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有些步步緊逼的意思,根本不給顧墨寒和南晚煙喘息的機會。

    西野的大臣們也是駭然,他們還從未見過前來參拜的使臣們如此激動,比天勝還要強勢,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將皇上和皇后娘娘生吞活剝了。

    太皇太后忍不住皺眉,顧墨寒沉臉,陰鷙的雙眸掃視著殿里咄咄逼人的使臣們,狠狠一拍龍椅。

    “安靜!”

    這群人,未免太過激進,竟先不說高管家的可信度,單就云雨柔整個人來說,他就不可能如此輕易放走。

    她要是這么風光地走了,他該如何跟晚煙,跟孩子們交代?

    音落,所有人都被顧墨寒不怒自威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震。

    那些大夏使臣們也莫名被震懾,不自覺后退半步,不再叫嚷。

    可氣氛已到此處,大夏的使臣也忍不住道:“皇上,請原諒臣等的失禮,但接回郡主是頭等大事,臣等不可能不著急。”

    “只是臣等不明白,方才皇后娘娘如此動怒是為何?我們想求見郡主一面,有何不可?皇后娘娘在阻攔什么?”

    “還是說,我們的郡主現在出了什么事,不方便見客?”

    話音一落,有些西野的朝臣也坐不住了,紛紛開口附和道,“皇上!今日大夏使臣來覲見,柔妃娘娘身份如此特殊,理應請上殿來。”

    他們可不想看到西野和大夏,再次陷入糾纏爭斗之中!

    何況,他們本就覺得是南晚煙容不下人,故意迫害后宮嬪妃,現在正是將云雨柔請出面的好機會!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大殿中絡繹不絕地響起。

    誰都沒有想到,局面竟然會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了。

    高管家的眼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勢在必得。

    顧墨鋒擰眉,有些憂心地看著顧墨寒。

    他當然知道云雨柔去哪兒了,也明白這群朝臣們安的什么心,無非是想要借由找茬南晚煙,逼著顧墨寒將人交出來。

    若只是普通家事還好說,一旦被他們抬到國家層面了,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說實話,云雨柔那種十惡不赦的女人,他都不想那么輕易地放過,更遑論深受其害的南晚煙和顧墨寒呢?

    此刻的南晚煙看著殿里烏泱泱的人群,聽到他們口中那些維護云雨柔,針對她的言辭,只覺得血壓都升高了。

    偏偏她不便再開口,不然更要惹這些人不滿了,而且,她也真是想不到,大半對她不滿的人竟都是大夏的使臣……

    太皇太后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她不敢相信云雨柔居然會是大夏的郡主,更沒聽說過她手里還拿著什么信物。

    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外戚,云雨柔背后,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勢力跟背景?

    可眼下這個局面,若是不交人,只怕結果不盡人意。

    “皇帝,你怎么想?”

    顧墨寒雙目陰鷙無溫地掃著這群人,好看的俊臉鍍上一層冷色。

    他是不信云雨柔是大夏郡主,云雨柔也入府好些時候了,他沒在高管家的身上看見過區別對待,他也看不到云雨柔身上身為一絲皇族中人的傲氣,膽量,況且,若云雨柔是大夏郡主,母妃不會那么厭惡她。

    但有個人倒真的特別符合——

    他下意識偏頭看著南晚煙,目光沉郁而復雜。

    南晚煙的性子不必多提,倨傲,凌厲有手段,也有智謀,審時度勢。

    最重要的母妃對南晚煙極好,處處袒護偏愛,還幫著她跟他作對。

    南晚煙之前逃出宮,身后也有看不見的勢力相助,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而昨日南晚煙對大夏異常的維護,他也看在眼里。

    還有他在茶館里見到的那些非同尋常,卻對南晚煙畢恭畢敬的小廝們。

    以及現在,聽到大夏使臣們說云雨柔是郡主,南晚煙異常的反應……

    種種現象串聯在一起,顧墨寒的腦海里只能得出一個結果。

    南晚煙才是大夏的郡主,未來大夏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