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在陳明德的記憶中見到了死簿,其實這也算是意外收獲。
畢竟對于陸襄來說,在見到陳明德的記憶之前,他是完全不能肯定死簿就是在陳家大院之中,甚至不可能肯定陳家人就是與死簿有關系的。
畢竟當年余安平雖然是在陳家大院里面找到了那本從死簿之上剝離下力量的黑色冊子,但是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距離陳文斌帶著陳堯離開陳家大院,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多年的時間了。
甚至在仔細探索陳家大院之前,陸襄都不能肯定,這陳家當年是否真的掌握了死簿的。
直到陸襄看到了陳明德的記憶。
在那記憶中,他看到了陳明德和陳文斌最后的一次交談,也看到了陳明德讓陳文斌將死簿帶走的事情。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陸襄才能肯定,死簿確實是在陳家大院中出現過的。
只是現在,死簿已經被陳文斌帶走,不知去向了。
聽完陸襄講述的自己看到的有關陳明德的記憶之后,玉心道人輕輕點了點頭。
“設身處地地思考,換做是我,我也會讓陳文斌將死簿帶走。
“有了那個東西,縱是是去到了西洋,陳文斌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聽著玉心道人這么說,玉成道人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師兄,這死簿……能在西洋用上?”
“為何不可呢?”玉心道人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陸襄,說道,“襄陽小友也是去過陰司的了,知道陰司所統轄的輪回轉生之事應當是全世界的。
“這西洋就算與我們隔海相望,那也是要歸于陰司管轄。
“而陰司又是基于生簿與死簿而誕生的,那么死簿的力量自然是可以對西洋人有效果的。”
陸襄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玉心道人的話,等到對方說完了之后又補充道:“我之后查詢了一下有關陳文斌和陳堯的信息,發現在他們去到了西洋之后,陳文斌建立了一家企業。
“這家企業創業的路程幾乎是一帆風順,甚至有些時候還出現了與他們競爭的企業負責人暴斃的新聞。
“當時一時間他們這家企業風頭無兩,成為了業內的一個傳說——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都算是一個傳說。
“后來陳文斌去世,陳堯繼承了企業,并且更名為陳彬。
“和陳文斌在世的時候一樣,他的競爭對手也會出現暴斃的情況,甚至他遇到的這樣的情況更多。
“根據這樣的情況,我懷疑他們在去到了西洋之后,一直在使用死簿清楚自己的競爭對手。”
玉心道人和玉成道人認真地聽著陸襄所講述的內容,時不時地還點著頭。
等到陸襄說完之后,玉心道人說道:“那么襄陽小友,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認為如今這本死簿仍然在陳堯的手上?”
“如果按理來說的話,應該是這樣的。”陸襄攤開手,有些無奈地說道,“但是實際上,陳堯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在臨死之前回來過蜀州行省一趟,從此之后死簿便消失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玉心道人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如今死簿確實就是藏在蜀州行省之中的,只是一直沒有人找到而已——不過確實,蜀州行省那么大,想要找到一本書也沒有那么簡單。
“那么襄陽小友,這些消息值得相信嗎?你又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這個消息的?”
“陳清。”陸襄緩緩開口,“就是那個在詭境中要與我做交易,告訴我死簿的位置讓我不去解開黃衣之王的封印的那個教派的主教。”
聽著陸襄這樣說,玉心道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來。
“原來是他啊……他的身上果然是埋藏著秘密的。那么你當時殺了他,確實是從他的那里得到了某些……線索了?”
