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娘一把將肖霖曉按在屋里的凳子上,又給她拿了個厚棉襖裹上,甚至還踏著小步子去給林貍也找了條毛巾擦。
肖霖曉給林貍擦著身上打濕成一縷一縷的毛發,笑得幸福極了。
嵩明縣真好啊。
百姓樸實,大家雖然平日里可能有小摩擦,但遇見事情沒有任何人會退縮。
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嵩明縣擁有著巨大的秘密,與叛軍相關,與隆金朝有關,和燕國又扯上了關系……
更如今,還有暗中的一幫子人在謀劃損害嵩明縣的事情。
肖霖曉笑著接過紅糖姜水,俏聲說道:“謝謝郝奶奶~”
郝大娘著她笑得甜蜜,滿臉慈祥地說:“誒,乖寶,你多喝點哈,不夠還有。”
“嗯嗯。”肖霖曉笑得瞇起眼睛,狠狠點頭。
小口小口嘬著手里還有些燙手的紅糖姜水,嘩嘩啦啦的大雨砸進她的腦海里。
小狐貍蜷縮在她的腿上,見郝大娘走遠才起身。
趴伏在肖霖曉耳朵邊小聲描述著方才聽到的事情。
“……他說了什么什么‘丹藥’,而且好像是說:‘再服一顆’。”
肖霖曉瞬間瞳孔緊縮,內心掀起萬丈波濤。
如此一來,就什么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敵人方面,有一個和她一樣手握能壓榨狐族潛力讓他們發揮出千百倍妖力的丹藥之人。
而那些狐族人也和林貍似的,雖然妖力瞬間大增,但是對妖族法術的了解還不夠高深,因而只能橫向發展數量和時間,無法縱向解決深度問題。
只不過,“再服一顆”?
肖霖曉皺起眉頭。
對手的丹藥到底是從何而來?
如果是意外得到,為什么會如此財大氣粗。
若是同她一樣有系統,又怎會不知道丹藥對狐族人身體的損傷有多大。
肖霖曉冷聲問著系統:“一個時空可能有兩個系統出現嗎?”
系統說話竟然有些結巴:“呃……這個……理論上來說呢……”
“別廢話。”肖霖曉語氣冷肅。
“好吧。”系統竟人性化地嘆了口氣:“其實,如果是不同類別的系統,是有可能被分到同一個時空的。”
“不同類別?”
“就像我是種田和美食的盲盒系統啦,咱們的終極目標也就是掙錢。”系統解釋道:“如果有修仙啊、軍事啊之類的系統,是很有可能和咱們同一個時空的。”
肖霖曉欲言又止。
修仙?軍事?
怎么聽上去都比種田美食厲害很多呢。
為什么只有她是最底層啊!
就連賺錢也沒賺到……拿著最普通的盲盒,操著國家大事的心。
肖霖曉嘆了一口氣。
這兩天她奔波在為民操勞的一線,實在是吃盡苦頭。
連王運成都不敢說自己做得比肖霖曉多!
郝大娘端了小暖爐來,見肖霖曉嘆氣,一愣,趕忙湊上去問。
“哎呦喂,小姑娘家家的嘆什么氣啊,你,這小臉都垂吧了。”
郝大娘干脆伸出手來,揉揉她的小臉袋,拽著嘴角往上翹。
還嘖嘖笑道:“你,這多可愛多好,小姑娘就是要多笑笑!”
林貍撇過頭去憋笑,身子一顫一顫的,郝大娘還以為它是凍得發抖,也趕緊抱過來,把它架在爐子上烤著。
“乖乖嘞,凍壞了吧,來暖和暖和啊。”
林貍激動地掙扎著想要逃走,郝大娘卻以為是它烤了火恢復了活力,笑得更開心了。
將小狐貍死死地摁在火爐上,郝大娘笑瞇瞇地說:“沒事,你多烤烤火,對身體好昂。”
林貍向肖霖曉的眼神里充滿絕望和哀求。..
再這樣下去,它就要烤成狐貍干啦!
肖霖曉和它對視,默默地轉開頭。
嗯……好像剛剛有人嘲笑它師傅來著?
自作孽不可活哦。
肖霖曉想著,伸手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臉蛋。
雖然郝大娘的熱情的確讓人心里暖暖的。
但是人與人之間還是保留些分寸感更好……
小狐貍奄奄一息地回到肖霖曉懷里時,已經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肖霖曉著窗外的大雨,心里的焦急越來越甚。
剛才被人發現,對方一定會加大巡邏的力度和探查的人手。
最怕的是,萬一再對白武下狠手。
這個天氣本就不方便傷口長好,一旦傷勢加重,就怕汪大夫和苗大夫都束手無策。
肖霖曉抿著嘴,有些后悔。
就不該自己逞能前來探查的。
本想著自己和林貍的目標小不容易打草驚蛇,準備搞清楚情況再帶領大內侍衛們長驅直入。
卻不想還是嫩了太多。
她長嘆一口氣。
現在還有兩種方案。
一個是直接一鼓作氣,自己和林貍潛入進去找機會。
要不就是立刻返回去找到駐守在隱門前的侍衛,讓他帶著自己去組隊大內侍衛們,攻克下這一處。
但問題在于。
對手也有狐族人,甚至有不止一兩個服下丹藥妖力暴漲的狐族人。
林貍不可能故技重施去探查里面的人數。
更如今自己在明敵方在暗。
無論怎樣,都必定是一場苦戰。
肖霖曉皺著眉頭,思索許久也未能找出來破解之道。
林貍則站起身來,兩只小爪子搭上她的肩膀,小聲說:“師傅,之前的丹藥還有嗎,我可以……”
“不行!”肖霖曉想都沒想地駁斥道。
她又不是敵人那種置狐族人性命而不顧的人。
林貍是她親手選中的小狐貍,是她忽悠許久才來的徒弟,怎么可以讓他再受傷害呢?
林貍癟了癟嘴,聲音有些傷感:“那白武應該怎么辦……”
肖霖曉咬咬牙,站起身來。
“還有一個方法。”
林貍猛地抬頭:“什么方法?”
肖霖曉湊到它耳邊,用最小的聲音將先前和厲行在地牢中找到的東西敘述了一遍。
林貍聽著,眼睛越瞪越大,幾乎都要占據了整張臉。
最后聲音都仿佛尖叫起來:“師傅,難道你要……!”
“噓——”肖霖曉比劃著食指,輕輕按到它嘴上:“別暴露了。”
她整理一下衣擺,站起身來,走出房間門,嬌滴滴地對郝大娘說話。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