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溪橋將門重重地關上,白雎翎此時依然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么伏溪橋要強行將自己拉回來。
她看著伏溪橋,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怒意。
只是此時伏溪橋的臉上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他沉默著,臉色陰沉,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白雎翎見到伏溪橋的表情,也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問道:“溪橋,你想到了什么?”
“我認為……愚者在騙我們——至少他對我們說的話并不是完全真實的。”
“陸襄會騙我們?”白雎翎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伏溪橋的話。
白雎翎對陸襄是非常信任的,這一點從她平時的所作所為來看也是能夠看出來的。
只是此時伏溪橋卻仍然陰沉著臉,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伏溪橋在說些什么似的。
見著伏溪橋這樣,白雎翎也開始有些奇怪起來了。
她對伏溪橋問道:“那你說說,你為什么會認為陸襄是在騙我們?”
伏溪橋往前走了幾步,拉開電視柜邊上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白雎翎看著他的樣子,也直接坐在了床上,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思索片刻之后,伏溪橋才緩緩開口說道:“愚者自己也承認了,陳家大院里面是存在死簿的影子的,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關于死簿的線索——你認為可能么?”
“為什么不可能呢?陳家大院在五十年前就已經被捐給了益州市府衙了,就算里面有什么,也早應該被益州市府衙發現了。
“而且在五年前余安平就已經來過這里了,他當時也僅僅只是找到了那本黑色冊子而已——如果他是被選擇的人的話,他應該也可以見到死簿的才對。”
“但是余安平并不是被選擇的人,愚者才是。”伏溪橋反駁道,“別忘了,余安平出事的時候,上一任愚者先生還活躍在窒息空間之中。
“而且余安平的死,也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的。”
“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死簿不在承商古鎮之中。”伏溪橋沉聲說道。
“那么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是愚者一定知道。”
“你憑什么認為愚者什么都知道?”
“因為今天晚上他見到的一切,都在證明他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伏溪橋的聲音不知不覺間變得冷了不少,甚至是在面對白雎翎的時候,他也漸漸出現了怒意。
“雎翎,還記得那個陳清嗎?”
“當然記得,那個教派的雍州行省主教——他應當是教皇先生的手下吧?”
“我認為他并沒有說謊。”伏溪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白雎翎,似乎是想讓白雎翎相信自己,“陳清就是陳堯的兒子,他真的知道死簿在什么地方。
“而現在,他已經死了。”
“可是陸襄原本可沒準備殺死陳清的。”白雎翎搖了搖頭,回想著昨天晚上直播間中發生的一切,反駁道,“如果陸襄真的想要從陳清那里得到線索,他沒有必要放過陳清。
“陳清之所以會被他殺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伏溪橋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以為白雎翎的反駁實在是有些過于站在陸襄的角度上了。
于是他又說道:“好,既然你堅持相信陸襄的話的話,那么陳明德你又要如何解釋呢?”
“陳明德?”
“沒錯,他作為陳家人,自然是知道陳家中發生的一切的。
“假設陳清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父親陳堯的手上真的掌握過死簿,那么作為陳堯的爺爺,陳明德也應當是知道些什么的。
“陸襄殺死了陳明德,并且你我都親眼看到了,陸襄觸碰到了陳明德的身體。
“他得到了陳明德的記憶,他理應來說什么都知道。
“但是呢?他與我們說了什么?他沒有得到什么線索——這可能么?”
“……那也有可能陳明德確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雎翎……你如果真要這樣說的話,我們之間對于這個問題也就沒有什么說頭了。”伏溪橋輕輕嘆了一口氣,“總之……如果陸襄掌握了什么線索的話,他之后一定會想辦法證實這些線索的。
“等到那個時候,你還敢說他沒有對我們隱瞞嗎?”
“但那也只是你的猜測不是么?”
