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高管家鬼使神差地朝南晚煙撲上去,“給我看看……”看看玉佩!

    最后四個字還沒有說完,一柄冒著寒光的劍刃突然間直接穿透他的身軀,與此同時,一根劍弩對著他的肩膀射了過去。

    高管家頓時口吐鮮血,眼睛死死地盯著南晚煙的玉佩,最后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沒了動靜。

    顧墨寒手中握著的長劍還滴著血,眼神陰鷙凌厲,俊臉卻前所未有的蒼白悲涼。

    南晚煙偏頭看著身邊高大的男人,收回手里的劍弩,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像高管家這樣不怕死的人,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

    只是她不明白,高管家面如死灰的臉色,怎么突然變得亢奮震驚,看他那模樣,好像不是要加害于她……

    顧墨寒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管家,而后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他壓抑著心中的五味雜陳,對著窗外冷聲道,“于風,將人帶下去處理了。”

    今日為了保險起見,溪風院外早就布滿了他的眼線,于風更是一直在墻外候著。

    于風聽到顧墨寒喚他,急忙從窗外翻了進來,強忍住心里的怒火,“是!屬下這就去辦!”

    剛才他聽到高管家的話,心里早就恨得牙癢癢了!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要沖進來。

    于風擼起袖子,義憤填膺地扛起尸體,套上麻袋就往城外趕去。

    高管家這種大叛徒,給他麻袋收尸都是奢侈的!

    他策馬趕到亂葬崗,將高管家扔到尸堆中,眼底說不出的痛恨復雜。

    “高管家,我入府時間雖晚,但也一直以為您為人老實勤勤懇懇,這些年,我知道王爺對您有多好,無論吃穿用度,那都是按著最好的給。”

    “可是王爺對您這么好,您卻連骨頭都是黑心的!還多次置沈侍衛于死地,您簡直——總之,我們不會原諒您的,最后尊稱一聲‘您’,也是看在您當年對我的照顧提拔上。”

    他沉著臉,從道上折了幾支花,放到高管家的胸口,“愿您來世做個善人,別再喪心病狂與人為惡了。”

    于風越說,越覺得心里難受。

    他固然氣,氣高管家的所作所為,但更覺得揪心,他一個跟高管家沒幾年交情的,都覺得難以接受,要是換作王爺和沈侍衛,那該有多痛心?

    于風轉身上馬,不再猶豫揚長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擱在高管家的那幾支花,因為胸口的起伏,滾落尸堆……

    與此同時,翼王府溪風院里。

    沈予的屋子里,血跡已經被下人清掃干凈。

    床上的沈予依舊在裝昏迷,心里卻早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方才情況緊急,要不是王爺出手相助,王妃恐怕在劫難逃。

    他雖然驚異高管家的二心,但他更佩服南晚煙的天衣無縫的計劃,只是很可惜,還是沒能讓高管家曝光云雨柔所作所為。

    不過,僅僅是這樣,王爺應該也很難受了吧……

    南晚煙裝作為沈予把脈,回眸看著一旁站著靜默不語的顧墨寒,開口道,“沈予的身體還沒恢復,剛剛受了刺激才會昏迷,但并不礙事,只要好好休息就會醒來。”

    “嗯。”顧墨寒神色復雜地看著沈予,而后,斂眉低聲道,“你隨本王出來一下。”

    說罷,他轉身走出房門。

    南晚煙跟著他來到院子里,兩人靜靜的站在一塊。

    有清風拂過,帶起一黑一紅兩道衣角,交纏了幾秒便又回歸平靜。

    顧墨寒一瞬不瞬地盯著南晚煙,薄唇開合。

    “沈予并未恢復記憶,你是如何得知,高管家就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