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上了李明巖的專車,后者立刻啟動車子,就按照陸襄給他的地址出發了。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顯得車子里面有些沉悶。
陸襄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能感覺到李明巖現在對他的態度好像與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李明巖已經意識到了陸襄是有一些事情在瞞著他的,并且這件事情背后牽扯的東西也絕對不小。
李明巖與白小姐他們的交流不多,事實上,在葛英發案之前,李明言很少邀請白小姐來到他們文侯區查案。
在那件事情之前,李明巖還沒有嘗到官府顧問的甜頭,所以并不怎么熱衷于邀請官府顧問。
直到葛英發案發生了之后,陸襄輕而易舉的就將案子解決了,如果換做李明巖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松的就將事情解決的。
也是因此,這一次遇到問題之后,李明巖就立刻找到了陸襄,想要請陸襄幫忙。
但是實際上他對陸襄的了解,甚至還沒有白小姐多。
李明巖知道白小姐在這個追查著一個不小的案子,這個案子牽扯很多事情,甚至幾乎他們益州市的官府遇到的解決不出來的問題,有一大半都是與白小姐他們調查的事情有關系。
李明巖原本認為自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的,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在他們沒有辦法解決的案子上面,他終于見到了白小姐作為借口的這句話。
是的,借口。
李明巖并不認為陸襄他們是真的有一個案子與他們現在查到的這個案子有關,他認為這是陸襄的借口,目的就是阻止他們繼續順著這個案子的線索查下去。
因為那個人那個他們明明已經找到了線索,但是陸襄卻不允許他們再查下去的那個人。
那個人與陸襄他們一定有非常密切的關系,不然陸襄是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阻止他們的,畢竟他們是官府的顧問。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明巖才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陸襄他們這樣為其打掩護,甚至不惜直接聯系益州市的官府,就為了將這個案子給壓下去。
李明巖是相信陸襄的,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毫無根據地去相信陸襄他們保護的那個人。
再加上陸襄之前也已經說過了,那個將鄭理和哈什曼主教殺死的那個人,已經死去五年的時間了。
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又怎么會在現在殺死兩個活生生的人呢?
李明巖不是很理解,所以他現在主動要求送陸襄去找白雎翎,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和陸襄單獨相處的時間。
也就是現在。
終于,還是李明巖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沉默。
他平視著前方,直接開門見山地對陸襄說道:“陸先生,關于剛剛你在鄭理家里面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陸襄挑了挑眉,反問道:“李隊長,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李隊長是不相信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陸先生為我們文侯區官府幫了這么大一個忙,我自然是不可能懷疑陸先生的。
“但是陸先生對于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我還是有些疑惑。”
“你隊長有什么地方疑惑的?盡管問吧,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有些事我或許可以為你解答一下。”
陸襄知道李明巖是不可能放棄對自己的詢問的,畢竟這件事情與他們文侯區的重大案件有關。
之前李明巖擔心的是市上會成立一支專案組來調查這個案子,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文侯區官府可能就會因此受到責罰。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陸襄解決了這個問題,市上也不會再組建專案組,文侯區官府就是破掉這個案子的最大功臣。
可是破掉這個案子是破掉這個案子,兇手他們也找到了,但兇手已經死了,而殺死兇手的兇手卻仍然逍遙法外。
李明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這件事情的,更何況陸襄很明顯是知道那個殺死鄭理的兇手是什么人的。
但是陸襄不愿意說出來。
而現在他終于見到陸襄松口了,對方愿意告訴他這些事情,他也聽出了對方口中的意思。
有些事情只能他們兩個在車里面說出來,李明巖就算是得知了真相,也絕對不能把這個真相拿到官府里面去。
因為那個殺人的兇手,絕不是他們官府的專員能夠解決的。
“你想要找的那個人,勉強算得上是我的一個熟人。
“其實說是熟人也不太合適,我只能告訴你在我們這一類人中,那個人會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難纏很多很多。
“更何況最大的一個問題,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了,那個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所能見到的也不過是五年前一直留存到現在的一個亡魂而已。
“李隊長,我想問一下你,如果是你們的話,應該如何對付一個亡魂呢?”