“……確實是我的猜測,但這也不是我亂猜的。”
“我還是愿意相信陸襄對我們說的話,他不是那樣的人。”
“但那是以前,在他說的那個叫做易嵐翕的姑娘死后,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了。
“雎翎,認清現實吧。
“愚者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成為我們的敵人了。”
伏溪橋的話一出口,頓時就讓房間里面安靜了下來。
白雎翎很不理解地看著伏溪橋,對方的話讓她一下子變得迷惑了起來。
伏溪橋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伏溪橋在說了這些話之后,也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張了張嘴說道:“我……”
“我知道了。”白雎翎打斷了他的話,搖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我會注意的——我想休息一下了。”
伏溪橋抿起嘴,一副還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
但是看著白雎翎這樣,顯然是不準備與自己再辯論什么。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道:“我去外面逛逛,吃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好了。”
“嗯。”
……
“玉靜,接下來的時間,你要盡量待在山上,除非是直播的時間——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你這一次直播也可以停一停。”
玉心道人站在玉靜道人的面前,抬著腦袋板著一張臉說道。
玉靜道人臉上則是一臉無奈,說道:“大師兄,這些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都知道的——你要是再說再去,飛機可就晚點了。”
“我知道。”玉心道人淡淡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山門乃是太玄派重地,不得有任何閃失。
“這次為兄我為了死簿,也不得不去一趟蜀州行省,不然……不會讓你如此受累的。”
“大師兄,你就放心好了,山門在我的手上不會出問題的。”
“嗯。”玉心道人輕輕點點頭,隨后又張開嘴,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玉靜道人打斷了。
“好了大師兄!師兄已經在等你好就好了!借你的車子也已經來了,要是再不走,可真就趕不上飛機了!”
“我知道了。”玉心道人點點頭,隨后又看向恭恭敬敬地站在玉靜道人身后的成明和成德兩名師侄。
“成明成德,我與你們師父不在玄羽山,你們就要好好聽玉靜師叔的話,好好守著玄羽山。”
成明和成德趕緊對玉心道人伸手作揖,異口同聲地說道:“謹遵師伯旨。”
玉心道人深深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那么……走了。”
玉心道人轉過身去走出了會堂。
玉成道人此時雙手拿著兩人的行禮站在院子里面,在院子的門口,則是站著一個身穿著夾克的中年人。
從這里穿過道觀的大門往外看,還可以看到停在道觀門口的一輛越野車。
見著玉心道人從會堂中走出來,玉成道人也笑了起來:“師兄,不再和師妹多說幾句?”
玉心道人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走吧,要趕不上飛機了。”
說完話,玉心道人就直接將玉成道人丟在身后,徑直朝著道觀門口走去。
玉成道人哈哈大笑了兩聲,也趕緊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玉靜道人也帶著成明和成德兩人走出了會堂,為兩人送行。
那名站在道觀門口的中年人見著玉心道人走了過來,趕緊低下頭來,恭敬地說道:“玉心道長,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身份方面您不用擔心,協會已經和機場那邊打好招呼了。”
“嗯,多謝了。”玉心道人點點頭。
玉心道人并不是經常出山,甚至是這玄羽山也不會有太多的人來到這里。
所以絕大多數聽說過太玄派玉心道長的名號的人都不知道,如今的玉心道人已經練就了返老還童之能。
只不過返老還童聽上去厲害,但是在如今這個社會,光是身份這一點,就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
所以玉心道人要離開玄羽山去到益州市的話,還是得和揚州行省的相關部門打好招呼,才能方便一些。
至于外人的眼光么……
他和玉成道人身穿著得羅走在大街上,尋常人也只會以為這是個老道長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在外面晃悠而已。
只是玉心道人多年未出山,這出山一次還驚動了揚州行省的府衙,也不知道道門其他山門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會是個什么反應。
畢竟不管怎么說,如今的玉心道人邁入《詭術秘箓》最終極的不死不滅的境界,已經是超越了道門絕大多數人,足以媲美陸地神仙了。
這么一尊大神出山,隨便想想,都可以從各個角度解讀出來不同的意義來。
但是玉心道人才不管這些,他要做的,也不過是去益州市給襄陽小友撐撐場面,順便將死簿迎回來而已。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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