云逸郡主的事情,甚至需要在兩個人之間周旋。

    更要分出心力來辨別城中甚至自己家隊伍中隱藏著的臥底。

    即便只是旁觀者,厲行都覺得十分心力交瘁。

    更不知道肖霖曉究竟是怎么挺過來的。

    要知道,從大雨開始下到現在,也不過是幾日時間。

    聽著自己離開之后嵩明縣發生了如此多的大事,而這些事情甚至被肖霖曉一力扛住。

    厲行不禁有些自責。

    他垂下眸子,臉上的笑容也慢慢黯淡下來。

    肖霖曉緊靠著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厲行的不對勁。

    她停下講述,低著頭湊過去問他:“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厲行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我很對不起你。”

    “為什么?”

    “這些事本來應該是我這個四皇子去做的,再不濟也應該屬于縣丞的責任。”厲行滿眼心疼地她。

    “結果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一定很累吧。”

    肖霖曉愣住了。

    這幾日的連軸轉讓她反應不過來究竟都發生了什么,只是覺得自己的大腦從來沒有得到過休息。

    聽見厲行一說,身體和靈魂的疲累才一齊涌了上來。

    厲行慌張地替她擦掉眼淚時,肖霖曉才意識到。

    咦,自己怎么哭了?

    肯定是因為身體太小,淚腺淺才哭的。肖霖曉給自己找補到。

    模糊地淚花中著面前模糊的厲行,肖霖曉張口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厲行輕輕抱住她,環抱著,盡量控制自己的身體不接觸到肖霖曉。

    肖霖曉卻再也忍不住,抓著他的衣服在厲行身上埋頭大哭起來。

    她真的好累好累。

    被人關心之后,所有的疲累和痛苦一齊推著淚水奔涌而出,讓她想忍都忍不住。

    但也不需要忍。

    厲行的小手緩慢而堅定地撫摸著她的后背,輕聲說:“辛苦你了。”

    “你的付出,我們所有人都能得見,也一定會記在心里。”

    肖霖曉想說,沒關系,只要大家都得救就好了。

    只要大家都過得幸福就好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