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小二說從未看見過別人,可高管家的屋子里還有殘留的脂粉,那脂粉香氣未散,手感也細膩,絕不可能是之前的住客留下的,我懷疑,那個女人就是云雨柔。”

    顧墨寒瞧著她眉頭緊鎖的模樣,眸色漸深,唇角緊抿,卻始終不敢多話。

    其實他和她一樣,早就猜到云雨柔并沒有死,可他卻不敢在她面前多提。

    就算晚煙沒說,但他知道,云雨柔始終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拔都拔不掉的刺,在眾人,甚至是在晚煙的眼里,云雨柔為他生過孩子。

    而他曾為云雨柔,昏了頭似的將她虐的遍體鱗傷,她更是因為云雨柔,才下定決心要離開他,離開西野。

    并且就因為這件事情,間接造成了莫允明的慘死,造成了他們彼此多年的誤會,仇恨……

    就連他認定的云雨柔死于當年,也是假的,他終究沒將云雨柔處死,沒為當年被騙的團團轉的自己出一口惡氣,也沒為受折磨的晚煙出一口惡氣,真是——罪該萬死。

    巷子外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此刻陰冷晦暗的巷子里,顧墨寒和南晚煙的神色都頗為凝重。

    只是南晚煙心中沒有那么沉重,她對云雨柔和高管家憎恨厭惡強烈,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可舅舅的死大于一切,她不會內耗自己,一切等抓到人再算總賬。

    只是她真不解,“云雨柔現在究竟在哪里?”

    “我們明明已經全城搜捕了,偏偏半點蹤跡都找不到,難不成,她還能長翅膀飛了?”

    ……

    此時,秦逸然回到安排好的住所后不久,房門就被人叩響。

    他不耐地挑眉,重重放下茶杯,“進來!”

    后者推門進屋,正是再次易容成幕僚的高管家。

    他依舊半佝僂著腰,低頭看上去恭順謙卑,雖然換了一身衣裳,但周身,還是能嗅到幾絲血腥氣。

    “見過太子殿下。”

    秦逸然挑眉打量著面前的幕僚,眼底掠過一抹深色,似笑非笑地開口試探道,“方才本宮許久未見你,你去哪兒了?”

    高管家面不改色,語氣里卻沒什么感情,“去別處閑逛了會兒,回府時聽說在湖心有人遇刺,又見不到您的蹤影,我便回宮了。”

    秦逸然漫不經心地答道,“方才遇刺的,正是本宮那條船。”

    “原本游湖游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刺殺南晚煙,不過本宮見那箭矢沒辦法命中,也就沒有出手相助,但……”

    說著,他想到什么趣事一般,勾唇笑笑,“有趣的是,那個陸笙笙,反倒對南晚煙挺身相救了。”

    “本宮原以為她就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他才不信陸笙笙會有那么好心,她肯為南晚煙擋刀,只是想讓南晚煙欠她情,這樣南晚煙就是再不想和親,也斷然說不出讓陸笙笙替嫁的話。

    陸笙笙救了南晚煙?

    高管家的眼底劃過一抹冷色,卻附和道,“太子沒受傷就好,只是,您莫非對那鴻靈公主有了興趣?”

    秦逸然爽朗一笑,“正有此意。”

    “本宮正想問問你,將南晚煙收入囊中的同時,本宮能不能把陸笙笙也給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