李明巖沉默了下來,對于陸襄的這個問題,他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回答。
一個亡魂,他們這些活人怎么可能有辦法去對付一個亡魂?
就算是他們其他案子遇到了這種詭異的事情,也只有乖乖地請陸襄他們這樣的官府顧問來解決。
但是一個亡魂,這不是讓李明巖放棄的理由。
“陸先生,可以再詳細給我講述一下嗎?關于這個人我非常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陸先生,你好像認識他的樣子,我想知道一些更多的事情。
“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些事情你告訴我之后,我不會傳播出去的。”
聽著李明巖這樣說,陸襄也只能是點點頭,對李明巖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再向你透露一些。那個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你也接觸過鬼魂——那個人在死后化作了厲鬼,這五年來他一直待在益州西站那邊。
“按理來說他是沒有辦法離開那個地方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樣的方法讓自己可以離開那個禁錮他的地方。”
“禁錮?陸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被囚禁在那兒的?”
陸襄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回復道:“你可以這么理解——而看管他們便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
“有太多事情不方便跟你解釋,你只需要知道在官府顧問這些事情之外,我們其實還有別的身份,最重要的一個身份,你可以將我們看作是獄卒。”
陸襄沒有透露太多的東西,甚至順著李明巖的猜測往下繼續說。
一般來說,人們會更容易相信自己憑借自己掌握的線索猜出來的東西,所以當陸襄承認了這些之后,李明巖也就相信了這個解釋。
而現在李明巖也基本上搞清楚了那個人的身份了。
那是一個五年前就死了的人,從五年前開始就一直被陸襄他們禁錮在益州西站附近。
陸襄他們既是官府的顧問,也是看管這些厲鬼的獄卒。
陸襄他們之所以不愿意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這些普通人,或許就是擔心自己這些普通人受到那些鬼魂的侵害。
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遇到鬼魂的話,李明巖承認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對付那些東西,如果那些東西想要傷害自己,自己只有白白等死。
李明巖的心里面突然一暖,他好像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陸襄他們的溫暖。
經常會有人說他們這些專員們就是身處在人們所看不到的黑暗面保護著人們的人,但是現在李明巖卻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在他們這些身處于黑暗面其中的人背后,也是有那么一群人在默默地保護著所有人。
李明巖微微一笑,突然對陸襄說道:“陸先生,多謝了。”
陸襄頓時一愣,他可不知道李明巖在這個時候到底想到了什么事情,而李明巖這突然的道謝也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陸襄還是強行壓下了自己的驚愕,輕輕點頭,說道:“沒什么,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李隊長一聲,這件事情今天我告訴你了,之后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
“這件事情本應該被當做秘密,由我們一直保護著的,即便是你們這些專員也不應該過多地涉及這些事情。
“但是今天的案子特殊,李隊長,我只能破例告訴你這些。
“還希望李隊長能夠遵守約定。”
“那是自然,既然陸先生都這么說了,我肯定不會外傳的。”
“那就好。”陸襄輕輕點頭,又將自己的目光看向我前方。
白雎翎今天晚上直播的地方距離文侯區并不是很遠,甚至還是一個位于益州市新區的商城附近。
這倒是方便了陸襄和李明巖。
很快,李明巖便開著車帶著陸襄來到了陸襄給他的地址。
位于益州市新區的歡悅廣場。
當他們抵達這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
不過即便是晚上九點過,這座歡悅廣場依然是人聲鼎沸,倒也不愧是益州市新區首屈一指的商業廣場。
李明巖將車停在了路邊上,陸襄下了車,站在了副駕駛座旁邊,俯下身子在車窗邊對李明巖說道:
“李隊長,今天這個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岔子了。關于鄭理的問題你們倒是可以再好好調查一下,除此之外的話……
“有什么問題都盡管可以來問我。”
“好,多謝陸先生了。”李明巖點著頭,隨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說道,“對了陸先生,關于這次的獎金……”
“獎金就不用了,我其實也沒有幫上什么忙,還強行停止了你們的調查活動。”陸襄擺擺手,“如果文侯區官府非要下來獎金的話,就你們那去吧,犒勞一下這次行動的專員們,他們這次的任務也不輕松。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去找雎翎姐了,李隊長你路上小心一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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