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顧墨寒否定了。
元辰節那晚,他跟她沒有發生什么。
南晚煙干嘔到虛弱,腦袋里陡然間閃過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的眼神里也有一絲震驚閃過。
那晚……
她的腦袋又疼了,猛地將他推開,冷笑一聲,虛弱又夾槍帶棒的道,“我現在看到你都想吐,足以證明我對你的厭惡,還不滾?”
顧墨寒的臉色瞬間沉冷如霜,南晚煙那對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神映入眼簾,他的心也似撕裂般,疼得在滴血。
但他并沒有多說,“不管你有多厭惡我,多少吃一點東西,要是餓壞了,兩個小丫頭也會傷心。”
他威逼利誘的說完,再次將勺子拿起來,喂到南晚煙的嘴邊。
南晚煙一把揮開他的手,甚至將粥碗奪過來,猛地砸在顧墨寒腳下,“顧墨寒,我不是你養的狗,我能自理!”
“你給我滾!”
粥碗應聲而裂,刺耳的聲音頓時讓屋子里氣氛急轉下滑。
顧墨寒手里的勺子也砸到地上,他的袖口、鞋子和衣擺上,都是殘粥留下的痕跡。
有些狼狽。
他凝視著南晚煙的雙眸,用力地握了握掌心,薄唇輕抿,“好,你記得用膳。你若是懶得為自己看診,我安排御醫來給你看看。”
南晚煙的情緒不太穩定,他不想刺激她。
橫豎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沒必要今天就要步步緊逼。
盡管,他的耐心也快到極限了。
他厭煩與她針鋒相對。
南晚煙的手捂著肚子,不再看顧墨寒那張臉,冷聲拒絕道,“滾。”
顧墨寒知道南晚煙固執,也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他掃了一眼候在門外的湘蓮,俊美的臉上神色冰冷,“照顧好她,若是她有不適,立馬進宮稟報朕!”
湘蓮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顧墨寒邁步離去,她看著顧墨寒離開的背影,竟然有一些心疼。
今日的王爺看上去形單影只,似乎還有些落寞。
剛才兩個人的談話她多少也聽到了些,明明一切塵埃落定,王妃怎么會是這樣的態度呢?
她不解的走進屋子,看見滿地狼藉,她的心里一咯噔,走到南晚煙身邊,小心翼翼地又盛了一碗粥遞給南晚煙……
顧墨寒徑直離開了王府,出了門口。
他忙碌了許久,一直沒有休息過,許多政務也都沒有處理好,念著南晚煙和母妃才匆匆回府的。
現在,余副將和沈予都在門口候著,聽候他的發落。
兩人見到顧墨寒走來,一眼就發現顧墨寒臉色不好看。
兩個人頓時心領神會,沒敢多說,畢恭畢敬地朝他行禮,“屬下/卑職見過皇上!”
顧墨寒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方才那些糟心事,也被他積壓在心底,“事情進展都如何了?”
余副將立馬拱手應道,“回皇上,卑職已經帶人清剿完畢京城里所有無影閣的勢力殘留。”
“剩下散布在各處的無影閣,也都陸續在控制了。”
“至于戚貴妃那邊的叛黨,已經都被順藤摸瓜抓到了,就關在天牢里,等候您的發落。”
“做的不錯,”顧墨寒鳳眸半瞇,透出一抹危險的神色,“余副將,你先帶著兄弟們回神策營好好休整一番,這幾日,辛苦了。”
老余瞬間有些感動,朝顧墨寒站得筆直,“為皇上赴湯蹈火,是卑職的榮幸!”
顧墨寒擺擺手,余副將便領著將士們走了。
門口,只剩下沈予和顧墨寒兩人。
顧墨寒看著沈予,“沈予,有件事情,朕要你親自去做。”
沈予原想趁沒有旁人,想問問顧墨寒跟南晚煙的情況的,他知道南晚煙一心要和離,但如今大局已定,不知她會不會更改主意?
這兩日忙著造反或平反的事情,他也忙得腳不沾地,方才與余副將終于能閑暇交談,才知云雨柔懷了顧墨寒的孩子。
他登時就茫然了,不知還該不該說南晚煙才是顧墨寒救命恩人的事情。
現在就想看看南晚煙那邊有沒有動靜,都這份上了,也該告知顧墨寒真相了,誰料話都沒問出來呢,顧墨寒就給他下達任務了。
他應道,“請皇上吩咐。”
“秘密帶兩個小丫頭隨朕進宮,別吵醒她們,也別驚動皇后。”
沈予看了看周圍,這都快天亮了,還有什么必要嗎?
他的臉色陡然變得古怪,“是,屬下這就去。”
不過,皇上連夜帶著兩個小公主進宮,明顯是變相的告訴皇后娘娘,兩個小公主在皇上的手里。
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真的不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