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柔臉上血色盡褪,“王爺,柔兒不要休書!柔兒是不會離開您的……”

    顧墨寒見狀,沒再多說什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云雨柔想追,可追到門口,卻又頓住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門縫中,云雨柔再也撐不住,靠著門楣倒在了地上。

    她淚流滿面,一雙手卻不甘地又狠又重的砸著門楣,十分憤怒,鮮血淋漓。

    “憑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還是無法挽回顧墨寒!

    憑什么南晚煙什么都沒做,卻能和顧墨寒越走越近?!

    云雨柔發瘋似的捶打著,胸口的傷疤真的裂開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眼淚一直在掉。

    她的膝蓋還在發抖,原本就有病根,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府醫說了,要是她再濫用她的雙腿,可能這輩子就真的要變成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廢人了。

    想到這兒,云雨柔越發地不甘,眼睛血紅,恨怒藏于眸底。

    “南晚煙,都是你害我如此!”

    她和顧墨寒相識于年幼,他認錯救命恩人,身如浮萍的她那么努力的把握機會,為了成為翼王妃,費盡心力謀劃了十年的事情,一朝卻被南晚煙擊碎了好夢!

    她不會屈服的,她一定要成為顧墨寒的女人,要讓顧墨寒像從前那般,對她好!

    就算不能做到,她也絕不會讓南晚煙和顧墨寒走在一起的,南晚煙憑什么能得到戰神的喜歡?

    南晚煙不配!

    ……

    與此同時,湘林院。

    南晚煙回到了院子,小家伙已經熟睡,她親了親兩個小丫頭的額頭,洗漱好后,便躺下了。

    昨晚的一幕幕還在腦海里,南晚煙煩心,久久后才睡著。

    等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兩個小家伙不在身邊了。

    湘玉進來伺候,“王妃。”

    南晚煙伸了個懶腰,道:“小蒸餃和小包子呢?”

    湘玉如實答:“兩位小郡主去學習了,今日是莫先生的課。”

    莫先生?

    南晚煙的眼神閃了閃,就是兩個小家伙提及的那位?

    最近兩天她都忙里忙外,一點沒顧上兩個小丫頭的情況。

    今天好不容易閑下來一點,得要去看看她們,也順便看看,她們口中的莫先生……

    小蒸餃和小包子專門學功課的屋子里。

    姐妹倆安安靜靜地坐在桌前,一筆一畫地默寫著今日莫先生新教給她們的詩詞。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頭——”小蒸餃拿著筆桿戳了戳自己肉嘟嘟的臉,絞著眉頭十分苦惱。

    她偷偷地湊到小包子的身邊,瞟了一眼小包子手上的宣紙,卻被小包子眼疾手快地擋住了。

    而后,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小包子,一臉渴求。

    小包子無奈地搖搖頭,卻十分認真道,“阿姐,不可以這樣哦,要是被莫先生知道了,今日就沒有甜甜糕吃了!”

    小蒸餃泄氣地嘟著嘴,扭過頭去,“好吧,沒關系,我一定能寫出來的!”

    說完,她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她一定要爭取到莫先生的甜甜糕!

    那可是先生家鄉的糕點,聽說只有他那邊才能吃著,但先生說了,他的家在離這里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吃的甜甜糕不多,她要好好努力……

    兩個小丫頭在屋子里默寫,而此刻,她們的莫先生,正在對面的屋子,與她們的舅舅說著話。

    兩個白衣公子,氣度翩翩豐神俊朗。

    阿季與莫允明說,南晚煙沒出府后,便退了下去。

    莫允明坐在輪椅上,抬頭看向莫離,從他的角度向上望去,能夠看見莫離的眼底偶爾透出一抹暗金色的光芒。

    莫允明的眼神里有幾分恭敬,他端坐在輪椅上,低聲道:“先生,王妃沒出府,不忙的話,一般會來看兩位小郡主學習功課。”

    莫離的皮膚白皙,容顏艷若桃李,左眼角的下方,還有顆血紅的淚痣。

    眉宇間,都透著令人高不可攀的貴氣。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扳指,色澤瑩潤,上面篆刻著微不可查的螭紋。

    尋常人一眼望去或許只覺得是便宜貨,但懂行的人一瞧便知道,這扳指價值連城。

    他淺淡出聲,宛若淳淳流水,還帶了些悅色,“我盼了許久,終于能見到她了。”

    莫允明微抿著唇,“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腿腳不便,先生和王妃,早該見上面了。”

    莫離的神色寡淡,“你不必愧疚,我親自來確認她的平安,接她回家,比紙上得到的訊息要安心。”

    莫允明應下,“是。”

    莫離轉身,看向莫允明,“我來的路上,聽說西野朝堂是非不少,光是翼王就遇刺兩回,一次還九死一生,這西野的天,是不是要變了?”

    莫允明的眼神微冷。

    “您說的不錯,小郡主的身份暴露之前和之后,都有人不斷刺殺,若不是逼急了,不會這么草率動手,想必顧墨寒正式立儲之前,不會太平。”

    莫離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深黑的眸子里,卻暗藏嗜血的殺意。

    “既然如此,我們在離開之前,可助他們一臂之力,讓西野徹底內亂動蕩,不得安寧。”

    西野欠南晚煙的太多,欠他們的,更多!

    血債,該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