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很清楚這些黃衣之王的信徒會出現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歸根結底,他們就是為了阻止自己才會出現在承商古鎮之中的。
阻止自己將黃衣之王的封印解開,阻止自己讓黃衣之王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陸襄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的擔心,畢竟根據陸襄的了解,教派中的這些信徒們的力量都是來自于黃衣之王。
并且他們得到的力量都是從黃衣之王的身上竊取的。
和陸襄被賜予的力量不同,如果黃衣之王離開了,陸襄身體中的力量也依然可以運轉。
但對于這些信徒們來說,如果黃衣之王離開了,他們就徹底失去了一切,甚至他們身上因為黃衣之王的力量而恢復的傷勢,說不定也都會崩裂開來。
他們會死,會死很多人的。
所以這些人會出現在這里想要殺死自己并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是陸襄自己也肯定不想要被這些家伙給殺死。
好在陸襄現在的實力足夠強大,足夠去面對這些家伙。
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薇爾莉大祭司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身為大祭司,并且還擁有克制自己能力的神術,也都沒有將自己解決掉,其他人肯定就更沒有這樣的可能了。
所以此時這個人孤身出現在陸襄的面前,也讓陸襄感到了疑惑。
對方為何敢一個人出現在這里,而且這還是只一個主教而已。
連擁有克制他能力的大祭司都沒能傷到他,一個主教又能做到什么樣的程度?
殺死他?
別開玩笑了,且不說陸襄的身上是擁有黃衣之王賜予的恐怖恢復能力,只要不直接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或者刺穿他的心臟,他都可以恢復過來。
就他剛剛得到的三十六炁密煉神降光明身,就不是尋常人能夠應付的。
陸襄始終是相信,能夠站在皇帝、玉成道人那樣境界的人,在整個世界上也都是稀少的。
不可能什么時候都能冒出來一個實力足以匹敵皇帝的人的。
陸襄現在雖然僅僅只是元泱境界,從境界上看和皇帝還差著不少的。
但是有著神速作為他的依仗,他的真實實力其實并不會太弱的。
就光是這一個神速,就已經能夠超越太多人了。
這個時候,易嵐翕悄悄地飄到了陸襄的身邊,低聲對他說道:“陸哥,這個人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我看這他似乎沒有你厲害的誒。”
“不管是什么人,總是要警惕的。”陸襄像是在給易嵐翕解釋,也像是在給直播間的水友們解釋,“他們這類人并不是像我們一樣依靠陰氣戰斗。
“神術才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不過很不巧,我是他們的神明的使者。”
一邊說著,陸襄一邊將自己的折刀給拿了出來。
其實以陸襄現在的實力已經并不需要折刀了。
光是那足以凝聚成液體的浩然正氣就絕對不是大多數人能夠阻擋得了的。
對付這些黃衣之王的信徒,使用那樣的浩然正氣也絕對足夠了。
但是折刀也是用慣了,若是不使用折刀,他還不知道要如何戰斗了。
更何況,折刀本身就是依靠著陰氣、陽氣和浩然正氣發動的。
現在陸襄在元泱境界上更進一步,他也想知道現在自己到底能夠將折刀發揮到什么樣的程度。
而就在那個人走出了街道,站在空地上的一瞬間,陸襄輕輕揮了揮折刀。
一道金色的光刃直接從折刀中揮出,越過四五十米的距離,落在了那個人的腳下。
濃郁的浩然正氣將地面也都撕裂開了一道金色的裂縫,阻擋在那個人的面前。
如果那個人再往前一步,就會沾染上這些浩然正氣,然后被浩然正氣灼燒成灰燼。
這個男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來自浩然正氣的威脅,于是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向陸襄的方向。
陸襄與這個男人對望著,隨后輕笑了一聲,問道:“黃衣之王的信徒?”
“今日出現在這里,只有主的信徒。”這個男人低著頭說了一句話,隨后繞過了地面上的浩然正氣,繼續向陸襄走來。
“停下。”陸襄再一次揮出了一道光刃,擋在了對方的面前,“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可就不客氣了。”
陸襄的語氣有些冷冽,或者說,對于黃衣之王的信徒,他并不需要太過熱情。
就像是對待這詭境中的鬼魂一樣,黃衣之王的信徒也同樣是觸及了陸襄的底線的人。
而那個人在聽到了陸襄的話之后,也果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他始終抬頭看著陸襄,眼中閃爍著不明所以的光。
見著對方停下了腳步,陸襄這才繼續問道:“你又是哪里的主教?”
其實在見到對方的時候,陸襄對于對方的出身就已經有一些猜測了。
對方的臉是標準的賽諾人的模樣,對方應當是賽諾某個行省的主教。
在抓住了益州市的主教田景山之后,陸襄也了解了不少關于教派的事情。
他很清楚每一個地方的主教都擁有什么樣的實力。
其中,尤其是以靠近教皇的主教實力強勁。
也就是說,賽諾共和國中的這些主教,每一個實力都是要遠遠超過其他地方的主教的。
當然,田景山主教是一個意外。
陸襄當時以雷霆手段鎮壓他,旁邊又有一個節制虎視眈眈,就算是教皇還活著,也不見得能夠占到便宜。
所以田景山被這么輕松地抓住了,卻不代表著其他的主教就那么好對付了。
尤其是像這個男人一樣,主動出現在了陸襄的眼前,并且還是孤身一人。
而在聽到了陸襄的問題之后,這個男人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陳清,雍州行省的主教。”
說實在的,之前聽著別的教派中的主教、大祭司說的都是洋文,現在突然聽到一個說著賽諾普通話的人,陸襄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但是看著這個人,不知為何,陸襄竟然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但這個人卻給自己一種好像是在哪里見過的感覺。
陸襄深吸了一口氣,對對方說道:“那么你現在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你應該知道的,光憑你一個人的話,是阻止不了我的。”
“我知道。”陳清主教點點頭,不知為何,此時與陸襄對話的過程中,他也始終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就好像……他從未懼怕過陸襄的力量一般。
這讓陸襄不禁疑惑了起來。
這些教派的家伙們,還真是奇怪啊。
陸襄搖了搖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那么你現在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么?”陸襄雙手抱胸,“你們想要阻止我解開黃衣之王的封印,所以今天晚上才出現在了這座古鎮里面。
“那個叫做薇爾莉的大祭司已經被我殺死,你們也有不少的主教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想,你一定不想成為下一個吧?”
