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然的笑聲一遍遍回蕩在空曠的密室當中,卻如尖銳的刺刀,狠狠扎在了高管家血淋淋的心上。

    他的臉色不能用慘白形容了,整個人散發著絕望的感覺,瞳孔都是空洞的。

    他甚至不敢去看南晚煙和女皇的眼神,渾身都止不住顫抖。

    “我該死,真該死,我引狼入室,我究竟都給大夏帶來了什么……”

    高管家徹底喪失了斗志,渾渾噩噩地跪在地面,巨大的打擊下,神神叨叨的好似瘋了。

    “歸位了,還好我將莫先生歸位了,他一定會安息的,一定會……”

    舅舅歸位了?

    什么歸位?

    回到陵墓了么,陵墓都塌了,如何回去?

    南晚煙震愕的看向高管家,卻見高管家瘋瘋癲癲的,怕是說的話也無法斷定真假了。

    秦逸然看高管家痛不欲生的樣子,笑的更暢快了。

    他也不在乎別人的臉色難看,更不把南晚煙等人放在眼里,一副大權在握的神態。

    他回頭看向程書遠,拍了拍程書遠的肩膀,“這件事情你做的很不錯,看來你在大夏這些年也不算白待。”

    “等本宮回去以后,就讓父皇給你論功行賞,好好記你一功,絕不會忘了你多年的付出!”

    秦逸然聲勢張揚,仿佛在場眾人都不過是他的卒子,只有他才是高高在上的權謀者。

    辛幽頓時不爽地瞇眼,小心翼翼的看向程書遠。

    敢這么對主子說話,看來這個太子爺身上的傷還是不夠重,想必主子,也已經忍他很久了……

    程書遠涼涼的看了秦逸然一眼,將他的手拿開,唇角冷勾著,竟帶了些不屑和鄙夷,卻懶得接話。

    而南晚煙和顧墨寒卻一下抓住了關鍵詞。

    多年?

    論功行賞?!

    看來程書遠背后真正的主子,確實就是天勝,而非鴻靈!

    南晚煙白皙無暇的俏臉染上一層戾色,看向程書遠。

    “沒想到,你竟會是天勝的細作!在大夏蟄伏多年,竟無人看破你,你是通敵叛國,還是本來就是天勝的人?”

    “大夏內斗,應該是給了你們天勝很好的可乘之機,所以你只蟄伏到今日,就為了看我們互相殘殺,好坐收漁翁之利?”

    程書遠就喜歡南晚煙這不斷猜測的模樣,機靈的很,瞧著活色生香。

    “嗯,公主怎么想都行,反正都猜不對。”

    顧墨寒和南晚煙都重重的瞇起了眼。

    程書遠肯定是天勝的人!

    但他這樣的人,有膽色,有能耐,深藏不露,不可能甘愿成為一個女人的裙下臣,難道又會服從秦逸然嗎?

    真的會以秦逸然為主嗎?

    秦逸然這廝過于淺薄,盡管有些腦子,但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段位的人。

    秦逸然又得意的笑了,喜歡看南晚煙和顧墨寒茫然的樣子。

    “今日你們大夏走到這一遭完全是咎由自取,虧本宮還認為你們內部堅不可摧,沒想到,竟然內斗成這樣,最重要的是,竟然連女皇都這么容易拿捏,天不亡你們大夏,亡誰啊?”

    等眾人的臉色成功難看了一個度,他終于滿足了,看向程書遠。

    “行了,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既然大門已開,就趕緊取會傳國玉璽,快點吞并大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