“是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是陳堯的兒子,這一點千真萬確。
“在陳堯離世之后,他們家族的公司便被瓜分得一干二凈,陳清拿到了一筆不菲的分成之后,回到了賽諾來。
“只不過他的父親陳堯叮囑過他,告訴他絕對不能返回蜀州行省,所以他當時便回到了距離蜀州行省不遠的雍州行省去。
“雖然對于不能回到蜀州行省的要求,陳堯也沒有向陳清解釋過,不過我猜……恐怕是陳堯擔心出現一個我這樣可以讀取別人記憶的人出現,從而讓死簿的線索落入別人的手中。”
“但是陳清最后還是被你給殺死了。”玉成道人看著陸襄,他的眼中不知怎的流露出了幾分悲傷來。
坐在他面前的還是那個人,但是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已經與玉成道人出初見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這也僅僅過去了不到三個月而已,陸襄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的陸襄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帶著一些普通人的膽小與謹慎。
但是現在,親手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可以在這里面無表情地講述這一切。
盡管那是一個邪教徒,殺了屬于為民除害。
陸襄并沒有注意到玉成道人的目光,此時他與玉心道人交流陳清的事情已經無暇他顧。
陸襄攤開雙手,表情特別無奈:“也不是我想殺他的,二位道長應該在直播里面也看到了,是那個陳清要對我出手,我處于反制才還手的。只是沒想到他的實力如此弱不禁風,在我的手上撐不了幾招就敗下陣來了。”
玉心道人默默地看著陸襄,看著他這樣狡辯的模樣,最終也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玉成道人似乎是理解了玉心道人的意思,他看向陸襄,緩緩開口:“那么襄陽小友,關于死簿的線索,你現在掌握了多少呢?”
“當年陳堯返回過益州市一次,我猜測他極有可能將死簿藏在了益州市之中。
“所以只要搞清楚當年他在益州市做了什么,我想就可以很輕松地確定死簿如今的位置了。”
玉成道人微微點頭,至少現在他對于陸襄所掌握的關于死簿的線索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那么你現在搞清楚了嗎?”玉心道人問道。
“暫時沒有。我想這幾天我應該都在被監視著,只能從手機上搜索信息而已,更多的、需要聯系別人的信息我這邊恐怕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我是準備等著與二位道長交流完之后,再想辦法去搜索那些信息。”
“這也是好事,不過光是靠你一個人的話,恐怕有些困難了。”玉心道人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玉成道人,“玉成,我記得你在益州市是有幾個朋友的,讓他們幫幫忙如何?只是調查一下關于陳堯在益州市做的事情而已,應當不是什么難事吧?”
“自然不是難事。”玉成道人笑著點點頭。
“嗯?”陸襄有些好奇地看向玉成道人,“玉成道長在益州市除了空天子道長之外,還有別的朋友?沒聽說過啊。”
“許多年前認識的了。”玉成道人笑道,“當時那些家伙都在益州市府衙中工作的,現在雖然退休了,不過也算得上是能說得上話的。
“等得空了我幫你去問問,說不定還有當年負責承商古鎮項目的人呢。”
聽著玉成道人說著這些話,陸襄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這種事情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啊?玉成道人這樣的道門道長,竟然也可以和府衙有些這般的關系。
有些震驚,甚至有些難以理解。
但是對于玉成道人甚至是玉心道人來說,這種事情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總之,有關死簿的線索,我和玉成都會盡力幫你,若是你有什么不方便脫身的時候,盡可以告訴我與玉成。”玉心道人看著陸襄有些呆滯的神色,輕輕笑了起來,“那么這個話題我們就說到這里吧。關于易姑娘的事情,你想你應當已經去過了那座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了吧?結果怎么樣?”
聽著玉成道人這樣詢問,陸襄也從呆滯中回過了神來,然后回答道;“嗯,我已經帶嵐翕去過那里,也見到了那里的詭境主人了。
“嵐翕現在在隱藏的情況下是不會被詭境主人發現了,您教給我們的那個方法確實是有效的。
“不過說起這件事情,我還有一個發現要和您討論一下。”
“哦?什么發現?是有關易姑娘的?”
“不是……我和嵐翕這次還去了一趟上一任愚者先生所在的無盡列車詭境。
“那個詭境還在那里,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上一任愚者先生的鬼魂。
“他在詭境中設置的守護者全部死亡了,并且那些車廂在餐車的前面一節就直接消失不見,打開車廂鏈接處的門之后,看到的就是詭境邊緣的血霧。
“玉成道長應該知道,上一任愚者的鬼魂應當就是身處在餐車里面的,但是現在那輛無盡列車,好像從餐車一直到車頭,都消失不見了。”
“嗯……所以你現在懷疑是,上一任愚者在他自己的詭境里面……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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