“我當然不想。”陳清攤開雙手,表情略有些無奈,“只是我認為,你應該不會蠢到要殺死我。”
“哦?”聽著對方這樣有些自大的話,陸襄不禁笑了起來,“我為何不能殺死你?我懂了,你現在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你胸有成竹,那么又是什么讓你有這樣的底氣呢?”
陳清主教盯著陸襄,臉上的表情不變——或者說,其實從一開始,他都保持著一種嚴肅的表情。
就好像他真的藏著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這個時候告訴陸襄一般。
陸襄此時也沒有說話了,他只是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其實在對方說出了這句話之后,陸襄也相信了陳清主教所說的就是真的。
他是真的有所依仗,知道陸襄不會殺死他,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里。
但是他的依仗是什么,陸襄就猜不出來了。
很快,陳清主教就對陸襄說道:“你今天晚上來到這里,是為了找一樣東西吧?一本黑色的書,你們將其稱作‘死簿’?”
聽到對方這樣說,陸襄嘴角的笑容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凝固了下來。
對方知道死簿的事情!
雖然教派的教皇也知道關于死簿的事情,但教皇身為窒息空間的主播知道也很正常。
可這個陳清又是什么人?為什么他知道關于死簿的事情?
要知道,死簿的存在,只有與生簿、死簿相關的人才知道的。
比如巫承允,比如窒息空間的主播們,比如太玄派門人。
而現在,這么一個人出現在陸襄的面前,并且他還說出了關于死簿的信息。
光是對方知道“死簿”這個名字,就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了!
陸襄盯著對方,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死簿?”他問道。
“當然。”陳清點點頭,“這就是我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
“你想要找到死簿,而我現在正好知道關于死簿的一些線索。
“怎么樣?要不要做一個交易呢?”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陸襄揚了揚下巴,雙眼微瞇,“你們教派的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信任。”
“可是我現在與你所交易,卻并非是打著教派的旗號的。”陳清攤開雙手,緩緩說道,“我的父親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
“他叫做陳堯。”
……
服務區中,高級轎車里面安靜地嚇人。
手機中傳出來的人幾乎就是整輛車里唯一的聲音了。
此時不論是女祭司還是節制亦或者是皇帝,都靜靜地看著手機中的畫面。
陸襄猜得不錯,今天晚上確實是有不少人在關注著他的直播的。
但他可沒有想到,皇帝先生也會一直關注著他的直播。
而現在,那個叫做陳清的人出現在了直播間里面。
看著鏡頭中的陳清主教,節制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從自己座位邊上取出來了一份文件,遞到了皇帝的面前。
隨后,他說道:“老板,之前你讓我去調查陳家大院的事情,我之前就已經有結果了。
“不過因為您讓我立刻開車,這個就沒有來得及交給您。”
見著節制這樣說,皇帝立刻問道:“怎么?這份文件里面有關于這個陳清的信息么?”
“是的。”節制點點頭,見著皇帝朝他揮了揮手,他立刻會意,翻開這份文件,找到了自己記憶中的內容。
“這個陳清是十年前從西洋回來的,他的父親是陳堯,也就是陳家大院的建立者陳宏圖的七世孫。
“陳清的爺爺是當年將陳家大院捐獻給益州市府衙的人,叫做陳文斌。”
“也就是說這個叫做陳清的人并沒有說話,他確實是陳堯的兒子?”
“是有這樣的可能的,只是可惜的是我們并沒有查到陳堯的兒子的照片,現在不能確定這個突然出現的陳清到底是陳堯真正的兒子,還是說只是一個偽裝的冒牌貨。”
“不管是真正的陳清,還是只是一個冒牌貨,你們不覺得這很有趣嗎?”女祭司在后座靠著副駕駛座的靠背,說道。
“有趣?”節制不太明白女祭司的意思。
“你們看啊,這個陳家人都是那個太清持符混元上黎赤天殿度厄大天尊的信徒吧?
“他們這一家人都是供奉這個神仙的。
“但是現在這個陳清卻是教皇先生他們教派的主教,而且能夠距離教皇先生那么近,他在教派中的地位肯定是不低的。
“你們不覺得有趣嗎?總感覺有一種NTR的美呢!”
皇帝輕輕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
倒是節制有些不解地問道:“NTR是什么?”
“就是牛頭人啦!”女祭司擺擺手,并沒有準備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倒是這個時候皇帝沉思了片刻,對女祭司說道:“女祭司,你現在能夠看到什么嗎?”
“看不到呢。”女祭司攤開雙手,“我們現在就距離承商古鎮實在是太遠了,這已經完全超過了我的能力了。
“不過我倒是‘看’到,月亮小姐和死神先生的車正在前往承商古鎮呢。”
“那也很正常。”皇帝點點頭,隨后對節制說道,“開車吧,我們繼續往承商古鎮走,直到女祭司看到什么。”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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